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臉色一變,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女兒:“王爺領兵之人,這受了傷不是耽誤事兒嗎?”
她以為皇上就算如何震怒,也不會當著臣子的面對兒子動刑,最多責罵一頓,罰兩個月俸祿,或者閉門思過幾天。
沒想到竟罰得這么重。
“王爺被送回王府了?”楚云緋抬眸看著熊嬤嬤,面上并無多少擔心之色。
熊嬤嬤點頭:“皇上還安排了一名太醫跟去王府,說是給王爺治傷。”
楚云緋緩緩點頭:“我知道了。”
熊嬤嬤看著她,欲言又止。
“嬤嬤擔心王爺,想讓我早點回去?”楚云緋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開口。
熊嬤嬤眉頭皺起:“王爺此次行為確實令人費解,但老奴對他非常了解,總覺得——”
“楚云緋!”外面驟然響起一聲怒吼,“你給我滾出來,別躲在里面不見人!”
熊嬤嬤臉色一冷,轉身走出去,冷冷開口:“誰在夫人和王妃門外大呼小叫?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庭院內站著一個寶藍衣衫的青年,年紀十八九歲,面容斯文俊秀,表情卻陰沉不悅。
聽到熊嬤嬤呵斥,他顯然不當一回事,只冷冷說道:“我找楚云緋,你一個奴才在這里叫什么?她當了王妃了不起?一個即將成為棄婦的王妃,在這里擺什么臭架子?”
熊嬤嬤在宮里伺候那么多年,被分到戰王府之后也一直頗有威望,是王妃最得力的幫手。
今日竟被一個官家庶子指著鼻子罵“區區一個奴才”,這種感覺還真是新鮮。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子是誰。
楚侍郎家庶長子楚玉簫,也是楚家唯一的男丁。
陳姨娘當年就是因為意外有孕,生下這個庶長子,才母憑子貴以一個通房身份被抬了姨娘。
熊嬤嬤還知道,陳姨娘當年是經貴妃授意,讓人轉送給楚元忠的貌美侍妾,楚元忠這些年明里暗里早就靠向了貴妃,也正因為如此,陳姨娘才有跟正妻叫板的底氣。
而楚玉簫自然而然成了宸王黨官家子弟中的一員。
想到這里,熊嬤嬤臉色沉了沉:“即便你是楚家庶長子,曾經也受過嫡母教養,今日竟敢在嫡母房前大呼小叫?楚家子弟竟連孝道都不知?”
楚玉簫皺眉,嫡母房前?
這海棠居明明是楚云緋未出閣之前居住的院子。
“再說王妃。”熊嬤嬤冷眼看著他,語氣越發嚴厲,“王妃以前是這個家的嫡長女,嫁給戰王之后,是正兒八經的親王妃,楚公子高貴到了何種程度,竟敢對王妃如此不敬?”
楚玉簫語塞片刻,強自辯道:“我是她的兄長。”
“天地君親師。君臣在前,父子在后,便是楚侍郎和夫人在王妃面前也得恭敬。”熊嬤嬤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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