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還真挺有意思的。”許多年再和這些老物件兒見面,張睿軒并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塵土飛揚。
依舊明艷的色彩,似乎不只是鎖住了春天,好像同樣也把曾經那個童真的張睿軒和張老爺子的記憶留在了過去的歲月里……
伸出手逗弄著紅彤彤的絨鳥兒,圓嘟嘟的肚子,張睿軒沒一會兒就上癮了——全然忘記自己當初在網上是怎么噴絨花兒沒有用的。
“嘿嘿,咪咪你看,它比你還絨絨的。”拎著手里的絨鳥兒和個逗貓棒似的在咪咪眼前晃,張睿軒真的是因為趁,所以一點兒也不在乎這東西壞不壞,“哎,咪咪,別抓!”
貓到底不是人。更何況張睿軒不想讓咪咪抓壞絨鳥兒,不知道自己控制住手,不再借此逗弄咪咪,怎么還能指望著貓自己眼巴巴看著?
行了,你還直播不?
系統看著那一盒兒被張老爺子收拾的整整齊齊,到現在還完好無損的絨花兒就這么被張睿軒糟蹋,打心底里頭心疼。
撇撇嘴,把絨花兒放回原本的錦盒兒里頭,張睿軒開始翻箱倒柜的嘗試找出一點兒材料兒來,卻偶然間發現一個和試管刷兒一樣的“絨條兒”。
“哎,這個……”
“哎,這個……這個就不給爺爺看了嘛!”
那個時候兒的張睿軒剛才上初一,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了在上化學實驗課的高三同學,就這么偷偷的溜進了化學實驗室,看見了試管刷兒。
“怎么,做的不好就不給爺爺看了?”張老爺子那會兒身體還好,工人身份退休的張老爺子一直是個能工巧匠,別人做的出來的,他一看就會,別人做不出來的,就算是熬夜,他也得琢磨出來個大概其!
“沒有……”張睿軒從身后取出這個又長又稀疏的‘試管刷子’,“我在學校看他們用這個去清理很窄的那種瓶口兒,我剛才就想做一個試試看。”
沒有接觸到化學的張睿軒還不知道那叫試管刷,自己家的刷子又不長成那個樣子。
“爺爺,我記得你說,那種小瓶子特別不好刷,要把手伸進去才能洗干凈,但是現在我手也不小了,也洗不到了!”
回憶在許久以后一次和爺爺的吵架中戛然而止。
張睿軒明明記得那次爺爺說要把這些‘沒用的’都扔掉,可原來……一切都被珍重的留了起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系統能夠想到的‘溫情手段’,而是爺爺真的一直像是留存他眼中珍寶那樣兒,留著自己做出來的這些‘四不像’。
“所以好像沒有什么是不重要的,只是看他們在誰的眼里。”
總結出這句話的時候,張睿軒似乎有些平靜的不像自己。很難說是這段時間改變了張睿軒的想法兒,還是張睿軒記憶里的‘良知’被喚醒,讓一切回到了那個天真爛漫的年紀?
可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張睿軒不得不陷入新的議論為系統打工中。
有樣兒學樣兒,有著當年張老爺子教會的那些技巧,張睿軒這絨條兒做出來,甚至比丁萱自學的還像幾分樣兒。
絨花兒不比別的,剪開的絨排,在搓條兒的一步,當真是不能‘有’吹灰之力,不然輕的和一陣煙兒似的一根根‘絨兒’,就能跟那個蒲公英是似的滿天飛。
近視還不能湊太近,張睿軒真的是憑的小時候兒和爺爺學做絨花兒時候兒那點兒肌肉記憶,外帶上自己這么多年瞇眼聚焦的‘神功’,勉強把這絨條兒給做出來了。
“這叫什么?”
“啊,這個還有南北之間的區別么?”
“那個,你等我想想哎,我記得是叫什么,反正跟那個剎車條兒……好像是有點兒關系。”
張睿軒這車轱轆話來回說,倒也不是別的,實在是這腦子轉不上來,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那個正確的說法兒。
而這么會兒一分神,手里的剪子雖然沒有剪到手,就是這絨條兒剪著剪著,恐怕張睿軒在不停手,就剩紫銅絲兒的光桿子了!
“哎哎哎,等會兒啊,我重新弄一下,別讓我分神,不然我這個,哎喲!”
好不容上心一回,張睿軒這雙小笨手兒還給自己添了不少亂子……
“啊,你說你們那邊兒叫打尖兒?”張睿軒最后還是決定放下手里的活計,專心回復一會兒評論上的內容,“我還真忘了我們這兒叫什么了,我只記得個剎。”
別催了,根本做不完:你這個剪子也是定制的對吧?其實我們自己做很難買到專門的,就是合適一點的剪子就用
看看自己幾手上的大剪子,張睿軒想起來當初爺爺好像說過這剪子是在哪里專門定制的,只是時間太久,張睿軒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嗯嗯,對,這剪子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我看著應該是和別的剪子不一樣。”
回了幾條兒評論之后,張睿軒故技重施的將張母請來了四合院兒——左右這里面兒是安全的,張睿軒也不用擔心出什么危險。
一下午過后,這絨花兒張睿軒是沒有一點兒耐性再做下去了。
好玩兒歸好玩兒,還是成品更好玩兒。張睿軒自己做,且不說這滿天飛的毛子已經被張母罵了一下午,就說這眼睛,也已經盯得發酸……
有樣兒學樣兒的開了一場‘直播PK’,張睿軒就像是那守株待兔兒一樣,等著之前那位在博物館里的姐姐主動找上來,說明對方的情況,然后獨自出發,前往揚州。
只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張睿軒還瞄見幾條兒正拿外文說著一些瞧不起國人話的外國佬兒。想想自己現在的首要目的,盡管不理解這群人為什么既了解中國文化,還要抨擊中國人,張睿軒還是選擇坐視不理。
畢竟完成了主線任務之后,又不需要他一個人懟——當初四六級雖然成績不低,但是這兩年虛度光陰,不知道多少知識還給了老師,張睿軒也怕自己這話說出去,反而叫人家有地兒找笑話兒看!
“小同學,我現在在博物館,很神奇的是,我這里好像這些非遺的展品還都在。”
“我是在這里布展的,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只是我現在手機電量有限……
來了,守株待兔終得兔,屬于張睿軒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