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澤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劍眉微挑,嘴角上揚,平日冷淡的面容變得柔和了。
見我如此對待恒躍,他似乎心情更好了。
“我這靈寵什么都好,就是太有主見了,我都不敢將他放出來瞎跑。”
一個不小心就跑沒影了。
“嗯,九尾狐不好結靈契,一般要狐貍主動承認你是主人才能結靈契成功。”
這卻是第一次知道,我還以為是我威脅他跟我簽靈契的。
原來并非如此。
我開心的拍了拍靈寵袋,“恒躍,沒想到你居然是自愿做我寵物的。”
大概是被我跟離澤的話傷害到了。
恒躍低迷的聲音傳來,“能不能別自作多情,與你跟曾玲相比,我覺得還是你靠譜一些,所以才在你與她之間選擇了你。”
原來是沒得選,聽到曾玲的話,所以先一步選擇了我。
那這樣的話,我還要謝謝曾玲。
“反正不管為了什么,總之我現在是你的主人。”我幼稚的跟著恒躍爭論。
惹得離澤清俊的臉龐就沒失去過笑意。
困神谷不愧能困住神仙的地方。
一下到谷底就能感覺全身靈力被壓制住了。
自從修行后,身體有了靈氣,行住坐臥皆用了靈力,反而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如今靈力被壓制,才走了一截路就明顯覺得自己體力跟不上了。
也許也有因為被壓制的原因,我是累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能癱軟地靠在路旁,大口喘著氣,對離澤擺擺手,“不……不行了,太累了,歇歇再走。”
離澤無奈地搖搖頭,“你這體能也太差了,平日他們都太過寵慣你,舍不得你受累,如今弊端一下就現出來了。”
“我沒有體能訓練過。”我搖著頭道。
“回去后,我設個練習體能的場地,弄個千斤墜陣法,專門給你訓練。”離澤走到我身邊,若有所思道。
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真挺無語的。
“不……不用吧!”這一刻我感覺師父都沒有離澤可怕。
離澤在我旁邊的石臺上坐下。
偏頭看著我,我每次與他對視都覺得好慌亂。
眼神亂晃,不敢與他對視。
困神谷底樹木高大,灌木叢生。
每棵樹上都纏滿了蔓藤,密密麻麻的,看的人頭皮發麻。
我收回視線,還是看離澤吧!
至少賞心悅目。
我抿嘴,“那個,我就是覺得有點麻煩你了。”
“不麻煩。”離澤跟著我的眼神四處掃了一圈。
突然他站起身,驚訝的咦了一聲。
“這里不僅有壓制靈力的陣法,居然還有封住意識的藤蔓包。”離澤的神色自看見藤蔓后,便凝重了起來。
他轉而將我護在身后,又反手給我一個袋子。
袋子里裝著一套金絲甲胄,甲胄上金光閃閃,靈氣十足的樣子。
“這是金絲甲胄,我師叔祖穿著它扛過很多次進階鍛造天雷。”我看著袋中物品驚疑不定。
這東西居然被離澤隨手丟給了我。
我再一次對離澤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你不是離澤吧!你到底是誰?”
我并不怕他是壞人,因為天啟對他的態度就能看出。
而且他肯定是玄清門的。
如果是外人,不可能這么多余弦師叔祖的東西。
“莫非你是師叔祖的徒弟?”我又猜。
“不對啊!師叔祖沒有收徒弟啊!”我又自言自語道。
四周的藤蔓慢慢晃動起來。
藤蔓上掛著一個個大大的包,每個包里都有一個修士的殘留意識。
包外面的意識球里播放著不同的畫面,似乎是回憶。
離澤的神色很淡定,大概遞給我金絲甲胄是他情緒最不淡定的時候了。
我的自言自語引地離澤嘆了口氣,滿是無奈之感。
藤蔓漫天飛舞著,就在我們眼花繚亂時,仿佛千萬條蛇形物一般向我們襲來。
卻在接近我們時,被一層結界隔絕了。
我這才注意周圍被離澤設置了一層結界。
離澤轉身看著我,神色有些復雜,“清婉,你實在是太……被他們保護的太好了,讓你這么沒心眼,一個人出門,確實很吃虧。”
這句話吧,我雖然很單純,可是也聽出了不是好話。
我怒了,“你才沒心眼,你才一根筋。”
“就算你是師叔祖收的弟子,我也不怕你,哼!”
如今這么混亂的情況下,我居然跟離澤爭吵了起來。
他見我真生氣了,又有些懊悔。
神色不自然道,“不是的,我剛剛給你金絲甲胄是讓你穿上,它能護你周全。”
“穿就穿啊,你不用嘲笑我。”我不服氣的拿出金絲甲胄。
因為不能用靈力,乾坤袋也打不開。
裝金絲甲胄的便是一個普通的布袋。
我將金絲甲胄剛披在身上,便不見了影蹤。
似乎在我周身無形中多了一層防護緊緊貼著我。
這一路上也不知道他放在何處的,居然這都被他提前預知到了。
“我沒嘲笑你,你就不能再往上猜想一下?”離澤努力想要表達,可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往上猜?
我迷糊的抬起頭,往上看去,“離澤,上面怎么看不見天了?還有,這藤蔓雖然接近不了我們,可是被困在這怎么出去啊!”
我的話音剛落,便聽見離澤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我們先猜猜我剛剛跟你說的事,藤蔓不重要。”離澤很任性,非要我說個明白。
“難道你是余弦本尊?在上面不可能了啊。”我明顯的不信,讓他失笑起來。
他俯下身子,與我平視,神色帶著魅惑,“你是不想相信?還是不敢相信?還是不愿相信?”
“有……有區別嗎?”我結結巴巴道。
心里慌得一匹,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
“有,一個是你不愿意比我輩分低,一個是你覺得你的智力受到了沖擊,一個你對我有企圖,不愿意與我的差距太大。”離澤的分析確實厲害。
這都是我剛剛想的,可是卻不會說出來。
“如今這里就我與你二人,有些事,我想乘機與你講清楚,往后人多了,我便不會再提起。”離澤抬手將我臉上亂了的發絲理順。
“講什么?”
他離我太近了,我被他的美色蠱惑著,智力直接罷停。
“講——如果我是余弦,你應該不會很難受,或者懊悔,是不是?”離澤蠱惑我。
我如今陷入他的美色圈里,傻傻地點頭,“不會。”
我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不自覺地伸出舌頭抿了抿唇。
離澤眼神閃爍了一下,吞了吞口水,繼續道,“所以我便是余弦,我們之間的關系也不會有什么影響,是不是?”
我又點頭,“自然不會有影響啊!”
“所以,以后私下叫我余弦,當著別人,還是叫我離澤,可好?”離澤,不,是余弦,他說完這句話,神色全是期待以及不確定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