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去了兩個月,竟然還沒有發現對他下手的不是魚時緒也不是錦衣衛,而是他啊。
沒有他的授意,誰敢對皇子這樣。
皇上揉了揉眉心,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對了,趙家那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這話問得很隨意,但乾清宮的氣氛無形中繃緊了許多,皇上的目光似是一下子銳利了起來。
不過二皇子壓根沒有聽出來其中的危險之意。
“啊?趙家,兒臣沒什么看法,兒臣還有一件關于趙家的事想跟您說。”
二皇子把剛才跟趙妃講的故事又給皇上講了一遍。
聽得皇上不知作何表情,心里復雜極了。
算了,傻人有傻福吧,就不該試探他的,這一下倒是給自己試郁悶了。
次日,魚時緒去回春堂拜訪了君無疾,順便把賴在那里不走的卷卷給帶了回去。
小家伙一臉依依不舍的表情把他看笑了。
要不是他是新郎官,他都要以為這個婚是妹妹結了。
“大哥你什么時候成婚啊”小卷窩在他的鎖骨處,聲音悶悶地問。
“快了,還有幾日。”
這還沒成婚就成這樣,他都不敢想若是成了婚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要低到哪里去。
“嫂嫂說日后會帶卷卷一起出去闖蕩江湖!”
魚時緒笑著回道:“可以,等你什么時候想家了大哥去接你回來。”
卷卷偏頭看向他,疑惑地問:“大哥你不和嫂嫂一起去嘛?”
“不去,大哥要留在姜國。”
承蒙陛下厚愛,他如今仕途一路順暢,太子也待他如手足,更別提他還有自己的報復。
小卷不明白,“你會想嫂嫂嗎?”
她爹可是一會不見娘親就不行的。
聽到這個問題,魚時緒怔了一下,而后如實回答:“我也不知道。”
“但很大可能成婚之后我們的生活還是會和現在這樣,為了各自的執著所奔赴,我不會要求她留在家里,就像她也不會要求我放棄一切陪她一起游歷大陸一樣。”
“看到父親與母親之間的感情,我覺得成婚應該是一件幸福的事,而不是為兩個自由的靈魂套上以夫妻之名的枷鎖。”
卷卷似懂非懂,“那很想她怎么辦?”
“去找她呀。”魚時緒回答得很輕松。
“要走很久呢大哥你去南落國都要兩個月才能回來!”
“沒關系,想她了就去見她。”
兩人聊著聊著就到了家門口。
因為婚期將近,所以府中紅燭高照,精致雅韻又不失大氣磅礴的喜慶之色。
林夫人在府上對禮單,魚西珩在旁邊給她打打下手,偶爾端杯茶倒杯水之類,小丫鬟們干的活他干起來得心應手的。
皇上賜婚賜的太急,雖然現在已經人盡皆知,但該有的儀式是一點也不能少。
采春從前院跑來,臉上洋溢著喜意,“夫人,幾位夫人都來了。”
明日是原定的下聘日子,林夫人是想在今天與幾位姐妹再商討一遍流程,確定一下明天去下聘的人。
來的幾位無不是高門貴婦,進門時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笑。
林夫人隨手把禮單交給魚西珩,走之前不放心叮囑他,“夫君,你再對一遍,我去同幾位姐姐聊聊。”
魚西珩接過禮單點頭,“好,夫人放心。”
往外走出了幾步的林夫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突然拐了回來,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往屋里走。
“嗯?”
魚西珩面上劃過一抹驚訝,看到夫人微紅的臉頰時,他挑了挑眉,眼中很快暈開一層淺淺的笑意。
他低下頭,把臉湊近。
預想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林驚月在他耳邊低聲說,“阿緒那個......你要同他說一下。”
魚西珩愣了一下,眼里的笑意被失望取而代之。
猜錯了,還以為夫人是想親他。
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他面上的遺憾又表露得很明顯,林驚月想不看到都難。
她臉更紅了,伸手在他手臂上輕拍了一下,“別鬧。”
他們從未給家里兩個大的安排通房丫頭,但眼下馬上就要成婚了,有些事又不得不知道,作為當爹的,魚西珩是最適合說這個事的人。
“我去找幾個姐姐了,你記得同阿緒講一下,別讓孩子......”
“知道了夫人。”
魚西珩略有些遺憾地應下,眼巴巴看著他夫人的身影離開。
把禮單上的東西對過一遍后,剛好從回春堂回來的那一大一小也回來了。
“父親。”
“爹”
魚時緒把懷中哈欠連連的小家伙交給丫鬟帶下去,正準備回房時被叫住了。
書房內,魚西珩拿出兩本讓人搜羅來的書遞給他。
“這是......”魚時緒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記憶中只有小時候父親會給他推薦一些書籍讓他看,那些書的內容都對他的為人處事大有裨益,只是自從長大之后就再也沒有過了。
他從魚西珩手中接過那兩本泛黃的書籍,白皙的面上滿是認真的神色,“父親放心,您推薦的書我一定會認真看的。”
“嗯。”魚西珩面上淡定極了,聲音從容,好像這真是什么正經書一樣,“回去看吧。”
捧著那兩本書,魚時緒如拿著什么珍貴的東西一般回到了自己屋內。
他坐在書桌前,滿臉認真地翻開了第一頁。
看了兩秒后......皺起了眉。
春宵秘戲圖?
此時的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這名字有些奔放。
但是想著臨走時父親淡然的表情,他沒有多想。
又翻開一頁,在目光觸及上頭的畫面時,他腦袋嗡一聲,整個人瞬間坐不住了。
捏著書頁的手指像是被火燒了般顫了一下,臉上像是打翻了的胭脂盤,緋色淌得到處都是,染紅了少年白凈的面容。
過了許久,他重新坐下,翻開了紙頁。(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