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這不是傳染病。”呂行世查看了一下昏迷的工人,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史鋮懸著的心放下來。
這意味著呂行世專業對口,他不用擔心直接會因為傳染病而死。
“壞消息是他并不是源頭,也是屬于被傳染者。”呂行世這句話一出來,史鋮覺得自己的心又起來了。
“那呂大師,您能找到嗎?”一名同樣起了疹子還在發高燒的工人問道,似乎是第三次傳播后,其效果下降,并不會造成昏迷的效果。
到了史鋮的身上,就只剩下起疹子。
不過也有可能是時間還沒有到,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發揮。
“我不清楚。”呂行世兩手一攤,他又不是專業的命師,對付命鬼還是用物理解決,讓他追蹤確實為難他了。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有些失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所以我建議你們還是去醫院吧,找不到源頭,我也沒有辦法解決。”呂行世直白的說道。
“可是…醫院沒用,我們又不是沒有去過。”一名工人無奈的說道。
“好吧,那咱們分析一下不同點吧,比如說這位此前去過了哪里,或者是有什么行為舉止怪異的情況,亦或者是見了什么你們沒有見過的人,撿了什么東西回來等等。”呂行世又不是全知全能。
想要查清楚,只能慢慢的來了。
“工地里挖到了古董,這小子他之前拿去賣了!”一個工人突然開口。
“啊這…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個借口,真能挖到?”呂行世聽到這話,神色不由得有些臥槽。
“小概率,除非底下是個墓。”工人回應了一句。
“所以那個古董是什么東西?描述一下。”呂行世繼續問道。
“是一尊神像,具體哪個年代的不清楚,黑黝黝的沒有面容五官,再多就不清楚。”
“那小子拿到手后,跟魔怔了一樣,誰都不給看。”
“至于賣給了誰也不清楚,好像是拿著去了城東的黑市。”那名此前爆出挖到古董的工人給呂行世說出了相應的情報來。
“那麻煩了,看樣子應該是已經賣出去了,去了誰手上都不知道。”
“想要找到難度不大,但需要足夠的人脈關系。”呂行世說的很直白。
既然能夠傳染,那就意味著經手人都會如此,購買這尊神像的人必然也會出現相同的癥狀。
所以只要去本地的各個醫院里打聽一下,有不小的概率能夠找到。
但問題是醫院肯定不會說,這是病人的隱私,怎么可能隨便往外泄露。
“別看我,我沒這份人脈。”呂行世他能有什么人脈,在場有這份人脈的估計就只有史鋮了。
史鋮聽到這話,嘆了一口氣:“我去聯系一下人吧,看看能不能幫忙查一下。”
“只是別抱太大希望。”
人脈他有,但是不一定能夠找得到,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幫他這么大規模的尋找,要是指定某個醫院,那還可以,可沒有目標,真的難頂。
果不其然,都只是說試試,然后就沒有了下文。
“不行的話,我去找韓老板試試看,他應該能幫得上忙…”史鋮無奈的說道。
他和韓塬,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自己辦不到的事情,對方只是一句話就能夠解決。
“你自己看著辦吧,誰帶我去挖出古董的地方看一下。”呂行世沒有拒絕,只是看了眼天色,現在韓塬應該在宴請凌崢,所以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我帶你去吧。”此前給呂行世介紹情況的那名工人自告奮勇的說道。
至于其他人,沒人敢說話,主要是這件事涉及到了臟東西,誰都不愿意去碰。
呂行世一點頭,讓對方給帶路。
路上呂行世也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叫做胡扉,對方路上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大多都是跟那個昏迷的工人有關。
雙方已經當了有三年的工友了,在各方面還是很熟悉的。
所以他認為當時對方是被臟東西迷了心智,不然不可能做出把神像拿去賣的行為。
在抵達后,呂行世發現想要勘察都沒有辦法。
因為這里已經被鋼筋水泥給覆蓋了,畢竟是工業化建樓,建造速度很快,并且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中間這段時間并沒有停工。
這就導致了呂行世就算是想要查看,其實都沒有辦法找到相應的蹤跡。
“你們的基建速度確實快。”呂行世無語的說道。
“沒辦法,當時這件事也沒有人注意,只當做是他正常生病,后來蔓延開來了,才發現了問題。”胡扉對此也無奈。
進度肯定不能停了,哪怕到現在,其實也只是停了這一棟樓的進度,其他樓進度都沒有停下來,依舊在熱火朝天的工作。
這要是在期限前交不出樓來,老板不僅要損失保證金,甚至還要繳納違約金。
除非說是像史鋮的工地一樣死了人,這才能夠申請停工調查和善后。
或者是有其他的不可抗力,才能夠正當停止進程,不然想都別想。
“行吧,沒什么收獲,要是剛出事或者神像剛被賣的時候讓我來查,說不定還有點痕跡。”
“現在就算有,都被鋼筋水泥給壓實了。”呂行世他能有什么辦法,又不是三個大號,他只是個小號而已,沒有通天的本事。
隨即二人就打算回去,就見到幾個人正朝著他這邊趕。
“小胡呀,這位是呂大師吧。”為首富態的中年人一來就開口問胡扉。
“王老板你怎么來了,這位確實是史老板請來的呂大師。”胡扉有些驚訝。
此前他們的老板王冶對此是愛答不理的,沒想到居然親自趕了過來。
“呂大師,你好你好,鄙人王冶,是這片工地的老板,沒想到工人的事情居然能請呂大師親自過來。”
“我這招待不周了。”王冶熱情的和呂行世客套著。
要他付錢,他自然是愛答不理了,只是人都來了,說明這筆錢工人們自己出了,那他肯定得過來蹭個面子刷點好感了。
他可是清楚,史鋮借著呂行世和韓塬搭上了關系,他要求不高,通過呂行世這條線,也和韓塬搭個關系就好了。
有了這份關系,不說其他的,以后的事業能順利不少。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呂行世察覺到了對方熱情下的功利。
他不討厭別人功利,畢竟他自己也功利,但是討厭想要空手套白狼,伱什么都不想付出,就想要利用他的價值,想的倒是挺美。
史鋮利用呂行世,呂行世也在利用對方,雙方屬于互利互惠。
而眼前這位王冶他不一樣,他就是單純的想通過呂行世撈好處,還打算獨吞。
“大師宅心仁厚,不知道有沒有查出什么來?”王冶旁敲側擊的問道。
“沒有,痕跡已經完全消失了。”這沒什么好隱瞞的,呂行世就直說。
“真是太可惜了,既然沒有收獲,那呂大師不如去我的辦公室里喝杯茶,這茶是我前兒個剛得的,據說是…”王冶滔滔不絕的說著,意思就是找個地方拉近一下關系。
然而呂行世卻搖搖頭:“下次,下次一定來。”
“這一次沒空,人命關天,如果不盡快解決掉,會牽連很多人的。”
都知道對方不懷好意了,自然沒有必要跟對方繼續聊下去。
這讓王冶的臉色一僵,隨后又恢復了過來:“好,那說好了下次,呂大師現在要去員工宿舍嗎?正好一起。”
反正這里是他的工地,怎么說他都有理。
這一次呂行世沒有拒絕,這貨太過于滑溜了,正好讓史鋮去對付他,呂行世也能省心一點。
不過就算是想要拒絕也拒絕不了,這是人家的地盤,人家要去哪里,他怎么可能管得了。
“嗯,好,我馬上去辦。”韓塬說完,掛了電話,這才跟凌崢解釋道:“呂大師那邊遇到了個臟東西,讓我幫忙查一下醫院里的情況。”
聽到臟東西三個字,凌崢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命鬼他自然是需要了。
想要成為大命師,少不了吞噬命鬼制作命墨。
韓塬也察覺到了凌崢的表情,開口問道:“凌大師也有興趣?如果有的話,不如一起去瞧一瞧,正好我也去見見世面。”
聽韓塬這么一說,凌崢肯定心動了。
他確定呂行世應該只有命冊而沒有命圖,所以必然不知道命鬼和命墨了。
命冊,就是命師們的修煉功法了。
“可以,那就去一趟,見一見到底是什么臟東西,居然能夠讓呂大師都這么為難。”凌崢淡然的說道。
他心里對于呂行世的好感并不佳,畢竟此前呂行世可是往他身上留下了痕跡,若非他警覺,絕對被呂行世摸到了家里。
所以這一次,他打算截胡這只命鬼,來作為禮尚往來。
“我去讓司機去開車,順便幫呂大師查一下醫院。”韓塬心里暗笑了一句,自己總算是找到了拉攏凌崢的辦法。
對方似乎對臟東西很感興趣,或者說所有大師都對臟東西感興趣,那么自己的人脈和渠道,就有著足夠拉攏對方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