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趙曜就被孫奎叫醒。
今日卯時,趙曜要代替皇帝祭祀天地,所以他得在寅時起床。
趙曜被叫醒時,發現他被皇帝抱在懷里,微微怔忡了下,旋即動作很輕地拿開皇帝的手腳。
皇帝睡得深沉,沒有被弄醒。
趙曜下了床,直接走出皇帝的寢殿,去隔壁房間洗漱更衣。
孫奎和孫豆豆親自為他穿衣。好在親王的朝服不復雜,不像皇帝祭祀時穿的朝服繁瑣。沒多久,便換好了衣服。
洗漱好,趙曜整個人清醒了,接著跟著孫奎他們去膳廳用早膳。
孫奎站在一旁伺候趙曜用早膳,「漢王殿下,昨晚睡得可好?」
「挺好的。」趙曜不認床,也不認人,還有不管睡在哪里,哪怕是睡在地上,他都能睡著。
「奴婢看得出來,昨日皇上很高興。」皇上很少像昨晚那樣笑的非常放松。「這好像是您第一次陪皇上睡覺。」
趙曜覺得孫奎這句話說的有些怪,很容易讓人誤會。
「殿下,其實皇上很希望您能與他親近。」皇上嘴硬,還口是心非,明明很想跟漢王殿下親近,卻死不承認。他身為皇上身邊的人,只好幫皇上說出來。「您跟賀將軍親近,皇上還為此嫉妒吃味。」
「真的假的?」趙曜一臉詫異,「他嫉妒我跟二叔親近?」
孫奎點頭道:「真的,皇上每次都說他才是您的親爹,您不跟親爹親近,卻跟一個外人親近。賀將軍有時候故意拿這事挑釁皇上,每次都會把皇上氣的不輕。」
趙曜聽后,只覺得好笑:「二叔不是他安排我接近的么,怎么我跟二叔親近,他還吃醋上呢。」
孫奎聽到趙曜這么說,心中大驚,接著感嘆道:漢王殿下果然什么都知道。
「皇上就是想讓您跟他親近。」
趙曜想象了下他跟皇帝親近的畫面,然后雷到了自己,渾身打了個冷顫。
「太肉麻了,還是現在這樣好。」
孫奎看出來趙曜也是一個傲嬌的人。他忍著笑說:「殿下,祭祀時會很累,您多吃點,這樣才有力氣。」
「是得多吃點。」趙曜吃了幾口后,看向孫奎問道,「父皇中毒,太醫怎么說?」他的醫術一般般,只能把個脈。「有沒有傷到元氣?」
「您也知道皇上有舊傷,這次中毒,引得皇上舊傷復發,到底還是傷了元氣。」孫奎又道,「從去年開始,皇上時不時頭疼。最近幾個月,時常頭疼。」
「頭疼?」趙曜微微皺眉問道,「為何會頭疼?」
「太醫說皇上平日里想的事情太多,再加上沒有休息好,所以才會頭疼。」
趙曜想起謝皇后也有頭疼的毛病,問道:「跟皇后的頭疼一樣嗎?」
孫奎沒想到趙曜會這么問,愣了下道:「奴婢不知。」
「最好問問太醫,父皇的頭疼跟皇后的是不是一樣。」趙曜神色嚴肅道,「我記得皇后頭疼了很多年,有時候疼起來連床都下不了。」
「殿下說的是,奴婢待會就去問清楚。」
「頭疼雖不是能要人命的大病,但疼起來挺折磨人的,還是讓太醫想想辦法。」趙曜心想,等他回沼澤府,問問嶺南有沒有擅長治療頭疼的巫醫或者苗醫。
「殿下放心,每次皇上頭疼,太醫都會用針灸緩解皇上的疼痛。」
「那就好。」看來,父皇的頭疼是因為用腦過度啊。「對了,以后父皇批閱一個時辰的奏折,你就勸勸他出去走走,放松下腦子和身子,這樣他的頭就不會時常疼。」用腦過度,加上經常頭疼,說不定老了會得老年癡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父皇平日里多放松下
腦子。
「殿下的話,奴婢記住了。」見趙曜這么關心皇帝,孫奎心里高興。
趙曜沒再說話,繼續用早膳。等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問道:「皇后怎么樣呢?」他回京的時候,去昭陽宮拜見皇后,被皇后拒見了。「還總是犯頭疼嗎?」
「回殿下的話,皇后娘娘很長一段時日沒有犯頭疼,不過最近一個月又開始犯頭疼了。」
趙曜聽后,輕點了下頭,旋即沒有再說什么。
謝皇后犯頭疼是因為神丹沒了。七哥給謝皇后假的神丹,根本不能遏制她的頭疼。等過段時日,謝皇后的日子可不好過。
用完早膳,趙曜便前往天壇,準備祭祀天地。
少頃,滿朝文武百官都到齊了。
趙曜代替皇帝,莊重神圣地祭拜天地。
祭祀時,沒有發生意外,也沒有出現任何異象。
之前,趙曜還擔心自己祭祀天地時,會出現異象,比如天降祥瑞什么的。這樣的話,他不想做皇帝,也要做皇帝了。幸好什么都沒有發生。
趙曜覺得自己想多了,他又不是夢中趙耀那個世界里的中的主角,怎么可能在祭祀天地時會發生異象。
祭祀完天地,趙曜肩膀上的重擔徹底沒了,他頓時覺得整個人輕松多了。接下來,就沒有他的事情了。
他跟著代王和楚王他們去給皇帝和皇后他們拜年。
趙曜用完早膳,皇帝就醒了。毒解了,身上舊傷也不疼了,昨晚他睡得非常好。早上醒來,整個人神清氣爽。不過,他得繼續裝病。
眾皇子來拜年時,見皇帝的臉色不好,又紛紛表達了關心。
皇帝給眾皇子壓祟錢后,就讓他們退了下去。
趙曜他們去昭陽宮給謝皇后拜年。謝皇后化了非常濃的妝容,看不出她不太好的臉色。她對眾皇子的拜年沒有什么好語氣,從代王開始,一個個教訓。輪到趙曜的時候,那語氣非常的陰陽怪氣。
謝皇后把眾皇子教育了一頓后,這才發壓祟錢,然后讓眾皇子退下。
走出昭陽宮,代王毫不客氣地把謝皇后發的壓歲錢扔給身邊的太監,還嘲諷了下謝皇后摳搜。
之后,眾皇子去給榮貴妃拜年。
榮貴妃非常和氣,把眾皇子都夸贊了一番,然后給了他們豐厚的壓歲錢。跟謝皇后刻薄摳門相比,榮貴妃非常溫柔大方。
接下來是英貴妃。她對眾皇子非常客氣,也非常大方。
最后是給李妃拜年。
至于梁嬪,她沒有資格讓眾皇子給她拜年。
等給李妃拜完年,趙曜這才給梁嬪拜年。
「昨晚睡在你父皇那呢?」
「有幸睡在龍床上了。」趙曜一本正經地嫌棄道,「龍床也就那樣,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不如我漢王府的床好睡。」
梁嬪被兒子的話逗笑了:「龍床龍床,你還真以為是用龍做的床啊。」
「我的意思是龍床并不怎么樣。」趙曜一語雙關道。
梁嬪聽出兒子的意思,笑著說:「也只有你嫌棄龍床不好睡。」
「只有我敢說實話。」
梁嬪沒再跟兒子打諢,「韓王那邊如何呢?」
「北境的消息沒有那么快傳到京城,要過幾天才能知道。」趙曜慵懶地靠坐在榻上,「說不定昨晚韓王和匈奴就動手了。」
「唉……」梁嬪心疼邊境的百姓和將士,「何至于此。」
「他蠢,又有什么辦法呢。」趙曜漫不經心地說道,「這種蠢人還是早點死了好,省得日后又要搞事情。」
「就不能讓邊境的百姓和將士安安穩
穩地過年么。」
「匈奴人又不過年。」
「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的婚事。」
「三個月不用就能平定叛亂,應該影響不了我的婚事。」等他成婚了,他立馬啟程回沼澤府。京城是不能待了,不然他很有可能回不去了。
「希望一切順利。」
趙曜沒有再跟梁嬪說韓王謀反一事,轉移話題說起嶺南那邊過年的風俗習慣。
說了一會兒話,趙曜就困了,中午還要在宮中參加午宴,他懶得回漢王府,就在昆德殿睡下了。
睡到午時,趙曜被梁嬪叫醒,去參加午宴。
之后的幾天,趙曜雖不用再祭拜,但每日都要出門拜年,或者參加宴會,早出晚歸。
初六,韓王造反的消息傳回京城,掀起巨大的波瀾。
韓王勾結匈奴,一路勢如破竹,攻破好幾個州府,如今快要打到雁門關,京城危在旦夕。
是夜,漢王府里,趙曜正在和魏王一起吃火鍋。
魏王見趙曜幾次想開口詢問什么,但遲遲沒有開口問出,不禁失笑:「想問什么就問。」
「八哥……」趙曜差點脫口而出,但最后還是沒有問出口,「算了。」
魏王能猜到趙曜想問什么。他微微笑道:「十弟,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
聽魏王這么說,趙曜心里就有底了。他點點頭道:「八哥說的對。」
「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再跟你說。」
趙曜聞言,抬眸驚愕地看著魏王:「八哥,你……」
「你的婚事不會受到影響。」魏王突然把話題扯到趙曜的婚事上,「等你成婚那天,我送你一份大禮。」
一聽「大禮」兩個字,趙曜的雙眼立馬放起光來,小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那我等著啊。」
見趙曜一副見錢眼開的表情,魏王戲謔道:「漢王殿下什么好東西沒有,竟然惦記我的大禮。」
「那不一樣,我相信八哥肯定會非常大方,送我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
「放心,不會讓你失望。」魏王說這話時,眼底劃過一抹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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