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生孩子,靳帥心跳如鼓,被顧華錦拉著的手都冒細汗了,“你,你老是這么開玩笑,我會當真的。”
顧華錦紅唇微張,沖他儀態萬千一笑,“那就當真好了。老女人很難動心的,要趁熱打鐵。等我冷靜下來,可就沒這個心勁兒了。”
靳帥心情莫名復雜。
一時又參不透她話下更深的意思。
他本能地去抱她,低頭吻她的唇。
一吻過后,他捧起她的臉,凝視她深邃漂亮的眼睛,“等你冷靜下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顧華錦別過頭,笑。
看,戀愛就得和年輕人談,患得患失才有意思。
太冷靜的人,是談不了戀愛的。
顧華錦沒接話,抬手按到他的腰上,拍了拍他性感緊實的腰肌,“腰挺好。”
靳帥心說,其他地方更好。
當然,這話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說不出來,怕造次。
抱得緊,顧華錦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可他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顧華錦只當他在顧忌他母親的感受,人之常情,倒也能理解。
她沖他寬容一笑,“不吃我,那就下去吃飯吧。”
靳帥一顆心被她撩得翻滾,欲上不上,欲下不下,吊得很難受。
他鼻音微重,呼吸間的熱氣撲在她細長的脖頸上,“飯沒你好吃。”
顧華錦脖頸微偏,輕嗔:“我好吃,你又不敢吃。”
她可能不知道,像她這樣成熟美艷的女人,說這話時有多勾人。
靳帥很想立刻馬上把她按到床上!
三兩下剝干凈!
一吃為快!
手都解開兩顆扣子了,靳帥又停下來。
初次登門,就把她吃干抹凈,太不像話。
何況顧崢嶸就在樓下,天也沒黑,明晃晃的大太陽還掛在半天空,而他也清醒著,連個酒后亂性的借口都沒有。
到底吃,還是不吃?
靳帥腦中天人交戰。
正當他舉棋不定時,有人敲門。
“叩,叩,叩。”
敲得很輕,很慢,很有禮貌。
顧華錦瞅瞅兩耳泛紅,呼吸微促的靳帥,笑著說:“肯定是我爸。”
靳帥急忙松開她,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深呼吸,試圖讓身體冷靜下來,不能讓顧崢嶸看到自己不雅觀的一面。
顧華錦整了整被靳帥抱皺的衣服,去開門。
門打開。
顧華錦喊道:“爸。”
顧崢嶸瞅瞅背對著他的靳帥,“我沒打擾你們吧?”
“沒有,我和帥帥在聊天。”
聽提到自己的名字,靳帥急忙側過身,沖顧崢嶸打招呼,“崢嶸叔叔,您好。”
顧崢嶸望著他年輕帥氣的臉,慈愛一笑,“小伙子,挺好。沒事,就是來告訴你們,午飯準備好了,下去吃飯。你先下去吃,我和華錦有幾句話要說,說完馬上下去。”
“好。”
嘴里應著,靳帥卻沒動。
又冷靜了幾分鐘,等身體雅觀了,才出門。
顧崢嶸把房門關嚴,對顧華錦說:“不像你的風格,爸爸以為你會找個成熟點的,至少年齡和思想能跟你匹配。”
顧華錦聳聳肩,“戀愛這東西,要和單純點的人談,才有意思。兩個太成熟的人,談的不是情,是權衡利弊。”
顧崢嶸眉心有淺淺陰翳,“他母親太難纏,爸爸怕你以后嫁過去,少不了受委屈。”
顧華錦還是笑,“爸,您想多了。能嫁就嫁,嫁不了也無所謂,您女兒壓根就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難得遇到個動心的,回頭生個一兒半女,好陪您。我快四十了,再不生,就不能生了。找個活生生的人生,總比去醫院動用醫學手段生強。我平時工作太忙,阿堯云瑾和孩子們遠在京都,柳阿姨又成天和她那幫姐妹玩。您一個人在家太孤單了,有個孩子陪在您身邊,也熱鬧點。”
顧崢嶸笑,眼睛卻發澀,“如果你哥還活著,你不會因為忙于事業,耽誤自己的人生,你本該值得更好的。”
顧華錦灑脫一笑,“帥帥就很好,很有意思。”
顧崢嶸眼神擔憂,“等你五十歲了,他才四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紀,爸爸怕你以后受傷。”
“我沒想那么長遠。年輕人的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他來了,我配合;他走了,我也不遺憾。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感情不是最重要的,不過是個調劑品罷了,否則人生太無聊了。”
“你倒是通透。”
顧華錦唇角勾起,笑容多少帶點兒無奈,“這把年紀,再愛得死去活來,不等別人笑話,自己先瞧不起自己了。”
父女倆下樓。
靳帥坐在桌前,卻沒動筷,在安靜地等他們。
看得出比他媽有教養。
靳帥起身幫顧崢嶸拉開椅子,又幫顧華錦拉開。
顧崢嶸坐下,目光慈善地打量著靳帥。
小伙子給他的感覺還行,不像大奸大惡之人,就是長得太帥,太年輕,像一瓶包裝漂亮,味道甘甜的汽水。
顧華錦是蘊藏多年的紅酒。
汽水雖好喝,和紅酒卻不是一個類別的。
顧崢嶸拿起公筷給靳帥夾菜,“別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靳帥道了聲謝,低頭吃菜。
菜是地道的京都菜,做得很美味。
靳帥的心思卻不在菜上,暗暗慶幸,幸好剛才在樓上,沒吃顧華錦。
如果吃了,就吃不上顧崢嶸夾的菜了,說不定還會被他拿棍子打出去。
在國內顧忌顧謹堯,出了國,又要顧忌顧華錦的父親。
不知何時才能吃到想吃的?
靳帥的心吊在半空中,像被裹在繭殼里的蛹,很想破繭成蝶,卻鉆不出那個殼。
他悄悄朝顧華錦看過去。
顧華錦也正在看他,一雙美而深邃的大眼睛,含煙帶雨,別具風情。
四目相對。
靳帥喉嚨一燙,唇角情不自禁上揚,心底一片齁甜。
瞬間覺得滿桌盛宴淡而無味,都不及顧華錦一人。
這該死的愛情!
說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