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當主魂

1079、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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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敗了,諸位照常行事。”

“相信宗門并沒有完全將注壓在我們的身上。”巫融說的很輕松。

他也是這么想的。

太乙升仙宗底蘊非凡,想要成就果位怎可能只靠他們師徒二人。

手中必然還掌握著其他的籌碼。

遠的不說,當日在神禁之地太境不就帶著小師妹去尋找六道黃泉神兵。

那位小師妹聽說還是劍仙轉世。

這世上有沒有仙是兩說,肯定有神,說是劍神應該更貼切。

如果他死在古仙樓,魔冥收拾出來的局面可以讓宗門很容易的接手,左右不過是另一位道君前來頂替他而已。

秋龍玨很想勸巫融以大局為重,不要意氣用事。

可是他根本說不出口。

什么是大局,是宗門的萬世基業和中興,還是門人弟子的生死存亡,又或是人間救苦、冥界度亡,這些無一例外都是大局。

可是聚焦在巫融和涂山君的身上,他們要行的事情也是大局。

他只是沒想到巫融會有殺身成仁的莫大勇氣。

秋龍玨拱手說道:“老祖一定能為你們爭取到公平一戰的機會,府君千萬小心,不可小覷了對方,袁仝此人……。”

他把自己知道的,有關于袁仝的事情一一說出。

“我明白,多謝師兄指點。”

巫融拓印成玉簡,拱手稱謝。

他不得不承認,宗門修士或許在態度上不一,然而涉及生死攸關,他們依舊是密切關心也靠得住的。

或許當年自己也不該走的絕決。

不過他并不后悔。

入宗門進修和自己修行都是修行的一種。

在哪里修行不是修行。

“我再回去詳細的查一查。”

秋龍玨覺得事不宜遲,這就要重新返回宗門:“接下來事情由太境負責。”

“請長老放心。”

太境應下。

至清晨。

巫融讓余神安排這些宗門大圣住下來。

他總不能這么快就去古仙樓。

至少也得等太極天的神魂送到,進一步完善師尊修為。

只可惜沒有那么多神魂,不然倒是可以等待師尊進境三花。

當然,步入三花后古仙樓肯定不會應允公平一戰。

再就是,三花道君又是質變。

師尊涂山君可以提升上去,他卻依舊是一花,風險反而更大。

所以現在確實是最好的時機。

他以一花的境界操控魂幡,師尊二花境對袁仝的二花之境。

送走幾人,巫融伏案修書,以玉簡的形式發給遠在東荒的羽人鉞。

東荒。

羽人族地。

自從羽人非赫被斬,羽人鉞掌握大族。

憑大毅力煉化道君手掌持有殘道,在這一方殘道再進一步,隱隱有了大道承載的風范。

忽一日,睜開雙眸攤開玉簡。

詳見書信,哈哈大笑道:“好朋友,我就知道你能更進一步。”

“修天命指天為鬼,是為命鬼,自得了我家老祖的神魂,該是更有一番感悟。”

“不怪能夠在陰天修成道君,開辟一方冥府!”

高興漸漸被驚異替代。

越看越是心驚。

他以為巫融是來請他前去冥府喝酒,不想卻是為了這樣的大事。

巫融打算通過他這一條線,請組織修士詳談。

羽人鉞當即牽線搭橋。

“真要出手?”

殿內,老狐貍詫異的看向麒麟大司空。

大司空執棋,久久沒有落下,思慮半晌才放回簍子,感嘆道:“就這幾日的功夫太極天就會將神魂送來。”

“多謝大司空。”巫融拱手稱謝。

“不能避?”大司空蹙眉追問,同時他的目光也落在涂山君的身上。

仿佛是在希望這位二花器靈能夠勸一勸弟子。

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說說而已,更重要的一點是,對他們太極天沒有半點好處。

他能答應這個條件是看在涂山君可以收割神魂,往后說不定還有交情。

現在豈不是讓他拿道君打水漂,或許連水花都不會濺起。

同時他更怕眼前的命鬼道君和器靈狗急跳墻。

如果他不答應,是否能夠帶著有牛泓全身而退?

應該是和可以的。

大司空對自己道行很自信。

可是他卻不能這樣做,休說個萬一,但凡死傷一二,也是他們太極天的損失。

巫融坦言道:“冥府行事正大光明,無不可對人言。”

“這一戰我不僅要打,還要贏!”

感受到斬釘截鐵的魄力,大司空長嘆了一聲,忽然失笑。

他現在才明白,為什么自然神越來越沒落,還是那兩個字“怕輸”。

東躲西藏,不敢掀起一場真正的戰爭,只能茍活在域壘。

隨著漸漸勢微,被仙道同化,早磨滅神性。

忍氣吞聲的活下來,到底是為什么,只因為活著嗎。

就在這一瞬,他真切感覺自己老了。

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

而巫融就明確知道。

他們這些老東西不會讓位,年輕人想要上位唯一的辦法就是‘斗’。

斗與爭。

不把這些老不死的拉下來,就永遠不會有人給年輕人騰位置,也就沒有冥府未來。

大司空看向那位仿佛雕塑的頂角器靈。

器靈只有眼眸微微轉動看過來。

不發一言,也無任何表現。

然而那份平靜和堅定溢于言表。

他顯然也是支持巫融的,并且甘愿只做一個‘器靈’。

涂山君揣著袖袍,他沒有表態,但他始終站在巫融的身旁。

現在的他正時刻煉化著神獸白虎的兇牙,得徹底圓滿二花陰陽就需要走出這一步,而他們正在做的事情是要讓天下生死有序。

完善天地才能成就第五步大神通者。

這是個人的修行也是對天地有裨益得事情。

他從天地汲取了無數,也該反哺回去一部分。

走出長宮。

漫步于羅都山巔。

天池橫平于云霧之上,清奇幽雅,開的幾畝田地正種植著各類靈藥。

丹爐和煉舍和當年在星羅海并無二致。

巫融翻掌托出一座高塔滴溜溜懸于手心,這就是他成道后的大道具現寶物。

衍生寶物并不是真是存在的,而是大道在天地的顯化。

凡是道君還要打造屬于自己的神兵,再以大道寶物煉化神兵,也就能夠將神兵煉成完全契合自己的。

巫融不打算這樣做,以他的實力還無法支撐多件神兵的任用。

不僅是這樣,他還將自己的五行鬼幡全都融進尊魂幡中,上千萬陰神補充,幫助師尊煉化神獸牙齒以成陰陽二氣圓滿。

“師父還需要多久?”

“多則半月,少則數日。”涂山君沙啞的聲音響起。

他可是真切的二花大能,又修的是陰陽大道,神獸牙對他而言根本不難煉化。

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二氣的融合,不能出岔子。

“也好。”

“組織那邊得籌備,宗門也寬裕。”

巫融笑著開始為涂山君解析自己的道:“師尊,我修的道是指天為鬼,借天命修行,是為命鬼。領悟截天大術,可以追溯他人的命途,尋找對方生命中的真相,裁定功過、善惡……”

“師尊應該也能感覺出來,我以大宏愿得成道君,沾染了天道。”

涂山君微微頷首,巫融確實得到了天道眷顧。

同時他眼底又浮現憂慮,為老天爺做事不是那么容易的,老天爺的眷顧也不是免死金牌,反而會讓巫融參與進很多渾濁大事。

但是這也沒有什么辦法,這就是巫融自己悟出的道。

“現在這道行也算上了桌。”

巫融感嘆道:“中土應該又是一番好風景吧。”

涂山君一愣,這話似有些耳熟。

旋即笑道:“為師也沒去過中土,不過你有個師姐應該在中土,我們去辦這么大的事情,到時候說不定她也能聽到音信趕來。”

“師姐?!”

巫融詫異不休。

他記得師尊說只剩下他一個弟子的才對。

怎么突然之間又冒出一個世界。

“她不算我的弟子,應該算我的子女,你稱呼師姐倒也無可厚非。”

涂山君眼中閃過懷戀,這么多年過去也不知道驚鴻過的好不好,想來自己那化身碎片依然安穩,應該不算差。

還是那句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師父您老還有子女?”巫融更是驚訝的張大嘴巴,他可從沒聽說師父說過這件事,又或許師父說過自己卻沒記住。

可是不應該啊,只要師父說起過,他一定會記得,不會拋擲腦后。

除非有人抹去了那位師姐的痕跡。

“那師娘呢?”

“哪有什么師娘,你也是道君了,還不清楚滴血重生,本源的促成嗎。”

涂山君無奈一笑。

巫融當即明悟,原來是這樣,可是師父有子女為何沒有尋一個女子。

他也就問出這個話題。

“此生只盼成仙,哪里有那樣的心思。”

涂山君的目光平靜。

兒女情長并不適合他。

若說愛。

他愛很多人。

但仔細審視這么多年,說起男歡女愛,他依舊可以搖頭。

哪怕是面對三娘,他更多的也只是一種責任,以及面對大神通者的恐懼。

這種淡淡的懼意讓他不敢想、不敢說,生怕自己會引起對方的注意,因此他才會失笑自己沒有想象的那么勇敢。

這也是他為什么對老祖那么感激。

如果不是老祖的庚金劍氣,就算沒有被大神通者碾成塵埃,也會被大器宗的世家撕成碎片。

涂山君抬頭看過去。

似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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