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異姓王,明蘭舅父

第三百零六章:大周皇帝陛下,駕崩了

耶律國珍敗了!

只一招而已,就被衛淵掃落馬下!

包括耶律仁先在內,諸多遼國將領,見此一幕,都是深深震撼起來,

“衛淵,真乃猛將!”

“怪不得大帥曾說過,若是衛淵與張輔其中一人領兵,我軍也絕不可能殺到汴京城外。”

“衛淵殺過來了!”

有遼軍將士猛地驚呼一聲。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衛淵距離他們,僅有二十余步!

衛淵直接掠過了重兵把守的大纛,不惜一切代價的沖向耶律仁先。

有幾名遼將為了保護他們的主帥,只能緊握手中兵刃,阻擋衛淵前行的步伐。

但毫無例外,如同小卒一般,僅是一個照面,便被衛淵砍翻在地。

這一刻,衛淵形同殺神,無論遼軍將領還是士卒,見了他,都是不由自主的膽寒。

哪敢與他一戰?

原本以驍勇善戰著稱的遼國士卒,居然會懼怕起了衛淵,甚至都不敢與其正面交鋒了。

耶律仁先很清楚,再這樣下去,衛淵就會殺到自己身前。

屆時,他若死了,則遼軍士氣必然下跌潰敗。

可他若逃,只怕就再也沒有攻到汴京的機會了。

就當耶律仁先沉思期間,忽然與衛淵對視一番。

雖然只是匆匆而過。

但是,衛淵那種讓人感到心悸可怖的眼神,仍是讓他不由得心顫一下。

也就在這時,耶律仁先不再猶豫,大聲道:“撤!”

撤?!

當他下達命令的那一刻,諸多遼軍將領紛紛感到驚詫,

“大帥,此時撤軍,我大遼勇士,豈不白白戰死于此?”

“不撤又能如何?衛淵一旦殺來,誰能保護大帥?”

“撤!只要大帥無恙,我等終有機會再殺過來!”

“撤!”

他們最終還是聽從了耶律仁先的命令,不敢再繼續纏斗下去。

衛淵的突然襲擊,將耶律仁先的部署徹底打亂。

很快,遼軍吹起撤軍的號角,無論是正在攻城的遼軍將士,還是散布在汴京城四周的遼軍,在聽到那號角聲后,都不約而同的,呈建制撤退。

而且,就算是撤軍,遼軍依舊能夠保持一種很完善的陣型。

曾幾何時,這種兵陣的優勢,北方游牧民族并不擅長。

而如今,反倒是中原政權的軍隊,漸漸失去了這種優勢,并且,無論是戰馬還是兵刃等等,都已經逐步落后于北方游牧民族。

很快,耶律仁先就在大軍的掩護下,快速離開此間,與衛淵拉開距離。

在衛淵聽到遼軍撤退的號角聲響起的那一刻,也并未朝著耶律仁先追逐過去,而是及時收攏軍隊,殺向汴京城。

原本攻城的那些遼軍將士,在接到撤退的命令之后,與衛淵帶來的騎兵正好撞了個正著,不過,雙方都未戀戰,而是任由彼此離去。

當衛淵靠近汴京城的那一刻,所有劫后余生的周軍士卒,都興奮地將手中兵刃高高舉起,一遍又一遍的,不停高喊著‘衛淵’的名號:

“衛帥威武!”

“遼軍撤了!我們贏了!衛帥威武!”

“天佑大周,天佑汴京!”

“衛帥!衛帥!”

衛淵并未在乎這些聲音,對于他來說,此戰之勝,才僅僅是剛剛開始而已。

他現在最不能浪費的,就是時間。

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需要處理。

他騎著追風,疾馳入京城,看到了極其狼狽的韓章。

不過,這一刻,他并沒有因為韓章的狼狽而嘲笑對方。

而是對這位曾經的宰輔,投以蘊含著極高敬意的目光,

“韓相,辛苦了!”

仍舊站在城頭上的韓章,在侍衛的攙扶下,很快就站在了衛淵身前。

后者當即翻身下馬。

韓章看著他,并未急著開口,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四周無數倒下的尸體,眼睛里逐漸泛起淚花兒。

良久,才緩緩開口道:“總算是等到你來了。”

衛淵抱拳道:“韓相辛苦,接下來,交給我就好。”

韓章點了點頭,剛想再說些什么,忽然,感到腦袋里一陣眩暈,直接仰頭倒地。

幸虧被衛淵及時扶住。

不管韓章此前有多么針對衛淵,不管韓章有多么針對武將,但不置可否的是,汴京一戰,韓章體現出了一位士大夫該有的精神。

他沒有選擇后退,而是選擇死戰到底。

如果不是韓章在堅守汴京,如果換做其他一名文臣,那么,汴京城早就被耶律仁先拿下了。

就算衛淵趕來,也是徒勞無功,反而還容易被休整過來的遼軍全殲。

與此同時。

皇城。

太子趙曦矗立于城頭之上,緊緊皺著眉頭,正在等待著遼軍殺來或是前方傳來的戰事。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騎馬而來。

趙曦見了,不由得心中一緊。

只見那斥候翻身下馬,快步走到皇城跟前,大聲道:

“衛帥率軍來援,大破遼軍,遼軍已撤!”

“衛帥率軍.”

他反反復復說了不下十余次。

趙曦也認真聽了不下十余次。

每次都比上次聽得要真切。

“他說.衛師來了?大破遼軍?”

就算是聽了十余次,趙曦仍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問向身邊的王安石。

后者鄭重點頭道:“殿下,您沒有聽錯,衛侯來了,遼軍撤退了!”

隨后,王安石看向百官家眷,大聲道:

“衛侯來援,已大破遼軍,汴京,守住了!”

如果說,先前斥候的聲音,不足以讓所有人都能聽個真切。

但是,王安石所言,卻是真真切切的落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遼軍撤了?”

“是忠勇侯率領援軍趕到了?”

“不愧是忠勇侯啊,戍衛邊疆多年,遼軍最忌憚的,就是他了!”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張桂芬那邊。

明蘭激動地攙扶著張桂芬的胳膊,開心地笑道:

“舅媽,您聽到了嗎?是舅舅來了,舅舅將遼軍擊退了!”

她和很多自覺劫后余生的人一樣,歡呼著雀躍著。

還看著被婢女抱著的壯哥兒與靜姐兒,用手指捏著他們的臉頰,自己也是顯露出兩個可愛的,淺淺的酒窩,笑嘻嘻說道:

“你們的父親,是一位大英雄!”

張桂芬看著明蘭還有自己的兩個孩子,良久無言,最終,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原本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下了。

像是富昌伯、齊國公府等一眾武勛們,此刻對衛淵也是熱議不止,

“不愧是忠勇侯啊,原以為今日要隨殿下死戰,沒想到,忠勇侯居然及時趕到,并將遼軍擊潰!”

“倘若英國公與忠勇侯其中一人掛帥,也絕不會讓遼軍打到咱們汴京來啊!”

“是啊.”

汴京成功守住,讓他們看到了此戰勝利的曙光。

也不知為何,或許就是因為衛淵解了汴京之圍,此刻,所有人,都是對衛淵產生了一種信賴。

堅定地認為,在衛淵的率領下,大周,一定能夠擊退遼軍。

沒過多大會兒,宣政殿里。

坐在龍輦上的趙禎,也是聽到了侍衛的匯報,說是衛淵將遼軍擊潰。

當聽到這個消息時,原本目光有些黯淡的趙禎,忽然像是來了精氣神一般,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用著一種極其微弱的聲音,小聲道:

“快快讓衛卿來見朕.快.”

雖然趙禎看似有了精氣神,但是,雙眼已有死相。

朱總管曾看到過死人的樣子。

就與眼前的趙禎無疑。

不知為何,他突然萌生出一個念頭,趙禎,要不行了。

于是,他連忙跑去皇城,“殿下!殿下!”

此時,趙曦已經下了皇城,打算在此處等著衛淵到來,忽見守在父皇身邊的朱總管急匆匆跑來,心中頓生不妙,

“你怎么來了?”

朱總管大口喘息著,稍有緩和,便是著急的開口道:“殿下,陛下召忠勇侯入宮,您在陛下身邊守著吧?”

趙曦瞬間意識到什么,二話不說,就朝著宣政殿的方向小跑去。

朱總管向一名士卒開口道:“給我一匹馬,快馬,快!快!”

這一幕,被很多人都看到了。

他們都隱隱猜到了什么。

朱總管騎上一匹快馬,便是出城而去。

這時,衛淵正做著一些部署。

雖然眼下遼軍已經撤退,但他們若是知道,自己僅帶了兩萬人過來,恐有再來攻城的意向。

韓章已經昏厥。

如今,他就是汴京唯一的主帥。

他必須要確保汴京無恙。

說實話,方才一戰,他的氣力,已經用了七七八八,畢竟是不分晝夜的趕來,身體已經極為勞累。

他帶來的那兩萬士卒,一多半,已然依偎在墻角上陷入熟睡。

就在衛淵部署守城諸事期間,朱總管急忙趕到,翻身下馬,穿梭在人群中,也不顧此間彌漫著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待來到衛淵跟前時,連忙拽住他的手腕就朝著城內走去。

衛淵好奇道:“朱總管,作甚?”

朱總管道:“陛下召見,衛侯,您快去,快去!”

衛淵微微皺起眉頭。

雖有不少疑惑,但他深知茲事體大,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騎上一匹快馬,就朝著皇城的方向前去。

與此同時。

宣政殿。

趙曦來到此間,跪倒在趙禎跟前,握著趙禎的手,“父皇.”

這時,趙禎的眼睛,已經徹底無神,而且,還呈現出一種晶體狀,就像是瞎了眼一樣。

在趙禎的視角里,他看誰都已是異常模糊。

這才多大會兒的功夫?就連話都說不清了。

只是看著愈發顯得模糊灰暗的趙曦,嘴唇哆嗦著,想說一些話,卻如何都是說不出口。

趙禎很急,急到臂膀都隱隱有些發顫的程度。

他的雙腿,似乎都已經沒了知覺,已經‘死去’。

“父皇,衛卿馬上就來了,父皇”

趙曦雖然不曾經歷過生死,可卻也知道,此刻趙禎的身體,已經是糟糕到了極點。

趙禎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曦只得向身邊的人大吼道:“愣著干嘛?快將忠勇侯找來,快!快!”

說著說著,他突然淚流滿面。

趙禎努力地抬起臂膀。

那寬松的龍袍袖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

趙曦看到了,是圣旨。

他將圣旨取出,趙禎才不做抬起臂膀的動作。

趙曦緩緩揭開圣旨,只有一個內容,即日起,傳位趙曦,命衛淵擔任太子太傅、樞密使,命秦烈擔任殿前司都指揮使,王安石、范純仁為輔臣。

身為人子的趙曦,再也繃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站在趙曦身后的王安石,也不知該說什么,索性,就退出大殿,守在了殿外,靜靜地等著一個消息的傳出。

或許,趙禎早就預料到,他快不行了。

他讓衛淵過來,也并非是要在臨死之前,見衛淵一面。

而是,只有衛淵來了,依靠圣旨的加持,趙曦才能毫無波瀾的登基稱帝,才能不至于讓曹皇后染指皇權。

趙禎雖然沒有明確的在圣旨中指出,讓衛淵成為當朝輔臣。

但是,一旦身為太子太傅,樞密使,掌管全國軍隊,就已經名副其實的成為軍方一把手,已經達到了張輔此時的高度。

沒有人會不將他當做一位輔臣來看。

隨著趙曦那聲大吼。

緊接著,從宣政殿里,就有人朗聲道:“宣,忠勇侯衛淵覲見!”

但凡聽到這句話的侍衛、太監等,都是不約而同的高呼道:

“宣忠勇侯衛淵覲見!”

“宣”

聲音傳到皇城那邊。

百官、武勛,包括他們的家眷,都是聽到了那句話。

陛下要召見忠勇侯?

他們認為,也是理所應當。

就在這時,衛淵也已經來到皇城外。

他聽到侍衛的復誦之后,二話不說,翻身下馬,走進皇城。

這時,百官家眷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

渾身浴血,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臉了。

每走一步,都能留下一個淡淡的血印。

也不知,他身上的血,有多屬于敵軍,有多少,又來自他的身上。

“嘶!”

“忠勇侯,這”

“嗚嗚——”

所有人都驚嘆起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倒吸一口冷氣,就連一些孩童,看到衛淵的那一刻,都是失聲痛哭起來。

他們心中都產生了同一個念頭——這還是人嗎?

每當衛淵前行一步,那些官吏們,都會自覺讓開一條道路,目睹著衛淵身上的慘況。

不遠處,張桂芬、明蘭、衛恕意等人,見到他身上的一幕時,都是忍不住的目含秋波。

張桂芬捂著嘴,盡可能的不讓自己的哭聲傳出去。

那個血人,那個在他人眼中,宛若惡魔般的殺神,是他的丈夫!

他的丈夫,為了國,不惜如此。

身為他的女人,又怎能不覺心疼?

衛淵來不及注意人群中有無自己的親人,他現在,只想快些見到趙禎。

他邁出的步伐,沉重而又力。

這一刻,在他面前,通往宮城的道路,似乎不僅是一條簡單的道路這般簡單了。

更是一條通天大道。

像極了,很多年前,他凱旋那日,騎在馬背上,騎行于御道,享受著百官與百姓的接見

那時,那條路,對他來說,就是一條通天大道。

如今,眼前通往宮城的路,也是如此。

上一次,他成為了忠勇伯,留在了汴京。

這一次,他以忠勇侯的身份,又能得到什么呢?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雄赳赳,氣昂昂的衛淵,不斷地前行著。

所到之處,禁軍低頭,天使讓路,百官避讓。

穿過宮城,在眾人的矚目中,他朝著宣政殿的方向前去。

然而,一切還是太遲了。

這時,趙曦感到趙禎的雙手已經愈發冰冷。

無論他怎么捂,都是捂不熱。

甚至,還讓太監點了火爐。

但一切,都于事無補。

趙禎的體溫逐漸下降著。

忽的,他的身軀,猛地一陣抽搐。

眼睛徹底像是死了一般,閉不上,合不攏,腦袋也變得愈發渾濁。

他用著最后的力氣,牢牢地握著趙曦那肉肉的小手,眼角,忽的流出兩滴淚水。

呼吸,戛然而止。

“父皇!”

“父皇!”

無論趙曦如何呼喊,趙禎再無回應。

“父皇!”

趙曦的聲音都變得嘶啞起來。

殿外,王安石感覺到了趙曦聲音上的變化,緩緩閉上雙眼,長跪不起。

約莫盞茶功夫過后,從殿內走出一名太監,大聲道:“大周皇帝陛下,駕崩了!”

嘉佑八年,三月二十八,大周皇帝趙禎,駕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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