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姚崇山再難遏制自己心中的怒意,他罵了衛圖一句“無恥”后,便準備榨干法力,自曝而亡,以免遭到衛圖更多的折辱。
只是……就在姚崇山剛剛運作法力的一瞬間,在其面前的衛圖,似是早有準備了,其大袖一拂,一張黑色符箓便從其袖中飛射而出,印在了姚崇山的腦門之上,徹底封死了姚崇山體內的所有法力。
頓時,姚崇山連自爆而死的能力也為之喪失了。
“衛圖,你怎能如此?”
姚崇山看到自己法力被禁,面色瞬間煞白了一下,他不禁怒目而視道:
“姚某好歹也是地劍山的劍仙,你生擒姚某也罷,折辱姚某也罷,為何讓姚某連自盡也自盡不了!”
說完這句話,姚崇山既氣的顫抖,也被驚懼的顫抖。
畢竟,一般來說,以他這等修士的地位,縱然犯下大錯,一般也能落得一個自盡而死的體面結局,但現在,衛圖卻連這點尊嚴也不給他了。
很明顯,這意味著,衛圖不會這般容易放過他。
而他,此刻法力被禁錮后,因為仍是修士法身,所以哪怕還有余力,也難以做到如凡人一般“咬舌自盡”。
“衛某在修仙界,一向不招惹仇家,但姚崇山,你做的太過分了。”
“今日,衛某若這般輕巧殺伱,那么改日,是不是仍有修士還敢再與衛某結仇?”
聽到這話,衛圖當即面露冷色,他先是冷冷的看了姚崇山一眼,然后目光轉到了湯可敬、古紀陽、宋武三人的身上,在這三人身上停留了一會。
見此,湯可敬三人哪還不明白,這是衛圖在殺雞儆猴,借殺姚崇山夫婦之事,向康國修仙界宣示他這位元嬰老祖的霸道、護短!
甚至于,是在警告地劍山。
若是因此事,找其麻煩,其必不會善罷甘休。
“衛圖名聲享譽康國,一直以來都是老好人的形象……這估計也是為何姚師弟夫婦二人,敢不顧其恩情的原因了。”湯可敬暗嘆一聲。
畢竟,倘若衛圖在外所傳的名聲,都如今日這般霸道、護短,那么他料想,姚崇山夫婦二人,也不會輕易與其結仇,打殺其師車公偉了。
只是,這般想完后,湯可敬又搖了搖頭,認為此舉不太現實。
他不難看出,衛圖晉升元嬰之境,也就在這十幾年的時間。
之前,在姚崇山打殺車公偉的時候,衛圖境界應該還是金丹境。
不然的話,衛圖也不會故意拖到今日,才來報仇了。
而金丹境的衛圖,即便如今日這般放出如此豪言,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聽。
一句話。
境界到了,說話才有人聽。
什么境界的人,就該辦什么境界的事。
金丹境,并無實力去震懾一個元嬰勢力的嫡系劍仙。
語罷,衛圖也不再多說,他冷哼一聲,嘴巴微張,噴出了一道玄冥陰火,焚向了面前的姚崇山。
玄冥陰火這一魔道靈焰,至陰至寒,其除了能克制鬼物外,亦是折磨修士的不二利器。
只見,在玄冥陰火的焚燒下,姚崇山瞬間,就發出了凄厲至極的慘叫聲。在黃云上,不斷痛苦的扭曲、翻滾。
“不!不要!放了我。”
“給我一個痛快。”
姚崇山開始求饒。
畢竟,饒是他再是硬漢,也難以承受這種神魂、血肉被一分分焚毀的感覺。
此外,在官英芝死后,他現在也沒有盼頭了。屈辱與否,對他而言,也非是值得在意的事了。
他只想一死了之!
不過,面對這一幕,衛圖就絲毫沒有軟心的打算了。
他清楚知道,自己此刻對姚崇山的折磨越慘痛一分,日后別人犯他禁忌之時的顧慮,也就越多一分。
時間緩緩流逝。
七日后,在衛圖玄冥陰火的熬練之下,姚崇山神魂和法體徹底被焚毀,只剩下一些細小的藍色灰燼。
“自此,天底下,再無姚崇山這一號人物了。”
“師父,你可以安息了。”
衛圖一甩袖袍,收回姚崇山“尸體”上的玄冥陰火,默默感嘆道。
當年,他拜師車公偉,是因裂空雕之事,惹了不小麻煩……在李道遠的推薦下,不得已拜在了這位散仙盟金丹的門下。
在此后的百年間,他與這位“便宜師父”并無任何感情可言,相互之間,只是利益的交換。
但百年前,在他和蘇冰兒被挾持到太虛境后,這一切都變了。
患難見真情。當車公偉掏出金焰珠贈予他的時候,那一刻,車公偉便成了他心目中,真正的師父了。
默哀完后,衛圖也不欲在此地過多逗留了,他一掐法訣,收回黃云兜,然后一個瞬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衛前輩走了?”
“真走了?”
見眼前天地變換,重新恢復了七日前的景色,湯可敬三人不由掐了一下腮肉,有點不敢確信道。
縱然他們在七天前就知道,衛圖不太可能殺死他們三個無辜者,但在看到姚崇山被衛圖活活焚死后,這份“安心”亦不免演化為了“提心吊膽”,生怕衛圖會遷怒于他們。
好在,一切有驚無險。
他們活了下來。
“走了,應該走了。”
聞言,古紀陽、宋武二人神識掃了一眼附近,喃喃自語道。
語畢,湯可敬三人互視一眼,當即也不遲疑,直接遁離了原地,逃一般的向地劍山的方向折返而去了。
事到如今,他們三人也無心參加落云坊市的秘市拍賣會了。
拼死般逃遁了一天一夜,在即將看到地劍山山門的時候,湯可敬三人,這才暫緩了腳步。
這時,湯可敬回頭,看了一眼面泛疲憊之色的古紀陽、宋武二人,冷聲說了這么一番話。
“回到地劍山后,記住,一定要將此事的責任,推到姚師弟、官師妹二人的身上。那老魔,可不是善與之輩。”
“萬一我派報復,他第一個,就不會饒過你我三人。”
聽得此言,古紀陽、宋武二人不禁連連點頭,表示答應。
他們二人可沒忘記,那七日姚崇山被焚燒至死時的痛苦哀嚎。
這等慘狀,不論是誰,都不希望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等記得,是姚師弟、官師妹二人死有余辜,與衛老魔無關。”
古紀陽、宋武二人再表態度道。
另一邊。
從落云坊市附近,遁走的衛圖,重新回到了幽禁馬長老的地下空腹了。
此時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湯可敬、古紀陽、宋武三人口中,成為了兇名赫赫,能止小兒哭啼的“衛老魔”。
當然,若是知道的話,衛圖估計也會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畢竟,若真論年齡的話,不滿四百歲的他,無疑比湯可敬三人的歲數,要遠遠小上一截,斷稱不上什么“老魔”一詞。
“現今,姚崇山夫婦二人已死,留你也無用了。”
來到洞內,衛圖并無過多耽誤時間,他淡淡掃了馬長老一眼,隨手一掌,便將這一后患掌斃了。
解決完這一件事后。
略作思索片刻,衛圖遁光再起,從地下空腹內飛身而出。
他認準了一個方向,開始以元嬰遁速,向此飛快疾馳。
一刻鐘后。
衛圖進入一個小城,并從此城內抓了一個面容瘦削的青年修士。
“是你,衛圖?”
青年修士即韋華,在看到衛圖后,頓時面色大變,驚慌不已。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下落?”
韋華聲音微顫,詢問道。
只是對此,衛圖并無耐心解答,他一掌覆在韋華的天靈蓋上,對此人直接開始了搜魂奪魄。
“《續命星燈》?”
很快,衛圖便在韋華的神魂中,找到了其金丹的蟬蛻之術。
不過,緊接著,待衛圖看到了這一秘術的來歷后,不由露出了訝然之色,暗道了一句“有趣”。
原來,這一秘術的來歷,竟和田秋云、司徒友之間,亦有一些聯系。
根據他百年前的調查——當年的田秋云,之所以轉戀于韋華,是因為在遇到劫殺時,偶然被韋華所救,然后失身于韋華。
不過,適才搜魂韋華后,他才發現這一外界所傳的版本有些嚴重失真了。
事實是,田秋云當年根本就沒有遇到劫殺,其是和韋華共同發現了一處古修遺址,探索之時,見韋華取得了洞府主人的真傳,這才“傾心”于韋華了。
這個版本,才是一切的真相。
不然,僅是失身,衛圖不認為,司徒友和田秋云二人,會在乎這一點。
畢竟,如今的二人,在韋華假死后,已經結為道侶了。
“就是可惜司徒友了,現在,還被蒙在鼓里。”
衛圖搖了搖頭。
起初,他還以為,司徒友娶田秋云為道侶,有謀奪劍主之位的這一可能。
但現在,他認為這個可能的幾率,已經微乎其微了。
其大概是真心喜歡田秋云。
因為,經他搜魂得知,在韋華的心中,司徒友雖非單純之輩,但也絕非他所想的那種老奸巨猾之人。
一般來說,對手遠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換言之,天底下,若說誰對司徒友的了解最深,那除過韋華之外,就別無他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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