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心頭震動，
長達一萬年左右的靈氣枯榮周期，這也太駭人聽聞了。
縱然是圣人，也無法和如此漫長的靈氣衰退、復蘇周期抗衡。
他不由茫然望向天空，
若是不能修行成陰陽圣人，那他的壽命將會很短暫，甚至活不到度過這個小靈枯冰封時代。
難道自己此生只能見到白色的靈雪。
見不到傳說中的紫色靈雨？
“夫子，那這小靈枯時代會持續多久？
若是長達數百年，我們豈不是一輩子都將活在低級靈氣的仙朝？”
蘇塵神情不由擔憂道。
“沒人知道小靈枯什么時候結束！
雖有歷朝道門、陰陽門、墨門的圣人們反復的計算歷法、星相、節氣，推演天機，嘗試著預測靈氣枯榮超級大周期的時間節點。
但從未有人能準確預估，小靈枯冰封時代，會從何年開始，又在何年結束！
縱然是老夫，也只是粗略的知道，小靈枯冰封時代會非常的漫長，一直維持在最低級的靈氣狀態。
這冰封時代可能持續三、五百年，甚至一千年，誰又知道呢？”
王蟾老夫子搖頭道。
這是本界最大的天機，也是最大的機緣。
圣人窮盡一切也難以推演。
若是有人知道，提前布局，定然會成為下一個萬年靈氣枯榮周期中最大的贏家！
“今日，老夫要教你們日后修行之中會遇到的，靈氣三大法則之一——靈力滲透壓法則！”
“李苦舟，去取一杯靈墨，一碗墨水和一碗清水過來！”
王蟾老夫子正色道。
“是！”
李苦舟很快從樓閣內，將靈墨和兩個碗取來。
“假如說，這滴靈墨便是我們修士體內的第五境元神，而這碗墨水是外界天地第五階淡黃色靈氣的話。
那么兩者靈氣濃度一致，彼此便不會相互滲透、潰散。”
王蟾老夫子用毛筆，將一滴靈墨，滴入一碗裝滿了靈墨水之中。
“叮咚~”
一滴靈墨進入裝滿濃墨水的碗中，并未發生什么變化。
“可是，如果你體內第五境元神，卻身處在第二階白色靈氣中，就完全不同了。”
王蟾老夫子又將一滴濃靈墨，滴入一碗清澈的水之中。
瞬間，
這滴靈墨便四散開來，溶于一碗清水之中，被稀釋成淡灰色的靈水。
“修士體內第五境元神靈力濃度極高！
隨著小靈枯時代的來臨，整個天地間的靈雨靈雪的靈氣稀薄到了極點，迅速降低到了第二階靈氣。
對于低階修士還好，并無什么不適應。因為他們體內元神一二階很弱小，跟外界靈氣并不產生滲透壓。
可是，對于五境修士來說，此時，體內五境元神高濃度靈力和外界二階稀薄的靈氣之間，差距無比巨大。
一旦體內靈力和體外靈氣的濃度差距達到三個大階，靈力滲透壓便無可阻擋的爆發。
強烈的靈力滲透壓，令元神持續向外泄露靈力。
而對于六七境，甚至八境以上的半圣，這股由內向外的靈力滲透壓，更是變得極為恐怖。
幾乎每時每刻，元神和體內的靈力，都從肌膚中向外滲透出去，隨時會發生靈崩。
此便是靈力滲透壓法則——靈力定然會從高濃度滲透向低濃度滲透，根本無從化解。
圣人也無法改變這道法則。”
“當然了，圣人們歷經多年靈氣下降，也琢磨出了一些應對靈力滲透的辦法。
一.是自我元神封印。
當修行到第三境、四境之法，發現自己出現元神開始靈泄現象的時候，便迅速對自己所有的血脈、靈脈進行層層封印，令元神靈力與外界靈氣隔絕。
但作為元神封印的代價，自身的修為境界也被封印大幅壓制，只能發揮出第二、三境左右修為。
如此，可以讓體內體外的靈力滲透壓一致，維持平衡。
只是修行會變得非常困難，境界空難以提高。
直到外界靈氣復蘇，再解除自己的元神封印，恢復原先的修行境界，繼續修行。
二.是每日損耗靈材，強行維持。
每日服用耗費昂貴的高級靈物，快速補充體內元神和靈力流逝，從而維持自身的境界不墜。
這太消耗高級靈物了！
哪怕大稷仙朝和諸侯王的靈物，也很難維持這樣的消耗。
只有極少數人才能用此法。
三.是躲入靈氣濃度極高的洞天福地、小靈境之中去修煉，自然可以不受大稷仙朝低靈氣的影響。
圣人們會隱居于一些靈氣濃度很高，五階~七階以上的洞天福地內，正常的修行、隱居，等待這大稷仙朝漫長的小靈枯冰封時代的結束。
只是，高階的洞天福地，乃是無價之福地，早就被諸子圣人們占據，其他人極難得到！
當然，誰也不知道，小靈枯冰封時代會在何年結束！
在此期間，高境修行者們為了節約壽命，會利用‘龜息術、熊妖冬眠術、枯木逢春術’等，盡可能延長自己的壽元，讓自己有機會活到天地靈氣復蘇之日。
究竟能否活到那天，就全看天意！”
王蟾老夫子徐徐說道。
私塾的眾師兄弟們聞言，都被驚懵，深深震撼了。
他們諸子修為境界低微，尚未接觸“靈力必然從高濃度向低濃度滲透”這些高深的概念。
目前大稷仙朝的外界是白色靈氣，僅僅是靈氣品級中的第二階。
這意味著修士們一旦修煉到五境以上，便會嚴重被靈力滲透壓折磨。
“這么說來，夫子您也自我元神封印了？”
蘇塵驚訝道。
他知道，王蟾夫子早在百年前，已經達到道門第五境以上修為了。
“不錯，早在百年前，老夫已經自封元神，隱居這洛邑城！”
王蟾夫子笑道，
“何止老夫！
自從進入這小靈枯冰封時代，靈氣低至二三階之后。元神封印之術便被廣泛使用。
凡是你們在洛邑城內，所遇到的五階以上的高境修士，幾乎全都自我元神封印了。
這也是你等在老夫的面前，無法感覺到老夫高等境界威壓的緣故，看起來像個尋常的糟老頭子。
對了，大稷洛邑禁衛軍楊四郎中郎將并未元神封印，他和禁衛軍校尉，靠大稷財庫的靈物，維持自身的境界修為。
而大稷仙朝的其余圣人們、高境修士，更是如潮水一樣隱退，要么自我封印，要么躲入各色小靈境、洞天福地中，試圖避過這場小靈枯冰封時代的大劫。
若是壽命熬不過這小靈枯冰封時代，只有身隕道消的下場。
北境蠻王最近百年來，敢屢屢犯境，也是瞅準了大稷仙朝靈氣虛弱的時機，依仗北蠻修血魄之力，不受這小靈枯冰封時代的影響，屢屢發難。
若在一千年前，紅黃靈氣充盈，大稷眾圣盈朝，哪里輪到他們蠻王這般囂張！”
“夫子所言正是！”
“一旦靈氣復蘇，定要給他們些顏色瞧瞧！”
眾弟子們紛紛恨道。
...
上午，王蟾老夫子的授課結束。
蘇塵下了課，便要匆匆離開私塾。
“蘇師弟，晚上可有空，你我秉燭夜談，兩位人妖圣人主角的安排？”
曹汝忠師兄立刻上前，興奮的約蘇塵夜談，談談他那部神魔小說巨著。
“曹師兄，今晚有事，怕是不行。
況且我也不太懂小說門，只是善于推演變化而已。”
蘇塵無奈笑道。
隔壁的南宮家小娘子托請他，這兩日抽空，去小洛河的煙雨樓，買一把胭脂扇。
前兩日晚上都有事耽擱，所以沒去。
今日才得閑，晚上要去一趟小洛河。
“不善變化，這正是師兄我的大弱項！”
曹汝忠連忙道，“今晚無空，那明晚？！”
蘇塵推托不過，只好答應，“行，有空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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