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鹿寧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對沈恪說:“給我點線索,我好部署工作。”
沈恪抬眸環視一圈,見房間沒有監控,這才開口,“之前陪星妍去山上看日出時,碰到虞棣受傷,我在他病房里裝過竊聽器。聽到成瓊產后是在娘家坐的月子,島城比較注重一些習俗,嫁出去的女兒極少有讓回娘家坐月子的,且成瓊的月子病并不是真正的月子病。虞棣奸詐,成瓊陰狠,一雙兒女卻心地純善,要么基因突變,要么生母另有其人。”
鹿寧問:“為什么你那么篤定成瓊的月子病,不是真正的月子病?”
沈恪抿唇不語。
鹿寧心中明白,不再多加追問。
沈恪提醒道:“阿姨,到時你派人登門,以辦案為由,直接去取成瓊的毛發或者血液,多派些人手,先斬后奏,行程一定要保密,殺她個措手不及。我這邊通知虞城配合你們,越快越好,防止有人從中作梗。做親子鑒定時,一定要派專人全程看守,以防有人調換鑒定結果。還有,鑒定結果先不要告訴虞城和虞瑜,等時機到了,由我告訴他們。”
鹿寧不由得高看他一眼。
一個非專業人員,心思竟如此縝密,面面俱到。
難怪能接住顧家給的機會,換了別人,未必能接得住。
她寧愿悅寧以后找個像沈恪這樣有能力的,也不想找像虞城那種油嘴滑舌、又軟又慫、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兒。
鹿寧當下安排屬下,秘密飛往島城開展工作。
異能隊的效率出乎尋常的高,且雷霆手段。
哪怕成瓊再狡猾,也被強行拔了頭發,抽了血。
虞棣自然也不例外。
次日,傍晚。
DNA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
鹿寧收到結果后,沒過多久,就撥通了沈恪的手機號,道:“阿恪,你的猜測是對的,虞城和虞瑜與成瓊排除親生,和虞棣的基因相似度卻是99.99。”
結果在預料之中。
沈恪并不意外,問:“成瓊交待虞城虞瑜的生母了嗎?”
“成瓊拒絕回答,一直呈昏迷狀態,多半是假裝昏迷。她現在中蠱,屬于特殊情況,強行審問不符合規定。”
沈恪心中明了,“依著成瓊的行事手段,虞城和虞瑜的生母,八成已經不在人世了。成瓊交待的話,會被判刑,不交待,你們暫時拿她沒辦法。她手上兇案累累,一直逍遙法外,早就熟悉法律漏洞。”
“從成瓊這邊暫時突破不了,那就從虞城和虞瑜身上下手吧。我會加派人手暗中跟著他倆,應該會有收獲。那個馭鳥人搞了那么多,不可能一點都不圖。”
“阿姨所言極是。”
鹿寧微微一笑,“你也是,智商異于常人。如果這次案子能破,會記你一功。”
沈恪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鹿寧已經猜到他對成瓊做過非法之事,這是要幫他將功補過呢。
他不由得心生敬佩。
顧家人果然都是人中龍鳳。
結束通話,沈恪放下手機,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推測虞城生母,到底是誰?
一時沒有頭緒。
晚上應酬結束,回到家。
一進門,就被人迎面抱住,“哥,哥,我好難過好傷心,難受得想死!”
這架勢這語氣,不用看臉,都知道是誰。
虞城無疑了。
沈恪拍拍他的后背,“去沙發上坐著說。”
兄弟二人來到沙發前。
虞城身子往沙發上一歪,頭搭到腦門上,沮喪地說:“昨天我按照你說的,配合異能隊去島城司法鑒定局抽了血,今天應該能出結果。可我打電話問,異能隊的人卻說,案情原因,需要保密,恕不奉告。我又問我和爸是父子關系嗎?如果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做了,異能隊的人說‘是’。那意思明擺著,我不是我媽的親生兒子嘛。”
沈恪覺得這小子,有時候傻乎乎的,有時候又特聰明。
他拍拍虞城的肩膀,“想開點,未必是壞事。”
虞城抱住他,“可我還是難受,我媽居然不是我媽!天好像塌了!我好想寧子,如果她在就好了,她罵我一頓,或許我會好受些。”
沈恪啼笑皆非。
這小子難受成這樣,還有心情開玩笑。
正說著,虞瑜紅著眼圈從她的臥室里走出來。
默默走到虞城身邊坐下,垂著眼睫不說話。
沈恪一時不知這事做得是對是錯了。
成瓊再壞,也是兄妹倆叫了二十幾年的媽。
可是這個案子遲早要上法庭審判的,兄妹倆早晚都會知道。
早痛是痛,晚痛也是痛。
沉思良久,沈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倆要變得堅強些,因為還有更殘酷的消息會傳來。”
虞城抬手捂住耳朵,“別說了,我現在什么都不想聽!”
虞瑜卻開口道:“是不是我親媽已經不在人世了?”
沈恪點點頭,“可能性很大。依著成瓊的性格,連我都容不下,對你們的生母可想而知。”
豆大的淚珠順著虞瑜的眼睛,一滴滴地流下來。
她伸手捂住嘴,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沈恪心早已結繭,看到她這樣,仍不是滋味。
他扯了幾張紙巾遞給她,“堅強點。”
虞瑜沒心情接紙巾。
心里難受得緊,分不清是難受二十幾年的媽不是親媽,還是難受生母八成已遇害?
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地長大,人生最大的坎坷就是愛慕顧逸風,可他已婚。
如今忽然來了個晴天霹靂!
她被劈懵了!
沈恪伸長手臂,幫她揩掉眼淚,“想哭就哭吧,哭完擦干凈眼淚站起來,去找出兇手,替生母報仇。”
一聽這話,兄妹二人哭得更厲害了。
沈恪坐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哭。
等他們哭得差不多了,他轉身去盥洗室,打了盆溫水,蘸濕毛巾,幫虞瑜擦完,又幫虞城擦。
接著給二人倒了杯溫水,“喝點水潤潤嗓子,哭累了,就去臥室睡會兒。”
虞城再次抱住他,眼淚打濕他肩頭的衣服,“哥啊,我以后就只剩你了。”
沈恪輕輕抱住他。
覺得像抱著個孩子。
這個嬌生慣養的弟弟,仿佛永遠長不大。
虞瑜比虞城理性些。
她分析道:“終于知道你一出現,我媽,不,成瓊為什么那么緊張了。她怕我們兄妹倆真實身世暴露,怕她的如意算盤落空,所以才想將你一除為快。”
沈恪點點頭,“差不多。”
哄二人吃了點飯,將他們安頓到臥室。
沒過多久,有人按門鈴。
沈恪去開門。
外面站著的是風風火火的秦悅寧。
沈恪把她讓進來。
秦悅寧哧啦一下拉開羽絨服的拉鏈,脫掉隔空往沙發上一扔,問:“恪哥,虞城在哪個房間?”
沈恪指了指,“西邊那間。”
秦悅寧大步如風地走過去。
推開門,虞城正躺在床上,拉著一張帥臉,默默難過著,眼圈哭得紅紅的。
秦悅寧走到他面前,一巴掌拍到他肩上,“嚎什么嚎?好好一個大男人,像死了三天沒埋似的,再嚎我揍你了啊!”
虞城一個激靈,坐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寧子?真的是你嗎?”
“不是我,難道是閻王爺?”
虞城揉揉眼睛盯著她,“誰讓你來的?”
“我外公唄。他老人家打電話告訴我,說你要死要活的,怕你想不開自殺,讓我務必過來看看。如果你自殺了,就沒人付他保鏢費了。”
虞城一把抓著秦悅寧的雙肩,“寧子,我們家出大事了。”
地圖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