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今天穿的是酷而昂貴的黑色潮牌長褲,面料薄而舒適。
能清晰地看到輪廓。
挺駭人的。
生物課上學過《人的生殖與青春期》,秦悅寧懂那是什么。
見鬼都不曾亂過的心,此時怦怦亂跳。
說好的做兄弟,他居然對她起了獸性!
秦悅寧抬起腳,想去踹他一腳,但想到他那慫樣,一腳下去,估計得斷子絕孫。
抬起的腳,又緩緩落了下來。
她迅速轉過身,急匆匆地朝外走,邊走邊對沈恪說:“恪哥,你拿涼水潑醒他,什么玩意兒,人形泰迪一個!”
沈恪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喝醉了的男人更是禽獸不如。你以后注意點,別被他占了便宜,身手再好,畢竟是女孩子。女孩子在外,一定要學會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聞言,秦悅寧停下腳步看向他,認真地說:“恪哥你就不是,你比虞城高級。”
沈恪唇角微揚,“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你是,所以星妍姐喜歡你,我們大家都喜歡你。”
沈恪不想多說,只道:“去樓上找你星妍姐玩吧,這里交給我。”
“好的,恪哥。”
沈恪垂眸掃了眼虞城。
他躺在床上,面色泛紅,醉眼朦朧,龍蝦一樣揮舞著雙手,沖門口嚷嚷著:“寧子,你別走,我還沒喂你呢。”
沈恪轉身去取了解酒藥,回來喂他喝下。
又去衛生間接了盆溫水,打濕毛巾,幫他擦洗臉和手。
盯著他和自己長得有幾分像的眼睛鼻子,沈恪心里涌起一種異樣的情愫。
或許這就是血脈親情的神奇吧。
他是自己的親弟弟。
所以哪怕他一直覬覦蘇星妍,可他還是愿意照顧他。
可是虞棣,那個便宜親爹,在得知他的身世后,并沒有發自內心的親情流露,有的只是利用。
當得知他命硬克身邊所有親人時,又無情地拿錢來買斷,還無恥地讓他把蘇星妍,讓給虞城。
沈恪自嘲地笑了笑。
把毛巾放回盆里,他俯身,幫虞城脫掉襪子,解開他的腰帶,脫下褲子放到一邊,又拉了被子給他蓋上。
洗了手,拿保溫杯接了杯溫水,放到床頭柜上。
他沉聲對虞城說:“水是恒溫的,半夜記得喝,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就在二樓。”
許是解酒藥起點作用了,虞城醉紅著臉,沖他咧嘴笑道:“謝謝哥。”
和平時的潮酷不羈不同,此時的虞城有點軟萌,像個大男孩。
沈恪很淡地笑了一下,嗔道:“傻小子。”
語氣多少帶了點寵溺的味道。
沒過多大會兒,虞城睡著了。
見他沒吐,也不再耍酒瘋,沈恪這才放心地離開。
剛走幾步,虞城的手機突然響了。
怕吵醒他,沈恪按了靜音。
來電顯示是成瓊。
成瓊一個電話接一個打個沒完。
沈恪想關機,可虞城手機有密碼,他不知密碼,索性按了接聽,接聽電話用不著密碼。
他問:“有什么急事嗎?虞城睡著了,沒有重要事的話,明天早上再打過來吧。”
一聽這話,成瓊忍不住炸毛了,“城城說去京都談個項目,原來是去找你了?”
沈恪淡嗯一聲。
“你讓他接電話!”
沈恪道:“他喝醉了,睡著了,接不了。”
“真喝醉假喝醉?你怎么著他了?”
沈恪英挺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成女士是聽不懂人話嗎?他只是喝醉了。”
“你不會給他下毒了吧?我告訴你,雖然你是虞棣的兒子,可你姓沈。即使城城出了事,我們家家業也輪不到你!你快把他叫醒,讓他接電話,我馬上找人去接他!”
沈恪把手機放到虞城耳邊,晃了晃他的肩膀,“你媽的電話,接一下。”
虞城睡得迷迷糊糊,“喂”了一聲,頭一歪又睡沉了。
再也沒有動靜。
成瓊越發著急,提高嗓門在手機里叫囂,“沈恪,我警告你,你不許動城城!如果城城有事,我會打電話報警!知道自己命硬不祥,就自覺地離城城遠一點,克你們自己家人就罷了,還來克我們這一家!聽說你和蘇星妍已經分手了,五個億你也拿到手了,就自覺地把蘇星妍讓出來吧。別拿了錢,還不辦事!”
沈恪唇角露出一抹譏誚的淡笑。
這女人的嘴臉,當真是無恥至極。
有用的時候,上趕著他,不惜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覺得他沒用了,偽善刻薄的面目徹底暴露。
有那么一瞬間,沈恪覺得給她的報復太輕了,應該讓她也體會一下被炸得皮開肉綻、面目全非、痛徹心扉的滋味。
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沈恪轉身離開。
上樓,來到露臺。
沈恪傾身在蘇星妍身邊坐下。
蘇星妍坐在白色藤椅上,身姿窈窕,纖長手指正握著一只水晶高腳杯。
她輕輕晃蕩杯口,掛壁的紅酒呈現出瑰麗的紅色。
月色下的她,美得發光。
沒有男人不為之傾倒。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邊,沈恪很想將她擁入懷中,親她吻她,對她做一些男人對女人會做的事。
可是理智最終戰勝了沖動。
成瓊說得對,不祥之人就得有不祥之人的自覺。
真愛一個人,不是自私地占有,而是愿她幸福。
蘇星妍看他一眼,將杯子遞到唇邊,剛要喝。
沈恪手伸過去,拿過她手中的杯子,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接著拿起醒酒器,自己斟了一杯,又喝下。
接連三杯后,他已經微醺,人也開始心猿意馬。
蘇星妍按住他又要倒酒的手,“小酌怡情,大飲傷身,別喝了。”
肌膚相觸,她玉指微涼。
沈恪垂眸盯著她按在自己手上的手,心尖發燙,覺得被她摸過的那一塊皮膚,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仿佛融化了一般。
他不受控制地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他的手那么大,她的手那么小,細細長長一只,五指細嫩如筍。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握得緊緊的,再也不想松開。
指骨好像穿過皮肉,同她的指骨牢牢焊在一起。
相思入骨,原來是這種感覺。
他抓著她的手,一用力,將她拉進自己懷里。
蘇星妍后背貼著他的胸膛,扭頭望著他,漂亮的大眼睛波光瀲滟。
雖未言語,卻勝過千言萬語。
她的眼睛,她發絲間的香氣,她的軟玉溫香,讓沈恪周身血液發熱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