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忙忙碌碌,只為這碎銀幾兩,哎……”昨夜一夜未眠,心中煩悶不已。
自己這般年紀了,卻還一事無成,一無所有,想著家中父母的期望,朋友的攀比,我這比臉還干凈的口袋。
別人家都在團團圓圓過春節,我卻連給家里打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更怕聽見爸媽讓我回家的期盼。
如今工作也沒了,回家的路費也沒了,就連如今這住的地方也到期了,手里就幾十塊錢了,這讓我如何活下去啊!
想到這些,我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絲絲絕望。
我搖了搖頭,想要把剛剛生出的絕望感甩出去。
也怪自己運氣差,丟了包不說,手機證件都在包里,就剩了幾十塊錢在出租房里。
慶幸的是,房東還有備用鑰匙,要不就連門都進不了。
而今工作也沒了,真真是天要亡我啊!
我仰天長嘆一聲,“啊,老天爺,我不該懷疑你的能力,你真的很厲害,你把手機給我找回來吧,那里面我還有幾百塊錢啊!”
吼了一聲,心里舒服多了,正想著出門碰碰運氣,看看找個兼職賺點生活費,門口傳來敲門聲。
我打開門,房東一臉不郁的看著我,“剛剛你在吼什么?別的租客報了警,還以為我這房子出了事呢,你今天房子就到期了,要不租了,就趕緊搬走。”
我沒了錢,哪來的錢交房租,我想求著房東寬限幾日,卻突然開不了口,便是寬限幾日,難道我就有錢交了?
更何況這個月的房租還是之前交的押金抵扣的。
我悻悻回頭收了衣服,又將被子用壓縮袋壓緊打包好,拉著箱子出了門。
我租的小區是個比較繁華地段的菜市場,里面都是自建房,租金比外面小區便宜一大半,唯一缺點就是太嘈雜了,臨近春節,更是沒有一刻清凈的。
拉著箱子走出去,腦子迷迷糊糊的,不知該去何處?
上了天橋才發現天空下著雨,我趕緊又往橋洞下面走去。
平時橋洞下面都有很多老人再此唱歌,練劍,敲鑼打鼓。
今日可能因著下雨,出來的人少,橋洞下面零星坐著一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個男生,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手中拿著木牛在地上轉。
他隨著木牛轉動起來,又用一根纏著布條的木棍抽打起來。
那木牛被他這樣抽打著,竟穩穩轉動起來,越轉越快,越轉越穩。
另一人,是個胡子花白的老頭,他低垂著腦袋,長頭發擋著臉,看不清神色,一搖一晃的,仿佛快要倒。
是的,真倒了,我被嚇了一跳,想要上前看看情況,又怕被人纏上,如今我這身無分文的人,可做不了好事啊。
那小男生竟是一無所覺般,依舊抽打著木牛。
我上前兩步,喊了兩聲,男生竟是聽不到,也看不到一般。
無可奈何,我又去看老人,透過長發未遮擋的臉色看起來很白,嘴唇干裂,大抵是脫水導致的。
也可能是餓的吧。
我摸了摸全身上下的口袋,在褲兜里摸出一顆酸溜溜。
我心中一喜,還好有顆糖。
吃了糖果,老人臉色好了很多,慢慢清醒了過來,坐起身,看著我。
那雙靈光閃爍的眼眸并不像剛剛暈倒的樣子,而且看上去也沒有那么老,臉上并沒有皺紋,除了頭發有些花白,臉上看著大抵四十多歲的樣子。
我心下一驚,剛剛不會是糟了別人的仙人跳吧?
我急忙后退幾步,手忙腳亂地想要拉著行李箱跑路。
還沒走出一步,老頭說話了,不對,大叔說話了。
“你救了我的命,我要報答你。”
誰要你報答了,不要害我就行了。
心里這樣想著,卻不敢這樣說,“不用,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莫要放在心上,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
我說著就準備開溜,卻被他拉住行李箱,我怎么也掙脫不開。
“你……你想干嘛?我……”我怕啊,我是女生,遇到這樣一個中年大叔,我是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過。
冷汗浸濕了后背,額的汗珠已落到了鼻頭。
我還故作鎮定的看著大叔。
“小姑娘別害怕,你救了我,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說完,他還很誠懇的點了點頭,“只要我能做到的,不違法的就行。”
聽到不違法的,我竟悄悄松了口氣,能有這樣覺悟的人,應當不是壞人,壞人才不會關心違不違法。
“那,能不能讓我暴飛啊?”
口誤,我想說的是暴富,嘴瓢了,竟說成了暴飛。
可是不等我改口,我已飛在半空,待我看清后,早已不知自己身處何地了。
空中白云翻飛,陽光直直照在我身上,溫度都高了許多,仿佛置身在陽光暴曬后的被子里一般,舒服。
“小丫頭,怎么樣?”大叔慢悠悠的飄在我身旁,此刻他已不是剛剛那樣的裝扮了。
一身剪裁合體的天青色長褂,腳上穿著十方鞋,頭發用一根黑的發亮的簪子挽在頭頂,看不出是什么材質,手中拿著一柄和田玉如意,玉如意泛著柔和的光。
大叔臉上的灰白之色早已退卻,面上容光煥發,比之前看起來更年輕了一些。
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哪里是什么暈厥的大叔啊,分明就是神仙嘛。
雖然我家祖宗有入道的,我也是從小聽到大的,卻是第一次見到在空中如履平地的神仙啊!
以前雖未經歷過,電視上還是看過很多,是以心里并不害怕,也未有什么波瀾。
大叔見我寵辱不驚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
“大叔,你是……神仙下凡嗎?你……要帶我去哪里?我剛剛說錯了,我說我想暴富,你能不能幫我……”
我還沒說完,大叔笑瞇瞇打斷我的話,“不行,我說了只給你一個愿望,我是個有原則的半仙。”
“那你……放……放我下去吧,我……暈高。”雖心里有些可惜如此好的一個暴富機會就這樣白白丟失了,但是如今賺錢才是我人生第一大事。
“哦,那不行,還得等三刻鐘。”半仙又慢慢悠悠的說道。
我被他氣的直接暈了過去,我是真的暈高啊,太高了,說話都發顫。
暈過去的我自然沒看見大叔一臉得逞的笑容,以及加快的飛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