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里,葉釗站在房外的廊下,攔住從屋里出來的葉念,“你去哪里?”
“張大夫說,能救紫云的可能只有孫伯元了,我要進趟宮。”
葉釗遲疑了片刻,問她:“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葉念回了一句:“紫云沒有心上人,誰都沒有資格做她的主!”說完就腳下一躍,飛身出了將軍府。
葉釗知道此事葉念必不會善罷甘休,心里有些擔憂,怕她闖出禍來。
陸錚回來后,不見葉念,只看到葉釗一人站在廊下,就俯身喊了聲:“將軍!”
葉釗問他:“可查出眉目了?”
陸錚也不隱瞞,直接回道:“沈萬出與此事并無關系,他剛進房里就中了迷藥,這會兒神智也不太清醒,我已將他丟回了煙雨樓!”
葉釗一愣,怎么牽扯到了沈家?難道是有人故意設計將軍府與丞相府嗎?
葉念剛出府就遇上了一身玄衣的蕭司煜,蕭司煜已等了許久,攔下她問:“人可還好?”
葉念看了他一眼,蕭司煜心底一驚,她的眼中似是結了寒霜。
“宮里你不熟,我去!”
葉念一愣,心里微暖,“殿下,幫我帶孫伯元過來,越快越好!”
蕭司煜點頭,說了句“好”就飛身離開了。他知道,此時對于她來說,任何安慰的話都不需要......
半個時辰蕭司煜就將孫伯元悄悄帶進了將軍府,老院首站在屋中大喘著氣,老骨頭差點被顛散了!
“見過恩師!”張之年躬身行禮。
葉念恭恭敬敬向老院首行了一禮,“拜求大人了!”
孫伯元大半夜被從床上揪起來,又被蕭司煜摁在馬上拖了過來。一肚子的怒火,可也不好發作,沒好氣地說:“先看看病人吧!”
葉念將他帶到紫云的床前,老院首把過脈之后,臉色微沉,捋了捋胡須,轉頭看向葉念,問道:“她可有定親?”
葉念搖頭,老院首繼續說道:“此毒雖看著像是媚藥里的合歡散,可毒性太烈,就算是與男子交合也不能解,直到力竭而亡才算終了!”
“老朽只能施針試試,你要有心理準備,就算僥幸活過來,手筋盡斷,失血過多還傷了根本,人差不多算是廢了!”
葉念心中一震,愣在了當場,玉柳一聽,剛止住的眼淚又奪眶而出,咬著下唇,忍住哽咽聲。
葉念嘴唇微抖,嗓音低啞:“人活著就好!請大人全力救治,葉念感激不盡!”
老院首點頭拿出針盒,吩咐道:“去煮個參湯吧,施完針喂她喝下,能不能扛過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玉柳急忙應聲去了廚房。
葉念守在一邊,面色無溫,看著昏迷不醒的紫云。
房外,葉釗拱手向蕭司煜道謝:“今日多謝王爺了!”
蕭司煜忙回道:“無妨!葉將軍不用放在心上。”
葉釗有些疑惑,總覺得今日晉王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些恭敬?
葉念帶著老院首從屋子里出來,蕭司煜急忙迎上去走了兩步,可看了眼葉釗,又裝作若無其事地頓住腳,掩唇輕咳了兩聲。
葉念握拳躬身向他道謝:“叨擾王爺了,我送王爺和院首大人出府。”
陸錚從后門安排了馬車護送老院首回宮。
蕭司煜看著她,有些心疼,“阿念,這事我來解決,你先回去睡一會兒!”
葉念轉身,低聲說道:“后面的事,就不再勞煩殿下了!”
蕭司煜抬手拉住她的手腕,有些遲疑:“此事我這里有些眉目,你可以放心交給我!”
葉念身子一僵,“殿下的意思是,此事你早已知道,只是不屑于制止嗎?”
蕭司煜一愣,松開了她的手腕。
葉念回頭冷聲問他:“是或不是?”
蕭司煜看著她心中酸澀,他在她眼里就是如此嗎?
葉念臉上有些痛苦,她眉心緊皺,低下了頭。
蕭司煜抬手輕輕揉開她的眉心,葉念壓下心里的煩躁,有些內疚地看著蕭司煜:“對不起,我心里太亂,不是有意中傷你。”
蕭司煜按著她的肩,“無妨!難過也好,生氣也罷,就算遷怒于我,打也隨你,罵也隨你,可有一點,”
蕭司煜笑笑,看著她的眼睛,“氣消了后,要記得哄我!我很好打發,你隨便買個什么衣服的就行了!”
葉念被他逗笑了,斜眸嫌棄地說了句:“蕭司煜,你怎么那么小氣?!”
蕭司煜也跟著笑了,眉眼溫柔地看著她。
葉念臉上的笑意轉瞬即逝,開口問他:“你知道此事是何人所為嗎?”
蕭司煜薄唇微抿:“怕是與沈千菡有關!”
葉念一愣,沈千菡?
蕭司煜看出她眼里的疑惑,解釋道:“沈千菡前幾日在天下第一樓見了一個人,就是畫舫中持劍的那個紅衣女子!”
蕭司煜拉起葉念的手,“你要信我,我怕她們要對付的是你,就安排了幾個探子留意你的行蹤,也確實沒想到出事的會是紫云,可目前也不能確定傷了紫云的一定就是她們!”
葉念抽出手來,輕咳了一聲,說道:“我有我的辦法,殿下早些回去歇著吧!”
蕭司煜看她轉身,說了一句:“阿念,無論任何事只要你需要,記得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