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么嚴重,以后只要沈天瑋有腦子,就不會出啥事。”
說完,秦雙雙看了眼身邊的二寶。
二寶抬頭看著媽媽:“我能保護好自己。”
尤云娥提著的心放下不少:“是,奶奶相信你。”
李廠長的姿態放得很低,被校長和王老師當著大家的面批評了一頓,又讓李家豪給劉子涵和沈天瑋道歉,保證以后不帶危險品來學校,這事就算過去了。
原本義憤填膺的許多家長,覺得李廠長都舍下臉面來認錯了,也沒必要揪著不放。得給李家豪一個改正的機會,孩子還小,才上一年級,難免淘氣。
之前說要請報社記者的人也歇了那口氣,不請了,說要干嘛干嘛的全都歇菜不干了。
李廠長帶著兒子老娘,極有禮貌地跟眾人揮手道別,開車離去,走得干脆利落,心安理得。
尤云娥都看愣住了,難以置信地問兒媳婦:“這就處理完了?”
“不然呢?”秦雙雙看一眼抱頭痛哭的劉子涵母女,小聲解釋,“有頭有臉的李廠長都放低姿態說好話,還能怎么樣?學校不可能揪著不放。
劉子涵的媽媽一看就是老實人,還是農村來的,哪里敢把事情鬧大?只能自認倒霉,認了這事。”
“太不應該了,那孩子受到了驚嚇,怎么著也得安撫一下。”尤云娥瞧著劉子涵就會想起三寶來。
這孩子跟她孫女一般大,卻要承受這么多,實在可憐。
“要是誰敢欺負我家三寶,我肯定找他拼命。”尤云娥眼底閃過憤恨,下意識說了一句狠話。
秦雙雙從口袋里翻出二十塊錢,走過去,遞給劉子涵的媽媽:“別難過了,孩子受了不小的驚嚇,帶她去吃點好吃的壓壓驚。”
“我不要你的錢,謝謝你兒子幫助我家子涵。”擦擦眼淚,劉子涵媽媽給秦雙雙鞠躬,“是我沒用,沒保護好孩子。”
看她為人誠懇,秦雙雙瞧在大家都是農村出身的份上,動了惻隱之心。看得出來,劉子涵媽媽是個良善之人。
“我能問問你的家庭情況嗎?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
秦雙雙的無理要求讓劉子涵媽媽愣怔了片刻,隨后苦笑:“沒什么不能說的,我們家就一家三口。
我男人劉學兵打小得了小兒麻痹癥,腳跛了,一直娶不上媳婦。工作還是街道辦給解決的,在毛紡廠當門衛。
我是農村來的,沒工作,有時候撿點垃圾去賣一賣,有時候去給人做短工。子涵還小,我不想離她太遠,就怕她被人欺負。
毛紡廠最近效益不好,說要勸退一批人,像我男人那種身體有殘疾,又是通過街道招進去的,恐怕會是第一批被退出來。
我們害怕失去那份工作,才一直沒有出面制止李家豪的壞行為。今天我害怕了,再也不敢指望李家人會教育他,以后我更得好好看住孩子。”
說完,她又紅了眼眶。
秦雙雙沉默片刻,問:“你想自力更生掙錢養家嗎?”
“啥?”劉子涵的媽媽驚呼出聲,“那我可太想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好辦法?”
“你會揉面,發面做面食嗎?”
“我會。”劉子涵媽媽忙不迭地點頭,“我們北方人做這些很拿手。”
“那我給你指條路。瞧見學校門口了嗎?這地方是不是一家早餐攤子都沒有?只要你肯干,在這里賣早餐,吃的人一定不少。”
秦雙雙指著周圍,很認真地跟劉子涵媽媽分析。
“別小看一個用板車推著的小小早餐攤,只要你肯用心去做,掙一家人吃喝不是問題。
本來我是打算讓我爸媽來做的,家里有事絆住了,他們來不了。你來做也一樣,還能看顧住孩子,不叫她被人欺負,她爸爸要真被勸退了,你們也有條退路。”
劉子涵和她媽媽兩人的眼里都露出了光,特別是她媽媽,身上那股子悲戚的情緒在慢慢散去,取代的是驚喜。
巨大的驚喜。
“沈天瑋媽媽!謝謝你給我指的這條路。我會包包子,也會包餃子,就是害怕口味弄不好,不合人吃。”
秦雙雙笑著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怕,我有獨家調餡料的秘方,明天我寫了拿來給你。包子和餃子就按照我的方法調餡料,保證好賣。”
“真的?”劉子涵媽媽感激地給秦雙雙再次鞠躬,“太謝謝了!謝謝你的出手相助,你這等于給了我們家一條生路啊!
我回去馬上準備要出攤的東西,你說的早餐攤子,我必須干起來。”
“你一定可以干起來的。”秦雙雙摸了摸劉子涵的頭,“孩子小,你的確不方便出去工作。
如果你在學校門口賣早餐,李家豪也不敢隨便欺負子涵。為了她,你一定會逼著自己去干。
只要不傻不懶,就沒有干不成的事。我也是農村出身,知道咱農民在城市里想干出一番事情來不容易。
再苦再難,也得咬牙上。放心!你只要不偷工減料,我給你的餡料方子絕對能招攬到客人。”
“謝謝!你說得太好了。”劉子涵媽媽又開始淚眼婆娑,“沒想到你也是農村來的,我總算是找到伴兒了。
我一定好好干,努力干,為了我家子涵,必須咬牙干下去。”
“這就對了,開早餐攤的資金有沒有?需不需要我借給你?”看見劉子涵媽媽,秦雙雙似乎看見了海城的嫂子們,不知不覺就關心得多了些。
“開個早餐攤應該要不了多少錢,一百多該夠了吧。”
“這種生意沒有欠賬一說,晚上買來的東西,明天早上賣出去就能看著錢。一百多差不多夠了,弄個板車,放個煤爐,包子可以提前在家里蒸好,早上熱一熱就行。”
“誒!誒!我記住了。”劉子涵媽媽感激不盡。
尤云娥湊過來說道:“我兒媳婦調配餡料的方法可是祖傳的,獨家秘方,海城那邊也開了一家早餐店,生意好著呢。”
“是嗎?”劉子涵媽媽錯愕不已,“那我怎么好意思用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