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后她驚艷了世界

第465章 墓地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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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字很粗暴,可是“滾蛋”就有點打情罵俏的意味了。

顧傲霆情不自禁地揚起唇角,心里竟然有了點甜絲絲的感覺。

可憐五十九歲的人了,才后知后覺,體會到戀愛的美妙。

顧傲霆覺得自己真的有受虐癥,就喜歡在玻璃渣子里,找糖吃。

上趕著他的,倒不稀罕。

顧傲霆清清嗓子,“姝啊,你哪天有空,咱們一起去吃燭光晚餐,行嗎?”

秦姝干脆利落地拒絕道:“我很忙,哪天都沒空。”

“別那么忙,對我好點,我的以后還不都是你的?”

秦姝身上的肉都麻了,“你是豬剛鬣嗎?這么油。”

顧傲霆除了新聞和財經節目,啥都不看,自然沒看過《西游·降魔篇》,納悶地問:“豬剛鬣是誰?”

“你師父。”

顧傲霆接不住她的梗,“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下周末,我們去溫泉度假村泡溫泉好嗎?你生阿野后,月子沒做好,到處找他找得腿疼,眼睛哭得也不好了,總是迎風流淚,泡泡溫泉會好點。”

秦姝正站在辦公室的窗口接電話。

冷風吹進來,眼睛遇風落淚。

她抬手擦掉眼淚,“不去。”

顧傲霆沒話找話說:“我剛去醫院看過阿野了,給了他一張支票。”

秦姝極淺勾唇,“他缺的不是錢。”

“我知道,他缺愛,北弦和南音都告訴我了,讓我好好陪陪他。我也想給他愛,可他不要,總是甩臉子給我看,還動不動就拿飛刀嚇唬我,今天居然要讓我給你陪葬。”

秦姝不解,“陪什么葬?”

顧傲霆道:“他讓我保護好你,說你要出事,他就讓我給你陪葬。”

秦姝不由得感動。

這個兒子雖然性子野,卻是真的孝順。

生下來第二天就丟了,她就養了他一天,可他卻處處為她著想,甚至不惜拿命保護她。

秦姝嗓音黯啞,“不跟你浪費時間了,我得去醫院陪我兒子。”

“你別去了,鹿寧在。”

秦姝笑了笑,又有點心酸。

兒子大了就這點不好,抱不好抱,親不能親,想照顧,不方便,想陪陪他,人家卻不需要。

難怪華琴婉不顧高齡,也要給陸硯書生孩子。

大概就是想彌補這種缺憾吧。

手機里傳來顧傲霆的聲音,“其實只要咱倆好好的,比什么都強,阿野心里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別自作多情了,阿野讓我去尋找真正的幸福。”秦姝說完掛斷電話。

顧傲霆心涼了半截。

“叩叩叩!”

有人敲門。

顧傲霆抬頭看向門口,“請進。”

助理走進來,提醒道:“顧董,您下午兩點半,約了張董,四點要去見李董,晚上六點半約了王局。”

他把資料放到桌上,“這是您要的資料,我都準備好了。”

顧傲霆瞟一眼資料,“知道了。”

他抬手揉揉太陽穴,拿起一份資料,“有時候真想退休,可是又怕一松手,公司會亂。”

助理琢磨了下他的心思,回道:“兩位顧總年輕有為,在各自崗位做得井井有條。您要是想退休,也可以,先由幕前轉為幕后,等差不多了,再徹底放手。”

“再等等,還得穩一穩。阿凜住院了,他手上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嗎?”

“他助理已經安排妥當。”

顧傲霆嗯一聲,“你看,公司里的人表面上都聽我的,實際上,早就分成了三派。一派站我,一派站阿凜,一派站北弦,三派鼎力。”

助理遲疑一下問:“顧董您是打算……”

顧傲霆抬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別套我話。”

助理笑,“無論您以后選誰接班,我永遠只效忠您。”

顧傲霆臉上看不出喜怒,心里對這個答案卻是滿意的。

但是他也心知肚明,這些人嘴上這么說,其實早就在暗自揣測,以后公司會由誰接班,好提前站隊。

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

等助理走后,顧傲霆拿起茶杯,喝了幾口參茶,開始看資料。

時間差不多時,他站起來,走到穿衣鏡前,整了整領帶,打理了一下儀容,兩點半約了張董在會議室談事情。

忙忙碌碌大半天。

轉眼到了晚上九點。

應酬結束,顧傲霆坐在車上,醉意微醺,想去見秦姝,又不敢。

怕見多了,她再煩。

不見吧,心里空落落的。

白天越忙,晚上就越孤單。

以前回到家,還有南音,現在南音也不回來了。

那么大的房子,就他一個人,冷冷清清的,走路都有回響。

顧傲霆想了想,把電話撥給顧北弦,“在哪?”

“剛結束應酬,要回家。”

“陪我去個地方吧。”

顧北弦微微蹙眉,“去哪?”

顧傲霆捏捏眉心,“去見你外公外婆。”

顧北弦一頓,“您老要是想不開,自己下去見就好了,何必拉上我?我活得好好的,事業順利,妻子溫柔,妹妹快要出嫁了,親哥也找回來了。這么好的日子,再活五百年都不膩。”

顧傲霆咳一聲,“我跟你也有代溝了嗎?”

“三年一個代溝,咱倆隔著十個。”

“我跟阿凜就沒有,我說什么,他都懂。”

“那是因為他成天研究您,住在您肚子里。”

“不跟你扯了,陪我去你外公外婆的墓地。”

顧北弦一怔,“不年不節的,又不是清明掃墓,大晚上的,突然去我外公外婆墓前做什么?”

“去就是了,自然有我的用意。”

五十分鐘后。

兩人在保鏢的簇擁下,來到位于城郊的秦家墓地。

秦家祖輩葬在這里。

墓園門口有專門的守墓人。

大冬天的,冷風涼颼颼的,直往人脖子里鉆。

月亮隱在云層后面,星星也消失不見。

墓地路燈燈光,是冷的,慘白慘白的,透著一股子陰氣,和平時馬路上的路燈不一樣。

遠處是黑沉沉的山和樹林,不時傳來莫名其妙的嗚咽聲,像鬼哭,又像狼嚎。

哪怕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也情不自禁地打個哆嗦。

顧北弦和顧傲霆來到秦家二老的墓前。

顧傲霆把路上買的花,放到岳母墓前。

又從保鏢手中接過茅臺,擰開瓶蓋,灑到岳父墓前。

顧北弦則給二老燒了紙錢。

做完這一切,顧傲霆對著二老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啞聲說:“岳父,岳母,我來看望您二老了。”

回答他的只有冷風的嗚咽聲。

顧傲霆看向墓碑上鑲嵌著的岳父照片,目光悲沉,“您老臨終前,托我照顧好小姝,照管好您的家業。您的家業我守住了,可是小姝一直不肯原諒我,拒絕接受我的照顧,一心只想跟我離婚。”

顧北弦想說他兩句,但見他神色凝重悲痛。

不像是虛情假意。

倒像是真心實意了。

便靜靜地佇立在那里,陪著他。

只聽顧傲霆又說:“岳父,岳母,您二老能給指條明路,告訴我,怎樣才能讓小姝原諒我嗎?我是真不想離婚。”

這話問了也是白問。

秦家二老是不可能從墓里爬出來,給他指條明路的。

顧北弦有心想告訴他,您問外公外婆,還不如問我呢。

但是這話,他不能說,說了是對外公外婆的不尊。

只能站在冷風里,默默地聽著顧傲霆對著墓碑,絮絮叨叨。

以前顧北弦一直都覺得顧傲霆像山一般高大,寬闊,厚實。

可這一刻,他覺得他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無堅不摧。

至少在秦姝這里,他一直都是脆弱的。

兩人在墓地前站了大半個小時,才離開。

經過墓園時,顧傲霆讓助理給守墓的人,塞了厚厚一沓錢,交待他們看管好秦家的墓。

臨上車前。

顧北弦拍拍顧傲霆的手臂,“剛才你應該跪在我外公外婆墓前,嚎啕大哭。我幫你錄個視頻,傳給我媽。說不定我媽一感動,就原諒你了。”

顧傲霆翻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說?”

“你會聽?”

顧傲霆搖搖頭,“下次我多喝點,說不定可以。”

“下次你叫我哥吧,他力氣大,萬一你喝醉了,發酒瘋,他能制住你。”

顧傲霆打了個冷顫,“算了吧,還是你更合適。”

顧北弦轉身要上車,被顧傲霆抓住,“陪我再去個地方。”

“哪里?”

“去藺裊裊的墓。”

顧北弦眉頭一抬,“您可真不拿我當外人。”

“你不懂,這是一種手段,平衡你和阿凜的關系。來你外公外婆墓前,是我想來的。去藺裊裊的墓前,是做給藺家人看的。管理一個公司,除了要有經商能力,還要學會平衡手下人的關系。小到治家,大到治國,中到治公司,都離不開‘平衡’二字。”

“說白了,就是要一碗水端平唄。”

“是,你坐我的車,我有話要跟你說。”

二人上車。

司機發動車子,朝藺裊裊的墓園開去。

顧傲霆按下按鈕,降下擋板。

他對顧北弦說:“以后你要接手公司,不只要平衡你和阿凜的關系,還要平衡你這一派和他那一派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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