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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蒙德緊閉的雙眼,流出了兩行清淚。
麻醉護士看到了,立即喊道:“白郎醒來了。”
“挺快的嘛,運動員就是恢復快。”麻醉醫生笑盈盈的過來了,用英文說:“大郎(bigson),感覺怎么樣?”
戴蒙德愣了愣,問:“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兒子?我沒有給人說過。”
說著,戴蒙德就用手去摸自己的腰,緊張的問:“你們調查過我嗎?你們偷走了什么?”
他一邊說,一邊自己就驚慌起來。
“我說早了,這貨可能有術后幻覺,血壓心律看著還可以啊……”麻醉醫生費勁的聽懂他的南非英語,對麻醉護士攤手:
戴蒙德此時已經亂動起來了,而且嘗試著自己伸手拔管子。
“完蛋貨,這廝是二郎。”麻醉醫生一看就撲了上去,且大聲喊:“再來個人。”
細胳膊細腿的麻醉護士也瞬間醒悟過來,趕緊上來幫忙。
蘇醒室里的另一名男護士快速上前,熟練的壓住了戴蒙德,問:“要不要用藥?”
“先等一下,可能是咪達唑侖的副作用。”麻醉醫生看著戴蒙德的狂躁情緒減少,稍微放松了一點,道:“最怕這種大郎變二郎的,別人都是三碗不過崗,他就要打老虎,我們長的像老虎嗎?也就小曲有這個潛質。”
小曲是麻醉護士,嬌嬌小小的,手里卻拿著一根粗大的針頭,擺來擺去的道:“現在還說什么母老虎的,太老土了吧。”
“嘿,你還嫌棄起來了。”
“我剛進麻醉科的時候,就聽過你這種笑話了,你們男人呀,就開頭幾分鐘有意思,后面就沒一點新意了。”小曲毫不示弱,葷笑話張口就來,又道:“潘醫生,你知道為什么身體健壯的男人到你這里就容易變成二郎嗎?”
“我不姓潘。”
“上次病人都在那里叫,潘醫生潘醫生的,笑死我了。”
“是你們亂傳的吧。”不姓潘的麻醉醫生腦門子上的青筋直跳。
“手術做完了?”戴蒙德的身體忽然松弛了,用南非英語小聲的詢問。
三個人一下子都輕松下來。
不姓潘的麻醉醫生露出微笑,用音調奇詭的英語道:“手術順利,你再吸點氧氣,稍等一會送你回病房。”
“我的腿好了?我的腿會好吧?”戴蒙德瞪大眼睛,看著麻醉醫生。
后者忽然有些尷尬,道:“具體情況,你得問你的主刀醫生。”
“你剛才說手術成功了,成功了,就是腿好了的意思吧?”戴蒙德重復詢問。
不姓潘的麻醉醫生恨不得給自己一針藥,睡著了算了。
他看看旁邊兩名看好戲的護士,無奈的道:“手術成功了,你的腿會好起來的。”
“謝謝,謝謝……”戴蒙德突然就哭了起來,而且是抱著麻醉醫生嗚嗚的哭,口中不斷的重復:“我要給家里買食物,我要給妹妹買衣服,我要給弟弟買一雙鞋,給媽媽看醫生,買保險……我的腿不能斷的,醫生,謝謝你,我的腿不能斷的……嘶……”
“給拿包紙巾吧。”麻醉醫生嘆口氣。
護士小曲拿了包紙巾過來,好奇的道:“他說什么了?”
“養家糊口的男人能說什么。”不姓潘的麻醉醫生長長的吁了口氣,自失一笑,道:“無非是怕死了都擔不起來的責任罷了。”
護士小曲的還沒意識到什么,旁邊的男護士一下子呆住了。
“醫生,謝謝你們。”戴蒙德依舊眼中含淚的呢喃著。
麻醉品對不同的人的作用是不同的,就像是喝了酒的人,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想打炮,有的狂躁不安,有的倒頭就睡。
戴蒙德平日里就愛哭,現在哭的更傷心了。
護士小曲有些嫌煩,就算是“thankyou”聽多了也會變成牢騷。倒是男護士,心有所感,主動要過了看護的責任。
他一直將之照顧到了離開蘇醒室為止。
男護士等到病房的護士接手了戴蒙德,轉身就去了手術室,再脫光衣服,將自己塞入淋浴間,痛痛快快的流起淚來。
凌然與莫里斯醫生約好了時間,來到病房。
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給戴蒙德留了個豪華套房,也就是所謂的高干病房,比不上劉威晨要求的總統套,但也是有一個小客廳,有一間臥室的獨立房間。小客廳還有落地窗,陽光明媚。
戴蒙德的病床在大大的臥室的正中間,病床背后有氧氣等設備的插口,左右則是套的急救儀器。
醫院的豪華套房與酒店的豪華套房的最大區別就在于,這里想死會更難。
莫里斯醫生走到門口,特意揉了揉臉,以保證笑的自然。
“哈哈哈哈……戴蒙德,恭喜你,手術做的很順利……”莫里斯推門就先宣布喜訊。
戴蒙德果然歡喜的轉過身來。
凌然非常確定這一點,因為戴蒙德剛轉身就讓系統“叮”了起來。
成就:病人的衷心感謝
成就說明:病人的衷心感謝是對醫生的最大褒獎
獎勵:初級寶箱
就算是凌然,也不得贊揚一下戴蒙德同志。
產量太高了!
如果說普通病人是奶牛的話,戴蒙德就是純種黑白花奶牛。
他吃的是啥不知道,擠出的寶箱是真不少。
三口初級寶箱了,可謂是獨一無二了。
凌然不由想,戴蒙德如果在醫院里多呆一段時間的話,不知道能有多高的產量。
就算按照目前一個手術三個寶箱的量,凌然如果給他做一套斷指再植、tang法縫合外加減張縫合的話,至少還得有9個寶箱吧。
若是再將垂直褥式之類的用起來,推拿再配起來,四舍五入起碼是1000個寶箱吧。
凌然越想越精神,看著戴蒙德的眼神,都是友好而真誠的。
“凌醫生,我的跟腱好了嗎?”戴蒙德小聲確認:“可以參加訓練和比賽嗎?”
“現在還看不出來,要等你進行了復健以后,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凌然想了想,道:“從我的角度看,你的跟腱縫合的挺不錯,你好好配合復健,重返賽場,甚至恢復到原有的狀態都有可能。”
又是一只“衷心感謝”的寶箱砸在凌然面前。
凌然忽然有種正在被病人的紅包砸的感覺。
“我給你做個體格檢查吧。”凌然還能怎么樣呢,總不能白拿人家的“衷心感謝”吧。
凌然認認真真的給戴蒙德從頭到腳的做了一組體格檢查,找到了四處隱疾,方才滿面安心的離開。
有點沒那么擔心跟腱的戴蒙德,遙望著凌然離開的背影,又是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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