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魚對于沈司年投資的邀約,十動然拒:“你的事情我就不摻和了,在這里預祝你成功。”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了。”沈司年繼續增加籌碼,“我有可靠的進貨渠道。
只需要啟動資金,就能夠低價購買到紅色飲料,再拉到我黑夜街的朋友那里售賣,賺的冥幣我們五五分成。”
現在市場上,紅色飲料因為可以抑制污染,所以備受喜愛。
至于副作用……很多人都是過完今晚沒明晚,根本考慮不到這么多。
樹下那一對小情侶商量了半晌,然后決定暫時不要進入水井,而是去尋找鑰匙。
等到他們離開之后,蘇青魚從樹上跳了下來。
“沈司年,那個花魁已經回去了,麻煩你繼續跟蹤她,觀察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好。”
有句古話,叫做一人不進廟,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樹,四人不回頭。
所以,蘇青魚把沈司年支開,跑去看那口井。
蘇青魚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一盞蠟燭和一根麻繩。
然后回到院子里,忍著惡心想吐,隔著手絹捏住符咒,把剩余的幾張符咒貼得院子四周。
貼到一半,蘇青魚就弓著身子,單手扶著墻,從胃里吐出許多臟東西。
一地的螞蝗在黑色的血水里拱來拱去。
而把這些東西吐出來之后,蘇青魚的饑餓感竟然有所減少。
確定四下無人之后,她將麻繩一端綁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綁在樹上。
小心翼翼地跨入水井之中,里面陰暗黝黑,從井底往上吹出來的風冰冷潮濕,帶著刺骨的溫度。
所幸,蘇青魚現在是詭異,感受不到寒冷,井口緩緩地吞噬了她的身影,她踩著水井的邊緣,慢慢下降。
昏暗的燭光勉強照亮她的周身,水井的墻壁濕漉漉的,苔蘚在黑暗中呈現出墨綠色。
井口的光芒逐漸遠去。
隨著不停的下降,她開始觸碰到水面,水流拂過她的腳踝,帶來一陣陣冰涼。
她環顧四周,發現這里越往下空間越狹小,井底水質清澈,深不見底,無其他異常。
副本里,詭異和人類所看見的東西是不同的。
蘇青魚進入水井之后,明顯可以感覺到額頭傷口的不適感。
但進入水井之后,所看到的東西,又一切正常。
看來,她下來沒有用,必須要試煉者下來,才可以找到關鍵的線索。
蘇青魚沒有過多的逗留,她拉著繩子立刻原路返回。
剛出井口,夫人的臉突然出現在那里,她扒著井口,把頭往下伸,半個身子都在里面吊著。
見到蘇青魚,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雙喜,你在井里做什么呀?”
那四五個趴在她身上的嬰兒暫時停止吮吸她血肉的動作,齊刷刷地看著蘇青魚,并向她伸出了小手。
符咒都被貼在了外面,未改良的符咒沒有擋住夫人的步伐。
蘇青魚一只手抓著繩子,另一只手拿出詭異道具「橘子皮」,往夫人的面前一伸。
夫人立刻花容失色地往后退去,她身上的嬰兒哇哇大哭,井口空了出來,蘇青魚借機爬了出來。
“夫人,你沒事吧?”蘇青魚上前攙扶,她把鍋甩在了試煉者的頭上,“奴婢路過這里的時候,發現這里有一股異味,就忍著惡心,過來看看。
那書生和花魁把院子里弄得亂七八糟,他們走的時候還往水井里扔臟東西,就是這個橘子皮,奴婢擔心水受到污染,所以爬下去把臟東西撈了上來。”
夫人嫌棄地看了一眼橘子皮,用手捂住鼻子,那幾個趴在她身上的嬰兒無精打采,蔫的,宛如霜打的茄子。
看來都被這橘子皮味兒沖得不輕。
“井底有什么?”夫人問。
蘇青魚如實回答:“井底只有深不見底的井水。”
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次就算了,以后沒有老爺和本夫人的允許,你不許到水井底下去,那里可不是你的地盤。”
隨后,夫人又有些忌憚地看了一眼蘇青魚手中的橘子皮,“快把臟東西扔了,不要用摸過這些東西的手伺候小姐。”
“是。”蘇青魚將橘子皮扔到一邊。
等會兒再撿回來。
夫人離開之后,蘇青魚回到房間,此時此刻,徐奕之正在她的房間里翻箱倒柜。
蘇青魚腳步很輕,幾乎聽不見聲響,光照在她的身上,沒有影子。
她出現在徐奕之的身后,胃里的饑餓感靠著橘子皮才往下壓了下來。
嘔吐過的身體有明顯的虛弱感。
詭異如果不進食,會變弱。
而徐奕之背對著她,她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束縛減弱了,她現在可以攻擊徐奕之。
蘇青魚猜測,應該是徐奕之擅自進入她的房間翻找她的東西,又被她發現的行為,輕度觸犯了某條規則,才導致她可以觸碰到他。
“找什么呢?要不要奴婢幫你一起找?”
蒼白冰涼的手指劃了一下他的后背。
徐奕之一個激靈轉過身來。
“雙喜!你……你怎么回來了?”剛才那段話,徐奕之只聽到了“咔咔咔”聲,他轉過身的時候,順手把剛剛搜查的抽屜也關上。
此時此刻,他看見蘇青魚臉色慘白,額頭上有一個血窟窿,那雙眼睛更為駭人,只有白色的瞳孔和邊緣的血絲,周身充斥著森森寒意。
蘇青魚從袖子里拿出黃銅鑰匙:“你是在找這個嗎?”
徐奕之的目光立刻被鑰匙吸引,他冷靜下來:“我知道你是好的詭異,這個副本里,你多次幫助過我。
雖然我不太知道你的意圖,但是我也是講義氣的人。
把鑰匙給我,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情。”
“我不是好人。”蘇青魚搖了搖頭,豎起三根手指頭。
一件事情不夠,她要三件。
三件事情,足夠蘇青魚安排試煉者探查出污染源。
徐奕之咬咬牙,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