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中一凜,對大鼎發起強攻,卻聽到系統刻板的提示:“時間到,傳送開始。”
在藍玄猙獰的笑容中,在寧乘風與謝莉亞的惋惜中,六人被送至入口,那里不允許爭斗。
藍玄暗自慶幸,沒有動用家族賜予的最強保命手段,便逃出生天,他取出藥品,開始處理慘不忍睹的傷勢。
回到京城,謝莉亞說道:“乘風,你要小心,藍玄既然發現你的身份,有可能會來報復。”
“你也要注意,或許他會通過我查到你。”
“哼,藍家,我可不懼。”黑美人霸氣回應,隨即補充:“如果找到我的頭上,那他肯定明白,你就是花非。”
“是有這個隱患,算了,我退房,換一副面孔生活。”
“穩妥些,我給你配一個多重身份的芯片,方便你自由切換。”
“那敢情好。”
翌日,寧乘風換了一個區,以新身份重新租了一套公寓,在當夜的打坐中,一縷神魂光顧渣男。
蔣鐸睜開雙目,不禁感嘆:“乘風,我等了快三年,你才來。”
“啊?距離上次,我那邊并沒過多久。”
“哎,你的穿越,完全沒有規律。”
“怎么感覺你有些傷感,發生了很多事?”寧乘風很敏感。
“是啊,一言難盡。”
“說說看。”
“我跳槽來山川不久,公司就推出自研的末端設備,而麓華與星韻國的友商,成立一個名為華康的合資公司,與我們直接競爭。
半年后,山川收購一家主機公司,其骨干均來自麓華,從此有了自己的主機。”
“你的老東家,豈不是很憋屈?”
“不僅如此,不久山川又收購一家由麓華離職人員創辦的公司,它主營智能設備的運行和管理軟件,如此一來,就可以同麓華在全系列產品進行競爭。”
“這么狠?”
“兩家的關系徹底破裂,斗得你死我活。”
“這可不夠明智,人家那么強,你們卻主動挑起正面戰爭。”
“是啊,在麓華的打壓下,山川各區域的業務越來越困難。”渣男嘆息一聲。
“你們盜取了別人的技術?”
“我猜是的,要不然怎么這么快推出產品?”
“你還在負責潯潤省公司的銷售?”
“我在那里干了將近兩年,提前且超額完成翻三番的任務,王總兌現承諾,將我提拔為華南片區的總經理。”
“業績怎么樣?”
“管四個省,績效中等偏上,我常駐象益省的省會星凰市,主機一直未能準入礦務局。”
“怎么回事?”
“象益省是麓華的根據地之一,關系強,市場份額高。”
“那你怎么突破末端產品的?”
“剛來時一籌莫展,后來了解到,上一任省局老大因為巨額貪污,被判處死刑,受他牽連,一些中高層入獄,一些被貶職。
警察調查老大,源于一件小事,此事與麓華相關。為此,不少受牽連高管的親朋,對麓華心懷怨恨。
我琢磨許久,覺得與他們來往,或許能得到幫助,后來就是靠這條路,才讓末端產品有了銷售的資格。”
“嗯,這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各省都有兩大直銷客戶,除了礦務局,就是智能制造局。我通過香秀市的老朋友,搭上總局領導的關系,經他介紹,與省局主管建設的梁副總走得很近。
年末了,過幾天有一場高爾夫酒會,我收到邀請,據說去的都是制造局的大代理商,我只能趕鴨子上轎。”
“干嘛這么勉強?”
“我報了幾次高爾夫的培訓班,都沒時間去,結果一起報名的客戶全都成了高手,而我只打過三次練習場。”
“還是去吧,或許對你的生意有幫助。”
三日后,蔣鐸準時來到酒會,參加的人不多,都是陌生面孔。
他端著一杯雞尾酒,吃著精美的點心,隨意走動與攀談,很快便吃了一驚。這些人相互熟悉,笑談之間,多是恭維對方這一年的不菲業績。
隨即談起來年的規劃,目標是什么,對哪些重大項目感興趣,最后還會咨詢對方的訴求。
“他們在相互試探,好像還達成了一致。”寧乘風狐疑說道。
“唉,我明白他們在干什么了。”
“說說看。”
“他們在劃分地盤,以免來年斗得太狠,誰都賺不了錢,還失了體面與和氣。”蔣鐸嘆息。
“這樣搞,那些苦逼的公司或中小型代理商,可怎么活?”
“是啊,整天加班加點,提前策劃,制作標書,項目分析,商務申請,……。
殊不知,大盤子早在這場酒會中,被和諧地瓜分。那些在外圍忙碌的‘小蜜蜂’,只能去爭別人的殘湯剩水。”
“多半還是這幫人不想讓吃相太難看,故意放出來的項目。”
“是的。”
“那你只有同流合污?”
“說得對。”
蔣鐸開始與同行業的“友人”交談,溫和地表示,自己對礦機生意很有興趣,并聰明地表態:
“幾位老哥,我心不大,懇請各位在幾個中小項目中放放手,給我一口飯吃,便已知足。”
眾人早已清楚他的背景,本就打算給梁副總一個面子,見他如此識趣,均含笑答應。
蔣鐸趕忙與他們交換聯系方式,“日后遇上合適的項目,我定會厚顏開口,老哥別介意。”
“老弟客氣了。”對方滿口應承。
酒會結束,蔣鐸回到住處,長舒一口氣。“乘風,從此以后,我算在智能制造局站穩腳跟。”
“恭喜。”
翌日,蔣鐸在辦公室召集骨干開例會,風塵仆仆的分銷部主管呂航剛出差回來,他率先匯報:“蔣總,實在慚愧,潼昕水利的項目,我丟單了。”
“你不是十拿九穩嗎?”蔣鐸急了。
“唉,產品和客戶都沒問題,誰知道在代理那邊,被華康抓住一個漏洞。”
“怎么回事?”
“我們有三家代理商參與項目,但明眼人都知道,真正支持的是瀟湘公司。”
“瀟湘的老大臨陣倒戈?”
“那倒沒有,是壞在一個小人物的手上。幾個月前,華康瞄上瀟湘的一個普通銷售人員,和他搭上線。”
“一個底層員工,能攪黃項目?”
“華康只是偶爾請他吃喝玩樂,沒提任何要求,直到招標前一周,才與他攤派,讓他主動承擔去水利局交標書的任務,然后找一個借口,交標遲到,瀟湘被直接廢標。”
“什么?還能這樣玩?”
“這招太牛了,如果與我們拼價,動輒讓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的價格。可要是搞定此人,代價很小,還一招致命。”直銷部主管謝崢驚嘆不已。
“哎,據說只花了七萬,事后這家伙給二老板去電,道明原委,隨即人間蒸發,不知去哪個城市逍遙。”
“這招既黑又管用,我擔心華康會將其作為成功經驗,在全國推廣。”蔣鐸沉著臉說道。
“很有可能,得提醒總部。”
“蔣總,你別太難過,我有一個好消息。”謝崢忍了很久,終于有機會展開新的話題。
“你憋著笑,有什么好事?”
“您還記得礦務局建設部的陳總嗎?”
“當然,就是因為他,咱們一直沒拿到主機的準入證書。”
“是啊,每次去見他,就算您親自出面,他都是不冷不熱,說話陰陽怪氣的。”
“他怎么啦?”
“他不小心得罪了省局老大,要被降職,調往一個偏遠的分公司。雖然還沒正式下文,但所有人都知道了,據說接替他的人,一周后就會到達。”
“這下好啦,老陳被打入冷宮,壓在山川頭上的一座大山,終于被搬掉。”呂航恭喜。
“新來的建設部總經理會接納我們嗎,不一定吧?”蔣鐸質疑。
“至少有了變數。”謝崢笑道。
“那倒是。”渣男微微頷首,沒有流露出下屬期待的驚喜,陷入沉思。室內寂靜,大家有些意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蔣鐸,你有什么想法?”寧乘風好奇問道。
“我在想,能不能反其道而行之?不去落井下石,反而‘感謝’他?”
“什么意思?”寧乘風徹底糊涂。
“你很快就清楚了。”蔣鐸賣起關子。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謝崢,你留一下,我有事交代。”待其他人離開,蔣鐸問道:“陳總還年輕,這事對打擊不小吧?”
“那肯定,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看起來很頹廢。”
“我記得他的業余愛好是書法,對嗎?”
“是的。”
“他還去上班嗎?”
“是的。”
“我打算后天去見他一面,給他送行。”
“沒必要吧?這家伙可沒少為難我們。”謝崢難以置信地看來,見上司的眼神堅定,這才若有所悟。
“就這樣定了,你幫我安排。”蔣鐸不容分說地下達指令。
當辦公室僅剩一人,他掏出手機,給總部的王總打電話,匯報與求助
老板沒讓人失望,第二天下午,便安排專人,從京城飛帶來所需之物。
翌日早上,他乘專車來到省礦務局的露天停車場,十多分鐘后,謝崢來電:“蔣總,老陳來了。”
“辦公室有其他人嗎?”
“就他一人。”
“好,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