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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知然如約來到咖啡廳,坐下后沉默地看著顧明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顧明琛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兩人攪動著手里的咖啡,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穆知然才苦笑一聲打破沉默:“蘇小姐是不放心你,所以才跟過來的嗎?”
“你怎么知道蘇蘇來了?”顧明琛驚訝。
穆知然的目光往蘇錦初的方向一瞥,說:“從坐下后開始,你一直沒有看我,卻不停地頻繁往那個方向張望,我怎么可能還發現不了?”
顧明琛尷尬,連忙解釋說:“不是她不放心我,是我想讓她放心我,所以才要求她跟過來。”
“原來如此,你這么在乎她的想法。”穆知然喃喃地說。
“對不起,”顧明琛道歉。
穆知然苦笑道:“為什么要跟我道歉?”
“之前是我欺騙利用了你,早就應該向你道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穆知然說,“一開始還是我建議你利用我,所以你沒有錯,錯的人不是你。”
“一開始的確是你建議我利用你,可是我又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利用和你的關系見你們家老爺子。卻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所以到底還是我對不起你。今天我鄭重向你道歉,你怨恨我是理所應該的。不過我希望你能放下對我的怨恨,好好地生活。你很好,應該有美好的生活。只是能給你這樣生活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我。”
“拒絕的……這么決絕嗎?”穆知然苦笑。
顧明琛堅定地說:“從來都沒有猶豫過。”
穆知然再次低頭苦笑,緩緩地說:“你知道嗎?一直以來……其實我還是挺有優越感的。不錯的家世,腦子和外貌也都還算不錯,自認為性格還好,不欺軟怕硬、樂于助人,身邊的人也都還算喜歡我。可是學長卻讓我有了強烈的挫敗感,從沒有這么挫敗過。”
“你錯了,”顧明琛嚴肅地說,“喜歡從來都不是評判一個人的標準,你很好、很優秀,作為學妹作為朋友,我都很欣賞你。我的喜好并不能決定你本身是什么樣的人,就像你吃水果,你愛吃香蕉不喜歡吃蘋果,難道就證明蘋果不好嗎?喜歡蘋果的大有人在,蘋果有那么多人喜歡,又何必非要在乎一個喜歡吃香蕉人的感受。”
“你的解釋還真是……清新脫俗,我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解釋。”穆知然訕笑。
顧明琛說道:“什么樣的解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理解。在我眼中學妹是個聰明人,其實也不需要我說太多,很多道理你比我更懂。”
“學長說得沒錯,你不喜歡我,并不代表我不好。我很好,只是你不喜歡,但是喜歡我的人大有人在,我是不應該只在乎你的喜好。”
穆知然深吸口氣,露出釋然的表情。
顧明琛松了口氣,她總算想通了。
雖然不知道她的釋然,是真的釋然還是假裝,不過能說出這番話,他也算是可以給穆思文一個交代了。
而不遠處,蘇錦初和柳辰寒也面對面地坐著。
柳辰寒點了一杯咖啡,蘇錦初點了一杯熱牛奶。
柳辰寒看著她眼前的熱牛奶皺了皺眉,疑惑地問:“來咖啡廳喝牛奶,你這個操作也挺另類。”
“我不方便喝咖啡,你自便就行,不用管我。”蘇錦初說。
柳辰寒問道:“所以特意約我出來,到底什么事?你知道的,我最近很忙,沒有太多時間浪費。”
“咳咳,是這樣的。”蘇錦初說,“袁博文跟我打過電話了,而且不止打一個,他希望我能勸勸你。所以,我才把你約出來。”
“勸我?”柳辰寒冷笑,“他自己沒出息,難道還要求所有人都像他一樣沒出息嗎?你轉告他,我不會聽從他的勸告,我決定做的事情,誰也不能改變。不,應該說有人可以改變,只是改變的那個人被他氣死了。所以他想左右我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事,讓他死了這條心。”
蘇錦初尷尬,沒想到柳辰寒這么堅決?
“沒有商量的余地?”
“沒有。”柳辰寒堅定地回答。
蘇錦初嘆了口氣,她盡力了!
本來袁博文對于柳辰寒成為封城集團股東這件事,是沒有任何想法的。用他的話說,反正跟他又沒有關系,所以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既然柳辰寒代表他成為封城集團股東,不如就趁這個機會,把瑞祥轉到柳辰寒名下,讓他名正言順成為封城集團的股東。
袁實已死,他們之間也該做個了斷。
可是當他把他的想法告訴柳辰寒,柳辰寒居然一口拒絕?
“我說了,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讓你可以躋身富豪之列。不必再給顧明琛打工,而是可以和他成為平起平坐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動搖我的決心,你也不能。”
“神經病。”
袁博文氣得咒罵一聲掛斷電話。
他根本不想當富豪,對富豪之列絲毫不感興趣。
至于和顧明琛平起平坐……他從來也沒有覺得自己低他一等,又談何平起平坐?
沒辦法,他只能找蘇錦初,讓她想辦法勸說,讓柳辰寒打消這個可笑的念頭。
現在,蘇錦初也失敗了!
“那個是顧明琛吧!跟他坐在一起的女人是誰?”柳辰寒也發現顧明琛,皺著眉頭好奇地問。
“他學妹,兩個人有事情要談。”蘇錦初淡淡地回答。
柳辰寒冷笑道:“所以,他們在約會。你知道后生氣但也不能阻止,才約我到這里談事情。故意讓顧明琛覺得,你也不是非他不可,身邊也可以有別人?”
“不不不,不是的,是他非要讓我看著他。我覺得一個人坐在這里太尷尬,正好有事情要跟你談,所以就把你約來了。”蘇錦初連忙擺手,急切地跟他解釋,生怕他誤會。
柳辰寒郁悶!
還以為她跟顧明琛鬧別扭,想讓他配合演戲。
沒想到,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對了,那些錢已經轉給封純了?”蘇錦初又想起這回事,連忙詢問。
柳辰寒點頭:“早就給了,不過她可不會感激你,非但不感激,還出言不遜,說你給得太少了。”
“可以想象,”蘇錦初點頭。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么還要轉給她?大可以言而無信,反正對她這種人不必講信用。”柳辰寒又說。
蘇錦初聳肩道:“有句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什么話?”
“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不給她錢,她怎么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