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神的成長

第四章 造物主降臨

是夜,回到家中的李昊久久不能平靜。

不僅僅只是因為今天自己身上發生的種種變化,也不是因為他看到了夢瑤的死亡。

真正讓李昊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的,是那件出現在夢瑤身上的超凡物品——文明游戲·邀請函。

那是超出了龍族傳承認知范圍外的東西,但李昊卻莫名的感到熟悉。

這種熟悉感來自于燭龍,來自于那條被標記為半神之軀LV1的詞條。

困惑、迷茫、不解……

帶著這種種復雜的情緒,逐漸入睡的李昊再一次進入了燭龍的夢境之中。

然而這與以往的每一次夢境都不同。

這一次,睡夢中的李昊沒有再和燭龍廝殺。

在那巨大的平原上,只有燭龍的尸骸與無數小人兒的尸體靜靜躺在那里,訴說著這場真實發生在未知次元的戰斗。

我……在做夢?

伴隨著天空中傳來一聲雷鳴般的響聲,李昊的意志照進在了這個未知的次元。

他這次沒有以實體的形式出現在夢中,而是以更高維度的視角俯瞰著下方的尸山血海。

李昊努力想要讓自己醒過來,結果卻陷入了更加蒙昧的狀態。

無知無覺,卻又無比清晰……

李昊仿佛在這一刻化作了山川、化作了河流、化作了草木,在這片空曠且寂靜的平原上永久的沉思著。

誰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

一夢千年在這里成為了一個真實的寫照。

當李昊回過神來的時候,燭龍的尸骨已經變成了巨大的山脈,整個平原的土壤下都浸染了神的血液。

唯一在這千百年中保持不變的,是那無數小人兒的尸體。

似乎是受到了李昊的影響,那些本該腐朽尸體千百年都沒有發生過變化,展現出了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一面。

直到某一天,其中一具尸體忽然再次睜開了雙眼。

它不是李昊,因為它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然后是第二具尸體睜開了雙眼、第三具尸體、第四具……

隨著越來越多的尸體睜開雙眼,李昊的意志也越發清晰了起來,他仿佛在這一刻徹底成為了這片平原的意志化身。

動念之間便能洞悉平原上發生的一切。

不僅如此,隨著尸體復蘇的越來越多,李昊甚至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整個平原的天象和地形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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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又是誰?

這本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不過放在從李昊尸身上誕生的生命的個體來說,這卻成了一個巨大的難題。

不是哲學意義上的三問,這只是一個單純如何區分個體的疑問。

因為這些從李昊尸身上誕生的生命,都有著相同的樣貌和體魄,甚至連思考問題的方式都差不多。

除了它們自己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將它們與外人區分開來。

或許是機緣巧合、或許只是生命衍化的必然……

當一個面色帶疤的個體,用自己臉上的傷疤與其它個體進行區分的時候,“自我”這個概念便誕生了。

“我是……疤臉!”

用繼承自血脈本能中的語言,自稱“疤臉”的個體向自己的同類強調道。

然后疤臉開始更進一步思考。

為什么自己會誕生?

自己誕生的目的又是什么?

以及最重要的是,為什么只有自己與這些同類能夠誕生?

在燭龍和李昊長達一年的戰斗中,就連李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死了多少次。

但是最終能夠從李昊尸骸中誕生的個體,卻只有區區不到數百位。

剩下的不是被憤怒的燭龍撕成了碎片,就是隨著燭龍的尸體化作了山脈的一部分。

能夠孕育出新生命的尸體,不過是那數以萬計的斷肢殘骸中的幸運兒。

疤臉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弄清這個事實,并且開始為自己的誕生而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哀。

原來自己之所以能夠誕生,不過是因為“幸運”罷了!

那么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呢?

抱著不解、疑問和探究到底的精神,疤臉開始試探新的走出這座由燭龍尸體所化的山脈。

這是一片廣袤的平原。

一片安靜而祥和的神賜之地。

在這里,水流是干凈而甜美的、季風是溫和而平靜的,就連腳下的大地都十分的柔軟。

想要走出這里并不容易,需要克服自己內心深處的眷戀和對未知的恐懼。

無人知曉,疤臉是花了多少時間、多大的毅力,這才最終說服自己離開這片平原。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以“上帝視角”存在的李昊注意到了這位獨特的存在。

原本,李昊的意志只能在這片平原中徘徊,就仿佛被困在了這片平原之中的“地縛靈”。

可是當疤臉走出這片平原的時候,李昊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視角也開始向外擴張了。

就好像戰略游戲中的戰爭迷霧一樣。

疤臉所過之處,便是李昊意志蔓延之地。

緊接著,李昊更加驚訝的發現,這個來自于燭龍的夢境似乎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在這片看似祥和的平原之外,有海洋、有山川、有河流、有野獸。

就仿佛一個獨立循環的真實世界一樣,有著無數超出李昊想象的事物。

最為關鍵的是,這個世界有生命存在的痕跡。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生命和文明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盡管那些曾經的生命與文明都已經毀滅。

但疤臉途經的那些地方,那一條條整齊的道路顯然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

那些道路是如此的巨大、如此的規整,就好像曾經生活在這里的是一頭頭恐怖的巨獸。

如果以疤臉的體型作為參照物的話,建造這些道路的生物的體型,起碼是人類的十倍以上。

疤臉不知道這些道路意味著什么,也不清楚這些道路的盡頭是什么。

不吃、不喝、不眠的疤臉行走在這些巨大的道路上。

就宛如那些為了信仰而朝圣的虔誠信徒,堅定的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要不是疤臉體質特殊,作為從李昊尸體上復蘇的生命,天生便具備著無需吃喝、無需睡眠的不死性,它恐怕早就已經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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