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0章風露金蓮與上官飚仙人消失之后新
第2400章風露金蓮與上官飚
第2400章風露金蓮與上官飚→
仙人的直覺可是很靈敏的,有時準確率也很高。
“多半就是上官飚。”朱大娘哼了一聲,“他還不露面,肯定是在籌備什么陰謀!”
“我們既然來了,他要出招,我們就得接招。”賀靈川說完,前方又有兩個長...
陶輝騰的絮語忽然斷了,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他瞪大雙眼,瞳孔劇烈收縮,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賀靈川心頭一緊,立刻察覺不對這不是尋常的失神,而是魂魄被外力強行牽引的征兆。
“不好!”明珂仙人低喝一聲,袖中飛出一道青光,直撲陶輝騰眉心。那青光如針,刺入其識海剎那,竟帶出一縷黑氣,嘶鳴如怨鬼。黑氣翻騰欲逃,卻被明珂指尖凝出一朵火焰,當場焚盡。
陶輝騰渾身一震,冷汗淋漓地跌坐在地,臉色慘白如紙。“我……我看見了。”他聲音發抖,“地母……地母不是叛變,是被奪舍了!”
眾人皆驚。
劉一升猛地站起:“奪舍?誰敢奪地母之身?她可是上古靈根所化,萬脈歸宗之地靈之祖!”
“正是因此,才更易被盯上。”明珂仙人沉聲道,“地母意識沉眠三載,正是最虛弱之時。若有人以秘法侵入其核心,種下精魂烙印,再借契約反噬之力掩蓋痕跡……便能悄然掌控她的軀殼與權能。”
賀靈川腦中電光火石一閃:“所以當年你催動契約反噬,傷的不是地母本身,而是寄居其內的‘它’!而那‘它’根本不在乎反噬,因為它本就不屬于這份契約!”
劉一升雙拳緊握,眼中怒火翻涌:“上官飚……他早就算準我會重簽契約,故意讓我以為一切穩固如初。可實際上,地母早已換了主人!”
“不,”凌金寶忽然開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不是換了主人……是回來了。”
所有人齊刷刷望向他。
凌金寶緩緩抬頭,目光落在那幅由賀靈川繪就的“下官飚”畫像上,又慢慢移開,仿佛透過畫紙看到了什么遙遠的東西。“風露金蓮……為何偏偏是杜支山所出?為何必須用心頭血澆灌?為何非得巨獸全身熬煉才能催熟?這些都不是偶然。”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因為風露金蓮,本就是地母失落的一縷本源精魂所化。它是鑰匙,也是祭品。”
空氣驟然凝固。
明珂仙人呼吸微滯:“你是說……地母從未真正蘇醒?她真正的意識一直被困在某處,而這具身軀,早已被另一個存在占據多年?”
“不錯。”凌金寶閉上眼,“而那個存在,就是地母的孿生兄弟地煞。”
“地煞?”賀靈川從未聽過此名。
“上古傳說中,天地初分,陰陽未判。大地有二靈:一為地母,主生養萬物;一為地煞,主吞噬歸墟。二者本為一體兩面,后因道念相悖,地煞被鎮壓于九幽之下,永世不得翻身。”凌金寶睜開眼,眸中寒光凜冽,“但封印會松動,尤其是當世間出現與其命格共鳴之物時。”
“風露金蓮。”賀靈川喃喃。
“正是。”凌金寶點頭,“此花只生于極陰之地,卻需至陽之心頭血滋養,陰陽交感,方能成熟。而它的真正用途,并非煉藥,而是開啟地煞封印的引子!”
陶輝騰顫抖著補充:“我剛才看到的畫面……地下深處,有一座倒懸的宮殿,四壁刻滿禁咒。中央一口黑井,井口纏繞七十二條鎖鏈,每一條都浸染著暗紅血跡。井底傳來低語,叫著我的名字……它說……它說‘兄弟,你終于來了’。”
“地煞認你作替身。”明珂仙人神色凝重,“它在尋找承載者,以便破封而出。”
賀靈川猛然想起一事:“李云?他為何反復喊‘是你殺的’?難道……他參與過當年之事?”
“不只是參與。”凌金寶冷笑,“他是獻祭者之一。當年長風谷覆滅,并非單純為了奪取資源,而是一場大規模的血祭儀式。他們以門人弟子的心頭血喂養風露金蓮,只為讓地煞借地母之身創造通道,重返人間!”
“那下官飚呢?”上官飚皺眉,“他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棋手。”劉一升冷冷道,“也是劊子手。他利用李云?等人的貪婪與無知,引導他們一步步完成儀式布局。他自己則躲在幕后,等時機成熟,便將地煞放出,再借其力徹底摧毀長風谷,最后坐收漁利。”
“可他圖什么?”朱大娘不解,“放出身負毀滅之性的地煞,對他有何好處?”
“因為他母親。”賀靈川忽然明白過來,“風露金蓮的種植者是他的母親,對吧?而她之所以種下此花,恐怕并非自愿。”
凌金寶沉重頷首:“據我所知,那位夫人本是醫修奇才,精通回春之道。但她年輕時誤入一處古墓,意外喚醒了沉睡的地煞殘念。地煞許諾賜她不死之術,條件是誕下一子,并在其成年后助其脫困。她被迫答應,婚后不久產下下官飚,從此命運逆轉。”
“所以下官飚從出生起,就是祭品。”賀靈川心中泛起悲涼,“他的血脈里流淌著地煞的印記,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場陰謀。”
“但他反抗了。”明珂仙人道,“他母親臨終前將真相告知于他,他也因此走上復仇之路。他要毀掉風露金蓮,斬斷地煞回歸之路,哪怕代價是整個長風谷陪葬。”
“所以他燒了駐地。”賀靈川望著眼前仍在燃燒的廢墟,“不是為了掠奪,而是為了凈化。”
“可惜遲了一步。”劉一升嘆息,“風露金蓮已經成熟,地煞的氣息已經開始滲透現世。你們看”
他指向天空。
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時已布滿灰霧,月色昏黃,星辰隱沒。遠處山脈輪廓扭曲,仿佛大地本身正在呼吸。一陣陣低沉的嗡鳴自地底傳來,如同千萬人在同時吟唱某種古老咒文。
“地脈亂了。”明珂仙人面色鐵青,“地煞正在重塑這片土地的根基。”
“我們必須阻止它。”賀靈川握緊手中畫筆,筆尖沾染墨汁,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符紋,“否則玉京城也將淪為祭壇。”
“可怎么阻止?”朱大娘焦急,“我們連地煞封印在哪都不知道!”
“我知道。”凌金寶突然起身,走向北方,“杜支山下的溶洞群,那里曾是上古戰場遺跡,也是當年鎮壓地煞的核心陣眼所在。風露金蓮生長于此,并非巧合。”
“那你為何之前不說?”上官飚質問。
“因為我怕。”凌金寶回頭,眼神復雜,“一旦靠近那里,地煞就能感應到我的存在。我是地母選定的守護者血脈,它最想吞噬的目標之一。”
“但現在沒得選了。”劉一升抽出佩劍,劍身泛起銀光,“既然地煞已開始復蘇,我們就只能主動出擊,趁它尚未完全脫困之前,重新加固封印。”
“或者……”賀靈川盯著自己畫中的“下官飚”,忽然有了主意,“我們可以騙它。”
眾人轉頭看他。
“地煞等待的是下官飚歸來,對吧?它認定下官飚會履行母親遺愿,助它破封。”賀靈川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但如果它等到的,是一個‘假’的下官飚呢?”
“你想冒充他?”明珂仙人瞇眼,“風險極大,稍有差池,魂飛魄散。”
“但我有這個。”賀靈川舉起畫作,“繪畫不僅是記錄,更是摹魂。我若以心頭血點睛,便可短暫承載畫中人的氣息與神韻。只要時間夠短,足以騙過尚未fully覺醒的地煞。”
“不行!”陶輝騰厲聲反對,“你這是拿命在賭!一旦地煞識破,你的靈魂會被當場撕碎!”
“總比等它出來屠殺萬千百姓好。”賀靈川平靜道,“況且,我不是一個人去。”
他看向凌金寶:“你需要帶路;明珂仙人擅長封印之術;劉一升了解地母舊契;朱大娘通曉草木藥性,或可辨識風露金蓮真偽;上官飚……你雖來歷不明,但你既被綁在長風谷受苦,想必也與下官飚有仇。至于陶輝騰……”
他頓了頓:“你已被地煞標記,躲不掉了。不如與我同行,或許還能找到解脫之法。”
眾人沉默片刻,最終一一點頭。
隊伍連夜啟程,穿越荒原,跋涉三日,終于抵達杜支山腳下。此處山勢詭異,巖石呈漆黑色,表面布滿蜂窩狀孔洞,風吹過時發出嗚咽之聲。深入地下數百丈,果然發現一片龐大溶洞,洞壁鑲嵌無數晶石,映照出幽藍光芒。
中央空地上,赫然矗立一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祭壇。壇頂插著一株通體透明的蓮花,花瓣流轉紫金光澤,正是風露金蓮。蓮心處懸浮一顆血珠,緩緩旋轉,宛如活物。
“那是……活人心頭血凝聚的精元。”朱大娘顫聲,“至少用了百人以上!”
“還不夠。”凌金寶盯著蓮心,“地煞需要最后一滴下官飚的血。”
話音剛落,地面震動,一道黑影從祭壇下方緩緩升起。那是一名男子,面容與賀靈川所畫一般無二,只是雙目全黑,嘴角掛著詭異微笑。
“我等你很久了,弟弟。”他開口,聲音卻分裂成兩個,一清一濁,“你終于來完成母親的遺愿了。”
賀靈川強壓心悸,上前一步:“我來了。”
他咬破指尖,將血滴在畫上,瞬間,一股陰寒氣息自畫中溢出,籠罩全身。他的容貌開始變化,眉宇間漸漸顯露出“下官飚”的輪廓。
“你要的血,我帶來了。”他說著,舉步向祭壇走去。
就在他踏上臺階的剎那,異變陡生!
祭壇四周的晶石同時爆裂,黑霧洶涌而出,化作無數冤魂哀嚎。風露金蓮猛然綻放,血珠飛起,直沖賀靈川眉心!
千鈞一發之際,明珂仙人甩出三枚符釘,釘入地面,結成三角陣法。劉一升揮劍斬斷黑霧觸須,凌金寶高喝咒語,引動地脈之力抗衡侵蝕。朱大娘迅速灑下藥粉,形成屏障隔絕邪氣。
而賀靈川硬生生承受那一滴血珠貫體之痛,腦海轟然炸開無數畫面閃現:一個溫柔女子跪在雨中種花;孩童啼哭,母親含淚吻別;烈焰焚燒山谷,無數人奔逃哀號;最后,是一口深井,井底伸出枯手,抓住少年腳踝……
“醒來!”上官飚一聲暴喝,擲出金劍長鞭,纏住賀靈川手腕,將他猛力拉回。
他摔在地上,畫作焚毀成灰,臉恢復原樣,但雙目仍殘留一抹黑意。
“你差點就被吞了!”陶輝騰扶起他,聲音發抖。
“值得。”賀靈川喘息著,“我看到了……封印的核心,在蓮根之下。只要毀掉它,地煞就得退回井底。”
“那就動手!”劉一升怒吼,一劍劈向祭壇。
然而祭壇堅不可摧,劍刃崩出缺口。
“不行,這里已被地煞法則覆蓋,凡器無效。”明珂仙人急道,“唯有以地母之名,重啟封印咒文!”
“可地母不在!”朱大娘絕望。
“她在。”凌金寶突然跪下,掌心割裂,鮮血灑落,“我以守御血脈之名,請召地母殘魂降臨!”
血光沖天,洞穴深處響起一聲悠遠嘆息。
緊接著,整座山體劇烈搖晃,巖層裂開,一縷淡金色光絲從地底升起,纏繞在凌金寶手臂上。他的身體開始發光,眼神變得空靈。
“吾……尚存。”一個柔和而威嚴的聲音響起,“然軀殼淪陷,無力回天。”
“請賜我們力量!”明珂仙人合十禱告,“為蒼生,再戰一次!”
金光擴散,眾人身上浮現出古老符文。賀靈川感覺體內涌起暖流,疲憊盡消。他拾起半截斷筆,蘸取自己鮮血,在空中書寫封印符陣。
七人合力,符文交織,如網羅天穹。
風露金蓮劇烈顫抖,黑影咆哮:“不可能!地母已死!她怎敢歸來!”
“她從未死去。”凌金寶輕聲道,“只是沉睡。而今,她借吾等之手,重掌權柄。”
轟隆一聲,祭壇崩塌,蓮根斷裂,血珠粉碎。黑井封閉,鎖鏈收緊,地煞的嘶吼漸行漸遠,終歸寂靜。
黎明破曉,陽光穿透山隙,灑在眾人臉上。
賀靈川癱坐在地,望著灰燼中僅存的一片蓮瓣,輕輕拾起。
“結束了?”陶輝騰問。
“暫時。”明珂仙人望向遠方,“只要世上還有貪欲與執念,地煞就永遠不會真正消亡。”
“但我們會守住。”劉一升收劍入鞘,“這一次,不再讓任何人重演悲劇。”
賀靈川低頭看著手中的蓮瓣,忽然發覺它正在緩慢變色由透明轉為純白,似有生機萌發。
他笑了。
有些東西,縱使源于黑暗,也能開出潔凈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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