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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旎臉色一變。
她擔心他,他卻說出這么毫不負責的話。
“葉南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葉南洲卻笑出來:“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這就是我,說不定以后我還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看著他那張陌生的臉,說出這種話來,她都覺得自己的擔心都是多余的。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滿臉憤怒地看著他:“都是我多想了,我發現你無可救藥了,既然你這么不聽勸,那我也不熱臉貼你的冷屁股,你想要干嘛就干嘛,不管你了,你開心就好!”
葉南洲腳步后退了兩步,他垂著頭,溫旎也沒看到他的臉。
她不懂,他們為何走到這一步。
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包括葉南洲的善變。
她覺得今天站在這都成了一場笑話。
她想立馬離開,可突然想到她來這邊的目的,又停下腳步:“我今天來找路曼聲,是想問清楚,我曾經被騙到組織里是不是和她有關,路曼聲的為人,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我失去的那段記憶里就是在組織里度過的,至于我為何記成了你,我到現在都沒搞明白,而路曼聲,不管她在哪里,我都不會放過她!”
話罷,葉南洲的深眸微震,似乎知道了什么事情。
溫旎并沒察覺到,在氣頭上,她也想不到其他話與他說了。
又憤憤不平地離開這里。
葉南洲卻回頭看向她的背影,眼底的神情很隱晦,意識到他與溫旎的淵源可能很早就已經開始了。
就在溫旎離開辦公室那刻,他的手伸出來下意識想要抓住她的影子。
但看到他的手,又清醒地收了回來。
葉南洲神情恍惚,就是覺得時間太短暫了,與溫旎在一起這么久,好好相處的時光總是飛速的。
就在這時,卻突然聽到一陣響動。
葉南洲的心臟下意識收縮了一下,還沒幾秒鐘,裴清慌慌張張地走進來:“葉總,不好了,夫人出事情了。”
聞聲,葉南洲臉色大變,飛快的跑了出去。
下樓,只見溫旎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臉色蒼白,還夾雜著汗水。
葉南洲已經不管不顧了,他立馬蹲下來把溫旎抱在懷里,摸了摸她的臉:“怎么了?是不是毒發了,我找夜無憂……”
溫旎抓住他的衣袖,疼得唇瓣都在顫抖,吃力地回答他:“孩子……孩子……”
葉南洲緊張過度,第一時間反應就是她的毒可能發了。
然而,好像不是……
好像是羊水破了。
溫旎緊緊抓住他,管不著他們剛才吵了一架,而是要為孩子著想:“送我去醫院!”
葉南洲立馬把她抱起來,情緒激動地對裴清道:“趕緊準備車!”
車子已經到了門口。
葉南洲把溫旎抱進去。
此時的溫旎還很清醒,就是肚子劇痛,像是要把她的肚子刨開一般。
她也沒想到這個時候,肚子會這么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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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地抓著葉南洲來緩解疼痛。
葉南洲被她抓住,就算胳膊都被她抓紅了,也沒閃躲過。
情緒激動下,他胸口起伏,就像一只猛獸要從他體內迸發出來。
他眼神變得十分兇狠,可看著痛苦的溫旎,理智又在戰勝他的獸性,他另一只手撐著前方的車座背,狠狠地抓著來克制住他自己。
“我是不是快死了,為什么這么痛!”溫旎從來就沒這么疼過。
葉南洲望著她,額頭也開始冒著熱汗:“不會的,孩子快生了,你再堅持一下。”
“啊。”溫旎忍不住叫出生來,滿是青筋地看著他:“葉南洲,這可是你的孩子,你要好好待他,他的人生得靠你了。”
溫旎知道她生下孩子會用盡她最后的力氣。
在她還能喘氣之前,她必須要交代好,讓葉南洲好好對他們的孩子。
葉南洲看著她沒有說話。
他聞到一股血腥味,眼睛也變得通紅,大力地呼吸著。
溫旎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沒有答應,繼續說:“這是你的第一個孩子……以后……以后就算你娶了老婆……也不能委屈他……他只有你了……”
眼淚從溫旎眼眶溢出來。
車座靠背被葉南洲硬生生的抓出一道撕裂的痕跡。
他不敢去看溫旎,也不敢去聞血腥味,冷靜地告訴她:“你會沒事的,溫旎,不要說這種話。”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該給我一個承諾嗎?”溫旎想要他肯定的回答,這樣她也不會放心自己就這么死去。
葉南洲卻咽著口水,只覺得呼吸更加急促。
“葉南洲,你回答我啊!”溫旎問他,眼淚也跟著下來:“我要是不在了,孩子得靠你了,你是他的父親,他已經夠可憐了,你能不能對他好一點!”
她忍不住哽咽。
她也舍不得孩子,可她沒有那么多時間了。
她只希望葉南洲能好好的做個父親。
不然,她也死不瞑目。
“你得活著!我給不了你承諾,因為你得活著!”
要是他真的給了,萬一她失去活的希望該怎么辦。
他只能讓溫旎放心不下,才能爭著這一口氣。
果然,溫旎都不敢閉上眼,只是手死死掐著葉南洲,帶著她的憤怒與不甘。
葉南洲猩紅著雙眸,差點就要撕碎眼前的車座。
車子緩慢停下來。
“葉總,前面堵車,好像發生事故了!”
葉南洲看到前面排長隊的車輛,頓時急了起來。
煩躁與急切加劇他的暴戾因子。
溫旎痛苦的嗚咽,身下已經濕透了一片。
葉南洲還得清醒一些,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必須得有人接生,聽著溫旎煎熬的聲音,他無法安定自己,他反應過來,立馬拉開溫旎的手下了車。
他幾乎低吼出來:“趕緊,問問有沒有能接生的,多少報酬都可以!”
裴清與保鏢立馬都下車,挨個敲車門,詢問有沒有能接生的!
溫旎見葉南洲下了車,都下了車,慌得不行,還以為葉南洲要丟下她,她伸著手,想要把他拉回來。
身體的劇痛讓她幾近奄奄一息。
她本身中了毒,生孩子也要她半條命。
葉南洲聞不了血腥味,他想進去陪著溫旎,卻又遲疑了,因為他怕他控制不住,傷害到溫旎與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只能離溫旎遠一點。
下車呼吸到新鮮空氣。
血腥味少了很多才能慢慢壓制他體內的狂暴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