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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天下,便是凡塵。
又一批天兵從天門來此時,便被妙法擋住。
“都回去吧,凡塵之事,瑤池已知,天后娘娘已派了我與妙音主理此事。”
天兵們面面相覷,妙法小神女寶相莊嚴,杏眼一瞇:“怎么?你們是質疑天后娘娘的決定?”
“不敢,既是天后娘娘懿旨,我等自然遵從。”
妙法嗯了聲,將天兵趕走后,這才松了口氣,小肚子凸了出來,她摸出半根青瓜,嘎嘣咬了一口。
后方,幽幽女聲響起:“你假傳天后娘娘懿旨,好大的膽子。”
一朵云霞被風拂開,露出被藏在其中的妙音。
她手腳都被披帛綁住,不得動彈,冷冷盯著妙法,眼神像淬了冰。
“你醒了啊。”妙法嚼著青瓜飛過去,坐在云霞上。
妙音怒目而視:“放開我!”
“你兇什么兇,一點階下囚的自覺都沒有!”妙法哼哼道:“你之前追著我打,我綁你一會兒怎么了,我一會兒還要打你呢!”
妙音臉色難看,她左右看了一圈,皺眉道:“怎么只有你?”
“不然你還期待有誰?”
“那個私生子呢?”
“你說彌顏神君啊?他自然是走了啊。”妙法笑吟吟的:“你還不快感謝我,多虧我替你求情,他才放過你的。”
妙音嗤之以鼻:“他還敢動我不成,區區一個私生子。”
“說啥大話呀,鳥奸商又不是沒揍過你,”妙法搖頭嘆息:“你過去就愛說拿他的出身侮辱他,被他當面抽了一百個嘴巴子,臉都抽腫了,怎么還不記教訓呢。”
妙音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你故意提這事是要羞辱我嗎?妙法,到底誰才是你的親姐妹!”
“你跑來這天外天,就是見他不成?我知道了,那私生子慣愛做生意,你莫不是將蒼溟表哥的法寶都偷來賣給他了?”
妙法杏眼圓睜,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啊!你提醒我了,你怎么不早說啊,這種發財的法子我過去怎么沒想到!”
妙法心痛到難以呼吸。
妙音氣到呼吸梗阻。
幾息后,妙音才平順好呼吸,質問道:“你老實交代,你假傳懿旨是要做什么?”
“我沒假傳啊。”妙法眼也不眨巴:“天后娘娘的確傳旨了,你那會兒正昏迷呢。”
“呵,懿旨何在,拿出來給我瞧。”
“口諭哦。”
“妙法,如此拙劣的謊話,你當我會信?”
“你愛信不信哦。”妙法翹著腳腳,“反正你現在是階下囚,哎呀,你廢話好多。”
妙法還要開口,后肩被狠狠踹了一腳,她朝前仰倒,臉上帶著不可置信之色。
緊跟著后腰一重,像是被砸了塊巨石。
卻是妙法騎在了她背上里,妙音臉都青了,“你要干什么!”
“你耳朵扇蚊子去啦,我之前就說過,我要打你的嘛!”
妙法擼起袖子,嘻嘻笑道:“讓你直接追打我,看到我的巴掌沒,馬上我就要打回來了哦!”
“你敢——啊!”
妙法對著她的屁股就是一頓猛扇。
“讓你追我,讓你打我,讓你污蔑我!屁股給你打腫!看你怎么追!”
妙音羞憤欲死,偏生掙扎不開。
須臾過后,妙法打累了,坐在一邊喘氣兒歇息,妙音也不吭聲了,屁股明顯比以前更翹了。
妙法用腳輕輕踹了踹她:“老實了沒?以后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不?”
妙音悶悶的嗯了聲,好像服軟了。
妙法哼哼小神女得意極了,“這就對了嘛,你老實點,過段日子我就把你放開。”
“好。”
妙音老實作答,妙法沒看到她眼中的怨恨。
等掙開束縛,她一定要讓妙法這夯貨百倍奉還。
至于妙法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的確是彌顏那個私生子將她打暈的沒錯,可在醒來之前,妙音迷迷糊糊間聽到過一些別的聲音。
第二次將她打暈的絕不是彌顏,而是一道黑影,妙音總覺得那黑影有些熟悉,是在哪兒見過呢?
北境。
青嫵頂著一頭白發出現在眾人眼前時,著實把眾人嚇了一跳。
尤其是百歲,瞬間紅了眼,青嫵著實害怕這個哭包,趕緊道:
“哭啥,姑奶奶我陰壽永昌,也不看看我活了多少年了,區區白頭發不是很正常。”
百歲的哭勢頓止,單純的啊了聲,揉了下鼻子:“這、這樣的嗎?”
他又看了眼青嫵的白發,豎起大拇指:“小小姐真厲害,卑職第一次見有人滿頭白發還年輕貌美的!”
眾人:你真信啊?你也是真能拍馬屁啊!
蕭沉硯也意味深長的睨了眼百歲,這個馬屁精。
英魂軍初建,草原巫患雖平,但后續還有許多事要處置。
不說別的,胡人王庭的貴族幾乎所剩無幾,都被巫族給消耗的差不多的,剩下的都是些普通百姓,被當成巫甬容器抓去了王庭。
這部分胡人百姓都被關押在北野城外的一處草場,如何安置這些人也是個問題。
現在草原基本上也被納入大雍版圖后,后續之事是要蕭沉硯去處理的。
青嫵不管政務,反正她和蕭沉硯早就商量好了,人間事他負責,陰間事她才管。
蕭沉硯點了十幾個黑甲衛隨自己去草場,他翻身上馬,不自覺咳了幾聲。
他臉色并不好,有些白,從里到外透出一個‘虛’字,便是普通人也能瞧出他身體不大好。
青嫵順嘴道:“小人參的須須你身上還有吧,沒事兒嚼兩根,別怕虛不受補。”
蕭沉硯狠狠瞪了她一眼。
青嫵無辜臉,這什么男人啊,她關心他,他怎么還瞪人呢?
黑甲衛們咬緊后槽牙,唯恐自己笑出聲。
他們能控制住自己不笑,但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胡思路想啊……
王爺這是……陽氣被吸了?
黑甲衛們跟隨蕭沉硯這么多年,頭一回見自家王爺虛成這樣,三步一咳,五步一喘的。
蕭沉硯沒好氣的盯著青嫵,馬鞭虛點她:“你等著。”
青嫵叉著腰,目送他離開,沖夜游道:“他是在挑釁我嗎?我哪里得罪他了?”
夜游笑瞇瞇的:“男人嘛,在人前當然要嘴硬咯,等私下你讓他跪搓衣板不就行了。”
“好主意,晚點我告訴他是你給我出的這招。”
夜游笑臉扭曲了,什么玩意?我不想成為你倆游戲里的一環啊好不好!
把情情愛愛的事兒丟一邊,青嫵也想起正事來,她把百歲叫來:“落月山的那些精怪呢?”
“一部分回落月山了,胡黃白柳灰那幾家大仙兒在傷病營里,他們在療傷上是一把好手,尤其是白家。”
青嫵點頭,想起一茬,玩味道:“那只紫狐貍呢?”
提起紫狐貍,在場所有人神情都微妙了起來。
百歲忍著笑:“他啊……王爺給他安排了一個好差事,日子過的很充實。”
青嫵好奇了,好歹是自家硯臺的人間妖桃花,她必須得去瞧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