大臣們求著我登基

三百零三章 給楚王鋪路

三百零三章給楚王鋪路

孟老先生離開京城的那一天,皇帝率領著文武百官送他出了城門。皇帝又以學子的身份向孟老先生送別,并再三感激孟老先生。

臨走前,孟老先生非常鄭重地向皇帝行禮,并贈送皇帝一首詩。詩的內容,就是稱贊皇帝是明君。

皇帝與孟老先生道別的畫面被不少畫家畫了下來,并且流傳到后世,成為一段佳話。當然,這是后話。

孟老先生走的時候,京城的學子們一直跟隨著。他們要跟去梁州,繼續聽孟老先生講學。

這段時間,京城因為孟老先生的講學變得十分熱鬧。如今,孟老先生離開,京城一下子變得非常冷清,這讓京城的老百姓有些不習慣。這些天,他們已經習慣在大街上看到學子們。

不過,孟老先生的離開,對朝中大臣們來說沒有什么影響。也可以說,他們對孟老先生的離開并不在意。

當然,對于孟老先生來京城講學一事,他們還得做做樣子感慨下。不少大臣特意寫了詩詞或者文章,歌頌孟老先生無私的講學。

皇帝沒有功夫寫,就看大臣們寫的詩詞和文章。寫的好的,他不僅夸贊,還獎賞了些東西。

趙曜感嘆,論做面子功夫,還是父皇會玩。孟老先生的離開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影響的,因為他看不成熱鬧了。

孟老先生在講學期間,京城里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趙曜還特此跑去看熱鬧。別的熱鬧不說,就說太子哥哥的熱鬧,挺好看的。如今孟老先生不在了,趙曜覺得他日常生活少了些樂趣。

趙曜還發現一件事情,孟老先生離開后,京城里的氣氛變得更微妙了。等到袁家兩位嫡子的尸首送回京城,京城的氣氛忽然變得非常平靜。

“殿下,時候不早了,您該去休息了。”同喜見天色不早了,忙提醒趙曜道,“您明天一早還要跟著八殿下去靖陽侯府祭奠,趕快睡吧。”

雖然袁家暗地里勾結匈奴,但是明面上袁家還是靖陽侯府,還是開國功臣之一。袁家痛失兩位嫡子,于情于理皇室都要派人去吊喪。

皇帝是不可能去吊喪的,他派太子殿下去。其他皇子自然也要去。

趙曜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等我把這寫完。”

“殿下,您明天繼續寫也不遲啊。”

“還差一點,再等我一會兒。”趙曜趕緊加快速度把剩下沒寫完的寫完。一刻后,他這才寫完。剛才寫的太快太急,寫的手腕都酸了。同喜見狀,忙走過來給他揉手腕。

“殿下,您急什么,明天寫也來得及啊。”同喜低著頭,認真地給趙曜按摩手腕,沒有抬頭好奇地看趙曜剛寫完的東西。

“明天要給二叔,今晚必須得寫完。”

“殿下,好些了嗎?”

“行了,好多了。”趙曜活動了下手腕,旋即站起身,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累死我了,待會要好好的泡個澡。”

“對了,殿下,余海剛剛過來跟奴婢說,讓我們不要準備祭奠的東西,他們幫忙準備了。”

“還是八哥貼心。”趙曜說完,臉色的笑容驟然消失,接著神情變得沉凝起來,發出一聲感慨,“風雨欲來啊。”

“殿下,什么風雨啊?”

趙曜意味深長地說道:“暴風雨。”這幾日,京城突然之間變得非常寧靜,靜的非常不可思議,仿佛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同喜沒聽明白,以為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明天去吊喪的時候得帶上雨傘啊。”

趙曜:“……”

他頗為無奈地看了一眼同喜,旋即沒好氣地說道:“我說的是腥風血雨。”

同喜一聽“腥風血雨”這個詞,立馬就明白了,清秀的小臉上露出方才與趙曜一模一樣的凝重神色。

“殿下,靖陽侯府是不是快要……”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下,隨即舉起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趙曜想了想說:“估計就這幾個月的事情。”西域那邊傳回來的消息,袁家在那邊的生意大部分都被搶奪了。袁家這次損失慘重,不僅死了兩個嫡子,還丟失了大半的生意。“六哥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同喜聽說,面上露出一抹驚恐的神色:“那……陳王殿下是不是要在回京之前就被……”他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趙曜微微點了下頭,說:“有可能這就幾日了。”以八哥的手段,是不可能讓六哥平安順利地回京的。

同喜聽完,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了。須臾,他猶疑地開了口問道:“殿下,陳王殿下要是死了,那……”

“六哥死了,京城就會……”趙曜邊搖頭,邊臉色沉重地說道,“滿城風雨。”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但是當這一切真的要來臨的時候,他這心里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殿下,您不會有事的。”

“希望吧。”做好了萬全準備,但是有些事情不一定會按照他預想的那樣發展。再說,有可能會出現殃及池魚的事情。“本大爺累了,趕緊伺候本大爺沐浴。”

“是,殿下,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您沐浴的。”

此時,原本應在興德宮的八皇子,卻在北市的某處宅子里。

八皇子今天見的人不是王思齊,也不是林雪毅他們,而是另一個人。

“主公,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們要在哪里動手?”

八皇子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張地圖。他低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地圖上山。少頃后,他的手指放在一個名叫“景山”的地方。

“在景山動手。”他記得景山森林茂密,道路崎嶇又狹窄,最適合埋伏。“陳王他們什么時候經過景山?”

這人在心里盤算了下說:“以陳王的腳程,后日便能經過景山。”

八皇子的手指輕輕敲了下地圖上的“景山”,語氣淡漠道:“那就后日動手。”

“是,主公。”

八皇子叮囑道:“記得做的漂亮些。”

這人明白八皇子的意思,恭順地說道:“主公放心,我們絕不會暴露任何馬腳。”

八皇子神色平靜,語氣輕描淡寫道:“還有讓陳王死的慘一些。”

這人道:“屬下明白。”

八皇子倏然沒有說話,他右手的食指輕輕敲打著桌子,表情沉思。

這人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八皇子接下來的吩咐。

八皇子收起食指,目光看向這人,開口又囑咐了他一些事情,隨后揮揮手讓這人退了下去。

等這人離開后,余海這才走了進來。

“殿下,喝口茶吧。”

八皇子伸手接過茶盞,低頭呷了幾口,旋即說道:“王思齊那邊安排的怎么樣呢?”

“王思齊回復說一切進行的順利。”

八皇子輕點了下頭,“就等伯常那邊了。”

余海心中有些擔憂,他猶豫了下說:“殿下,右賢王那邊真的會像我們安排的那樣嗎?右賢王跟袁家勾結了這么多年,會這么輕易地與袁家斷絕往來嗎?”

八皇子勾起嘴角冷笑一聲道:“不是右賢王要與袁家斷絕往來,而是袁家要與右賢王勢不兩立。”

“殿下,您覺得袁家真的會相信是右賢王的人所為嗎?”余海覺得他們做的是非常周密,并且沒有一絲刻意,但是他還是覺得這事有些懸。

“會,但是袁家暫時不會跟右賢王撕破臉,他們還會繼續維持表面上的友好關系。”八皇子滿臉譏諷地笑道,“袁家知道他們不能和右賢王徹底撕破臉,不然右賢王會暴露他們勾結一事,屆時袁家將要面臨滿門抄斬。”

“那袁家暫時不會跟右賢王斷絕往來啊?”余海道,“奴婢還以為靖陽侯會立馬找右賢王報仇。”

“袁家有把柄在右賢王那里,靖陽侯可不敢輕易跟右賢王鬧翻。”八皇子譏笑道,“以靖陽侯的手段,他只敢背地里用卑鄙陰險的手段對付右賢王。”

“那右賢王那邊呢?”余海問道,“右賢王會不會直接揭露袁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右賢王這個人剛愎自負,沒有什么腦子,他覺得靖陽侯不敢背叛他,更不敢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畢竟靖陽侯的把柄在他手里。”

提到把柄這件事情,余海心中有一個疑問。

“殿下,奴婢有一事不明。”

八皇子猜到余海想問什么,道:“你是想問我們手里已經有了袁家勾結右賢王的證據,為什么不直接揭發袁家?”

余海用力地點了點頭。

八皇子陰冷地笑道:“這樣太便宜袁家了。”

余海聽到這話,明白了八皇子的意思。

八皇子又道:“那東西有可能在袁家。”

“在袁家?”余海愕然道,“殿下,為什么您會覺得那東西在袁家?”

“袁家當年跟南魏有密切往來,那東西被袁家拿走也不是不可能。”八皇子說著,眉心皺了起來,眼神瞬間變得冷厲,“我懷疑袁家還有其他的東西。”

“其他的東西?”余海面露疑惑地問道,“除了那東西,還能有什么東西?”

“金銀珠寶,而且應該還不少。”當年,袁家跟南魏來往的時候,就從南魏那里賺了不少錢。后來,南魏被滅族,袁家當初也參與其中,從中肯定也抄沒了不少東西。

“殿下,那我們一定要拿回來。”一聽說袁家有南魏的錢財,余海的臉色立馬變得憤怒,“殿下,是您的東西,絕對不能讓袁家繼續霸占著。”

除了金銀珠寶,八皇子還懷疑袁家偷藏了南魏另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當然,這東西沒有那東西重要,但是對南魏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翌日一早,趙曜跟八皇子一起前往靖陽侯府吊喪。

除了皇子們,文武百官和世家們都來吊喪了。

靖陽侯病倒了,暫時沒法見人。袁家兩位嫡子的葬禮都是由庶長子操辦的。

庶長子有些畏畏縮縮,說話還有些結結巴巴,趙曜聽他說話都替他著急。

上完香,八皇子便帶著趙曜離開,沒有在袁家久待。

在回宮的路上,趙曜問八皇子:“八哥,那個袁鄺是個結巴?”

“沒聽說。”八皇子猜測道,“或許是因為緊張。”

“我感覺他挺緊張害怕的,他好像是靖陽侯府的長子吧。”死掉的嫡長子袁邗,并不是最長的長子,在他上面還有一個庶長子。

“沒錯,他是靖陽侯府的長子,不過因為是庶子,所以在靖陽侯府并不受重用。”八皇子向趙曜介紹道,“靖陽侯府非常注重嫡庶有別這件事情。雖然同樣為兒子,但是庶子跟嫡子的身份地位相差甚遠。”

趙曜聽八皇子這么說,發現一個關鍵的地方。

“八哥,你說靖陽侯府特別注重嫡庶,那庶長子比嫡長子年長是怎么回事?”按理說,庶長子不能比嫡長子年長。

“其實袁邗并不算是真正的嫡長子,他還有一個哥哥,只不過在一歲多的時候就夭折了,之后便有了袁鄺這個庶長子,過了兩年才有袁邗這個嫡長子。”八皇子對靖陽侯府的情況非常了解。

趙曜一臉恍然道:“難怪呢。”

他想到方才在靖陽侯府見到的情況,面色驀地變得有些古怪。

八皇子看到他這副奇怪的小表情,好笑地問道:“怎么了?”

趙曜一副神秘兮兮地模樣,壓低聲音對八皇子說:“八哥,我覺得靖陽侯有些……怪。”撇去靖陽侯府跟匈奴勾結這事,靖陽侯府的氣氛真的很……用“詭異”來形容,比較貼切。“我方才進去的時候,心里覺得有些毛毛的,八哥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八皇子倒是沒有這種感覺。他安慰趙曜道:“靖陽侯府辦喪事,你又是第一次參加葬禮,心里害怕是應該的。”

“是這樣嗎?”趙曜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見八皇子沒明白他的話,他就沒多說。

“是這樣的,等你再長大些,你就不會害怕了。”

趙曜裝作剛反應過來的模樣,旋即怒瞪著八皇子:“八哥,你的意思是我膽小?”

“哎呀,被你看出來了啊。”

趙曜:“……”八哥,你的表情好浮夸啊。

“八哥,你怎么能說我膽小啊?”趙曜朝八皇子撲了過去,去撓八皇子的癢。

兄弟倆在馬車上玩鬧了一會兒。

趙曜趴在車窗上盯著外面,看到不遠處李家的馬車,隨即就想到遠在梁州的楚王。

唉,四哥雖然不在京城,但是他的存在感卻非常強,尤其是孟老先生去了梁州后。

這段時日,早朝上不少大臣參奏楚王殿下,參他擁兵自重、參他收買民心、參他目無朝廷……

皇帝看到參楚王的奏折就覺得好笑。今天下了早朝后,他又要收到一堆參楚王的奏折。

“他們就差直接說老四要造反了。”

“您不是早就料到孟老先生去了梁州,楚王殿下會被某些大臣參嗎?”某些大臣這個詞,孫奎用的非常妙。

皇帝哼笑一聲:“他們還真是沒讓朕失望。”他丟下手中參楚王的奏折,剛拿起其他奏折。就在這時,暗衛甲走了進來。

暗衛甲進出承廣殿任何地方,不需要提前通傳,可以直接進來。

他先向皇帝行了個禮,旋即從懷中拿出一封密信交給孫奎。

孫奎接過,雙手端到皇帝的面前。

皇帝拿起密信看了起來,隨即勾起嘴角笑了:“終于求救了。”他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孫奎,“把宋德康和張弓叫來。”

“是,皇上。”

皇帝對暗衛甲吩咐了幾句,隨后就讓他退了出去。

沒一會兒,宋德康和張弓來到御書房。皇帝把韓忠大兒子向他們求救一事跟他們二人說了。

他們二人聽了后,面露大喜。然后,激動地向皇帝請示,他們愿意帶兵去援助韓忠大兒子。

“老宋,你留在京里,老張去蜀地。”

張弓聽了,馬上跪下來領命:“是,皇上。”

宋德康不服,心里很是不平。

“皇上,為什么偏留我在京城?我可以和老張一起去蜀地。”

“京城里必須有一個人留下來鎮守,明白嗎?”皇帝說道,“之前,你去過江南。老張到現在還沒有出去過,這次讓他去蜀地。”

張弓一臉感激:“皇上圣明。”

“蜀地不好打,老張一個人去怕是搞不定,我和老張一起去吧。”宋德康說完,悄悄地朝張弓使了使眼神。

張弓沒法裝作看不見,只好幫宋德康說話。他剛準備開口,就聽到皇帝說:“朕會讓老四跟老張一起去蜀地。”

宋德康和張弓異口同聲地驚愕道:“楚王殿下?”

皇帝微微頷首道:“嗯,老四跟你一起去,你這次不是主將,是副將,輔佐老四。”

張弓聽后,微微皺眉道:“皇上,楚王殿下并沒有帶兵打仗過。”這次去蜀地援助,主要是為了收復蜀地,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交給一個毫無作戰經驗的楚王殿下指揮。

“老四是沒有上過戰場,但是你上過,不然朕為什么派你去輔佐老四。”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張弓,“你明白朕的意思了嗎?”

張弓雖然有些莽,但是他不是笨蛋。聽了皇帝這番話,他瞬間明白皇帝的意圖。

“臣明白了,臣一定會幫助楚王殿下拿下蜀地。”

皇帝又道:“你這幾日準備下,之后直接去蜀地,朕讓老四在蜀地跟你匯合。”

“是,皇上。”

宋德康羨慕嫉妒恨地看著張弓。他也想去收復蜀地。

皇帝又叮嚀張弓一些話,這才讓他們退了下去。

等他們離開后,皇帝寫了一道圣旨,然后派人快馬加鞭地送到梁州。

很快,朝中的大臣們便得知楚王殿下和張弓即將前往蜀地一事。

代王殿下聽知這個消息后,滿臉的不敢置信:“你說什么,父皇下旨讓楚王做主將去收復蜀地?”

富忠說道:“王爺,圣旨是這么說的。”

“應該是本王去收復蜀地才對,怎么可能是楚王?”

同時,太子殿下也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父皇居然讓楚王做主將,讓張將軍做副將去收復蜀地,父皇這是要做什么,要讓楚王立戰功?”

就楚王的目前情況來看,他最缺的就是戰功。

“父皇這是要給楚王鋪路嗎?”太子殿下說完,平日一張溫和的臉因為嫉妒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關于皇帝為什么不讓男主見楚王,有的老鐵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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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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