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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元力是誰?
猛元力乃除蚩苗之外,唯一以自身能力創放蠱五術之人,更是將蠱毒和蠱術融為一體,就連死,也是因為遭天譴雷擊而死。
蕓蕓眾生,浩然三界,能被天道所忌憚,降下天譴雷擊的,又有幾人?
即使她不被玄門道家所容,可這樣的開宗立派人物,又豈是凡夫俗子。
可如今……
這樣的人物轉世,就在他們的面前。
楚洛和薊宰的視線都落在陶舒煙的身上。
他們一開始猜測,這陶老太太可能是從什么地方找到了重新煉制蠱毒的辦法,煉成了蠱毒。
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
居然是猛元力的轉世。
楚洛沉默以對。
薊宰卻已經呈現出防備的姿勢。
陶舒煙也在薊宰做出防備姿勢的時候,眼睛也猛地瞪圓,小臉蛋鼓著。
陶老太太抓著她的手,眼睛只是看著楚洛,“玄門盟主,不敢嗎?”
楚洛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您是為她,舍了這朱雀乘風命格,甚至不惜背上孽債嗎?”
“我聽聞新任盟主并無老一派的作風,無論妖邪魑魅,都能聚合在身邊,就連筆仙,也都因盟主緣故而政府承認。既是如此,為什么不敢收下她?”
楚洛還是沉默地看著陶老太太。
陶老太太還要繼續開口,卻又猛烈地咳嗽起來。
陶舒煙急得不行,“她不要我,就不要我。我還不愿意跟她走!有的是人,要我。”
陶老太太抓著她的手,“除了她,別人都不行。”
她再次看向楚洛,“盟主,您愿意收下她嗎?”
薊宰在旁邊提醒楚洛,“這可是猛元力,不是尋常邪祟,不可輕易收下。”
“蠱毒之禍遺害至今,再留下她,還不知會生出什么禍端。”
“猛元力已死,她只是一個無辜轉世。”陶老太太厲聲道。
薊宰冷笑一聲,“無辜轉世?那蠱毒為何重現人間,當時若不是盟主術法高強,蠱毒早已侵害盟主和現場無辜之人。”
“我才沒有害她,我只是嚇唬嚇唬她!我也不會害旁邊的人!”陶舒煙大聲道,因為是小孩子的聲音,帶著一些稚嫩和少女的尖銳。
“盟主!”薊宰少有的正式朝著楚洛行禮,表情嚴肅,言辭鄭重,“蠱毒重現人間,就已經是始料未及的災禍,若是再留下這猛元力……”
“蠱毒乃是蠱師煉制而成,和她無關。”陶老太太拍著輪椅,氣得幾乎要站起來,只是因為大聲呵斥,又猛地咳嗽起來。
她用手捂著嘴巴,因為咳嗽的劇烈,鮮血從指縫間溢出來。
陶舒煙急得不行,眼睛紅紅的,氣得瞪著大大的眼睛,“走!你們走!”
她看著吐血的陶老太太,眼淚直接從眼角滾下來,“我不要他們,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她嗚嗚地哭了出來,看起來和普通的小女孩兒沒有什么兩樣兒。
可薊宰堅決的表情沒有變,只是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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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牙,對楚洛道:“我們走!”
他拉著楚洛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小聲道,“猛元力現世,我們應該通知玄門,無論是將其滅殺,還是將其監禁……”
他一句話沒有說完。
一道凜冽的靈力自背后襲來,直接將他擊倒撞向院墻,又重重地砸在墻上。
這一下,比剛才陶舒煙的一下要重得多,薊宰倒在地上,已經吐了好幾口鮮血,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屋內。
楚洛也已經轉過頭,看向了坐在輪椅上的陶老太太。
那一道凜冽的靈力,就是來自命不久矣的這位老人。
這一力,幾乎要了她半條命,她此時已經面若金紙,呼吸喘喘,可一只手還是用力地扣著陶舒煙的胳膊,不讓她出手。
陶舒煙哭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大大地喘了幾口氣之后,陶老太太渾濁的雙眼看向楚洛,“盟主,隨我來。”
“別去。”
有一個猛元力轉世還不夠,這油盡燈枯的老太太靈力居然也如此強勁。
楚洛兩指并攏,一張符紙從她指尖飛出,直直地飛向薊宰。
符紙一貼上薊宰,薊宰整個人就暈倒在地。
楚洛跟著陶老太太走進了一樓的一處房間。
她沒讓陶舒煙跟著進去,而是讓楚洛幫她推著輪椅進去。
屋內燈光昏暗,窗簾拉得死死透不出一點兒光來,只有靠墻的位置,擺放著一排幾個牌位,每個牌位前都放著一張照片,每張照片前面都點燃著香燭。
等走近了,楚洛才清楚的看到,這每個牌位上的名字,竟然都是同一個人。
舒煙!
李舒煙。
王舒煙。
宋舒煙……
無論姓的是什么,但總歸只有一個名字。
舒煙!
陶老太太自己移動到了一旁,開始給每個牌位上香。
“李舒煙,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才五歲。那個時候時局動蕩,我又是天生寡命,附近沒有孩子和我玩兒,大人也嫌棄我。”
“然后有一天,她就出現了。”
楚洛看向照片里的女孩兒,看起來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樣貌清純,眉眼帶笑。
“她陪我玩兒,幫我打跑了好多欺負我的孩子,幫我開了陰陽眼,教我術法。”
“后來,有一天她半夜到了我家,已經是魂魄的狀態了。”
“她說希望我記住她,她叫李舒煙,不是猛元力。”
她繼續給王舒煙上香,“遇到她的時候,我已經十七八歲了,她還是個是十歲不到的孩子,是跑出來的。”
“我收留了她,把她當做妹妹。”
“后來來了一群人,把她搶走了。那天晚上,她又是以魂魄的形態出現在我的面前,哭著說不想轉世了。”
她繼續上香,來到了另外一個牌位前,“我在她身上留了追魂咒,她一轉世,我就去把她給帶了回來。”
“我把她當女兒養,養啊,她特別可愛懂事,又愛撒嬌。”
“又是那群人,她們闖進我的家里,把我們帶走了,當著我的面兒殺了她,她哭著求我救救她,可是我救不了她。”
明明是極其痛苦的回憶,可此時陶老太太說起來,卻格外的平靜。
只是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照片上那個笑得格外明媚天真的女孩兒相片。
“我被他們關了起來,沒過幾年,他們帶回來了一個嬰兒,交給我,讓我好好養著,又是舒煙,又是一個舒煙。”
“她病懨懨的,總是愛哭。我好不容易養大了她,養得健康又活潑的孩子,再一次被他們殺死了……”
“我養一個,他們殺死一個。殺死一個,再帶回來一個。”
“一直重復,一直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