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妝山河

第1011章 蕭菱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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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黛這會兒,她的精神狀態,幾乎已經錯亂了,說的話也有些顛三倒四。

梁羽皇聽著她的話音,看著她含著恨意的面容。

他目光閃爍,輕輕地舒了口氣。

今日他來,是有幾個目的。

一是將那鐲子的秘密,告知蕭黛,進而一步步將她逼瘋,讓她失去所有理智。

二是,確認一下母后死亡的真相。如今唯有蕭黛,是最后一個用力的人證。有了她的承認,母后身死,隱藏多年的陰暗,終是一點點地揭開。

第三,自然是要利用蕭黛,做一些事情了。

他還要名正言順地繼承梁國皇位,他的手上決不能沾染,屠殺自己親父的鮮血。

所以,蕭黛就成了一把,戳向梁文康最銳利的武器。

蕭黛現在的精神狀況,已然達到了他的期望。

所以,他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里。

母后的死,就是梁文康一手促成的。

他真的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居然會讓這個男人,那么狠心對母后痛下殺手。

接下來,他會去再看看梁文康。

他要親口聽梁文康的最后的懺悔……

梁羽皇緩緩地轉身,走出了牢房。

云鸞站在門外,看著走出來精神萎靡的梁羽皇。

她略帶關切地問了句。

“你沒事吧?”

梁羽皇緩緩地搖頭:“無礙。”

云鸞抬眼,看了眼牢房內,已然瘋瘋癲癲的蕭黛。

她低聲問:“接下來的計劃,是否要改變策略?”

梁羽皇目光灼灼地看向云鸞。

他沒有半分的猶豫:“不用改變,就按照我們計劃的進行即可。”

“云鸞,我不會心軟的,你們放心。”

云鸞挑眉,輕笑一聲:“好,有你這句話,我就真的放心了。你回宮吧,接下來一切,交給我們處理。”

梁羽皇輕輕頷首,他朝著外面走了幾步,而后頓住腳步扭頭看向云鸞:“你自己小心一些,有什么情況,隨時讓人告知于我。”

“好,我會的。”云鸞回了這句話,率先轉身,隱匿了身影消失不見。

大概一個時辰后,有獄卒發現,蕭黛憑空消失,沒了任何的影蹤,所有人將牢房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蕭黛的蹤跡。

蕭黛成功逃出了牢房后,她其他地方都沒去,偷偷地潛入了石家。

她可還記得,她有一個侄女蕭菱,嫁入了石家為少夫人。

石家早就背叛了蕭家,主動將蕭家犯罪的證據,呈給了梁羽皇,所以石家才由此躲過一劫。

蕭菱如今是石家的人,梁羽皇自然沒讓人,將蕭菱押入牢獄,蕭菱也幸運地躲過一劫。

蕭黛裝扮成了在后廚做事的婆子,她不斷地打聽,蕭菱如今在石家的境遇。

最后,她隱隱得知,蕭菱被關在了自己的院子里禁足。

石家人到現在還沒對蕭菱做出什么處置,之所以遲遲沒處置她,實則是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蕭菱懷了石海的骨肉。

蕭黛眸光閃爍,蕭菱這個蠢貨,倒是好命。聽說她無意間打死了婆母石夫人,由于蕭家那時候還沒落敗,石家人根本不敢對蕭菱如何。

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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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就在蕭家落敗被抄家打入天牢,蕭菱突然就有了身孕,而且已經有三個月了。

這件事打的石家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這才猶豫著,遲遲沒做出任何對蕭菱的處置。

蕭菱這才安安穩穩地待在石家,沒被押入牢獄。

蕭黛決定,她要尋找機會去探一探蕭菱的底兒。

老夫人究竟將蕭子煜藏到了哪里呢

她想,她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蕭黛眼底閃過幾分陰氣,無論如何,她都不允許蕭子煜繼續活著。

她一定要拉著蕭家所有人下地獄。

一家人,就該齊齊整整。

蕭子煜他就算藏在地底下,她也要掘地三尺,將他給挖出來。

自從蕭家被抄,主家人全都被押入大牢,身為蕭家女兒的蕭菱惶惶不可終日。

雖然她已經懷了石海的骨肉,可總有一天她會生產。

等她生下孩子,指不定石家人該怎么對付她呢。

再說,如今她這里藏著一個人。

她不能疏忽大意,必須要低調行事。

所以,蕭菱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她選擇閉門不出,安靜度日。

無論石家的奴仆,如何的報復針對她,她皆都不吭不響,默默忍受。

如果不去刻意打聽,所有人都以為蕭菱死了呢。

每日里的吃食,自然是越來越差。

身邊伺候的下人,只剩下一個婢女。

這婢女還是從蕭家帶過來的。

蕭菱看著桌子上擺放的已經餿了的飯菜,她的眼睛泛紅,緊緊地攥著筷子。

“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這飯菜都餿了,如何能入口?我肚子里,還懷著石家的血脈呢,他們是想餓死我的兒子嗎?”

她直接丟了筷子,作勢便要掀了桌子。

婢女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按住了她的胳膊:“夫人,求你別掀,這是奴婢挨了一頓打,才得到的吃食。你如果掀了,我們今日就只能餓肚子了。”

“你肚子里還懷著孩子,不能不進食……姑娘,還請你息怒。就湊合著,用一些吃食吧。”

蕭菱的眼睛通紅,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刁難與折辱。

可不繼續忍,她就沒法活。

她含淚,松了手。

她抖著胳膊,輕輕地摸了摸婢女的腫脹無比的臉頰:“鶯兒,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鶯兒搖了搖頭,聲音染了哽咽:“奴婢是家生子,從小就伺候夫人……蕭家倒了,奴婢的家人也被押入了牢房。奴婢和夫人一樣,都是成了無家的人了。”

主仆兩個頓時抱作一團,失聲痛哭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菱停止了哭聲。

她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眼眸閃過幾分銳利:“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下去。否則,我還沒將孩子生下來,就已經被他們給磋磨死了。”

“鶯兒,你……你去喊人,就說我動了胎氣,下面流了血,你讓他們喊石海過來。無論如何,即使拼了你的命,你也要將石海請過來,你可明白?”

鶯兒咬著唇瓣,視死如歸地點頭:“奴婢明白,夫人放心,奴婢即使豁出這條命,也要將大公子給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