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河山

第344章 打算遵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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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煮酒

第344章打算遵旨嗎

姚伯言前面說了半天,忽然話鋒一變,問起了顧如畫的消息。

傳旨的太監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猶豫了一瞬,才開口道,“國公爺可能還不知道,顧世子妃,在前不久的宮變中,遇難了。”

“什么?”安國公想裝得驚訝些,可他實在沒有演戲的天分,臉上還是僵著,只是語氣里顯得有些驚訝。

倒是安老太君驚叫了一聲“畫兒”,陶氏連忙扶著她,一時顯得慌亂不堪。

安國公沖那太監拱手,“還請公公到廳中稍坐,喝杯茶。”又示意管家去安頓等在邊上的欽差隊伍,再吩咐陶氏,“你扶著母親先回后院去。”

安老太君還不肯走,陶氏用力扶著她,哀求地說道,“母親,兒媳扶您先回去歇息片刻,回頭等國公爺回來,會跟您說的。”

姚伯言就覺得,自家老母親和夫人,原來都比自己有演戲天分。

安老太君好像被陶氏說服了,被扶著離開。

傳旨的太監看到這情形,暗自長出一口氣,幸好離京時他也猜想過安國公會問些什么,對于顧如畫之死,他已經請示過,明白該怎么回話了。

所以,看安老太君和陶氏離開,他沉重地嘆了口氣,“顧世子妃進宮為先帝爺守靈時,剛好碰到秦王余孽在宮內謀反,她為了保護太后娘娘,被賊人挾持。圣上派人緊追其后,卻沒找到世子妃。”

“沒找到,那就是還活著?”

“不瞞國公爺,世子妃娘娘被挾持時,城外流寇不斷,到處搶掠。而且,圣上讓人緊鎖四門,都沒有查到。后來,在坤寧宮火場的灰燼里,發現了顧世子妃衣裳的布片。”

“想來是秦王余孽發現挾持了世子妃也無法逃出宮去,引火自盡時,連累了世子妃娘娘。圣上和皇后娘娘很是哀痛,派人往云州送過旨意,想看看是在京中為顧世子妃立一座衣冠冢,還是立在云州。但是,夏世子沒有回音。”

“圣上說,夏世子對于發妻都能置之不理,不該執掌重兵。所以,圣上才命奴才傳旨,讓您率領十萬精兵回京勤王。”

“奴才與顧世子妃雖然沒接觸過,但是,顧世子妃忠貞賢淑,奴才們也很是佩服。”

那太監說完,還擦了擦眼角。

安國公木著臉聽著這一切,對上那太監的目光,想了半天,問出一句話,“這事,是真的?”

“奴才哪里敢騙您啊。這事,京城中很多人知道,當日還有不少宗室女眷在場,都親眼看到了的。”

“原來是這樣啊。”姚伯言嘆了口氣,“公公現在在哪里落腳?我先回后院,安頓一下家人,再與公公商議派兵之事。”

“國公爺先去安慰一下老太君和夫人吧。”那太監看到剛才安老太君的神色,對姚伯言的話倒是沒生疑,“我們在城里包了家客棧,待明日再與國公爺商議。”

“好。”安國公叫了管家,讓他陪著傳旨太監出門,看到所有人離開,他轉身,往后院走去。

安老太君和陶氏都在松瑞堂中,顧如畫也陪坐在一邊,看到姚伯言回來,安老太君開口道,“那死太監走了?”

“母親——”老太君這粗魯的話,姚伯言有些無奈地叫了一聲,“畫兒還坐在這兒呢。”

“就是畫兒坐在這邊,我才要罵一聲死太監,竟然敢咒畫兒死了。”

“外祖母何必跟他們生氣,不過是受命于人而已,他說什么做什么,也都是人家借了他的嘴。您跟他生氣,那才是不值當。”顧如畫開口勸慰。

陶氏看了她一眼,有些憂心地看向姚伯言,“老爺,現在這事,要如何處置?明珠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之前想著到幽州來怕出事,一家人分散著,兒子回了老家,女兒一個嫁在冀州,一個嫁在青州。

現在,聽那傳旨太監的話,夏綽要先調幽州的兵去救急,再讓姚伯言去云州要兵。

要是姚伯言不遵旨而行,夏綽會不會派人去捉拿兒女泄憤?

陶氏是當母親的,聽到顧如畫在京城遇到的那些兇險,就會想到自己的兒女。明珠姐妹倆沒有畫兒的本事,要是她們落到京城,不就是死路一條了?

“大舅母不用擔心,您看現在的欽差衛隊,我聽說這次護送的欽差衛隊只有幾十人。這說明朝中派不出多少兵將了,御林軍人力都舍不得浪費。他有心想要派人去挾持,手里也沒那么多人手。”

“夏綽倒行逆施,越州云深還以端王世子的名義號召天下共同征討他這個不孝不悌之人,其他地方也有響應的。夏綽的圣旨,哪怕蓋了玉璽金印,只怕出了京城就沒幾人承認。政令不出京城,表哥和表姐他們就能安穩無憂。”

“再說,我離京之后,給大哥寫信,讓他設法通知二舅舅、表哥、表姐他們,讓他們多加防備,家中護衛多些,若有不對,可以帶人去定州,或者來云州。大哥現在在做些生意,要往來南北,消息肯定靈通些。要是有二舅舅他們的消息,大哥肯定會寫信告訴大舅舅的。”

“好孩子,難為你自己都還沒安穩,就想著他們。”陶氏聽了,拉了顧如畫的手,感激地說道,“大舅母知道,這事說起來簡單,要安排起來,一個不好就得泄露了你自己的行蹤,置你于險地。大舅母記著你的情。”

“大舅母說的什么話,從我記事起,大舅母對我的維護,我們一直記著。小時候,我還想,您要是我母親,就好了。”

“你要愿意啊,以后大舅母就是你母親。”

“好了,一家子骨肉,不要說這些生分的話。”安老太君開口打斷了兩人的話,看向姚伯言,“那太監帶來的圣旨,你是怎么打算的?”

姚伯言抹了把臉,“那死太監,拿兒子當傻子哄呢。”他心里有些怒意,一開口,也學了老太君的稱呼,等到回過神,就看到陶氏嗔怪地瞪他,顧如畫已經趴在陶氏肩頭,吃吃地笑了。

他自己也不由笑了,“那太監說,他作為監軍,先帶著幽州的兩萬人馬回城。然后,讓我拿著圣旨,到云州找夏世子調兵。”

“這是怕自己陷在云州,不敢去,拿我當槍使呢。”姚伯言嘆了口氣,“先帝在位時沉迷煉丹,政事過問的少,可是……夏綽這旨意,一箭雙雕之意也太過明顯了。”

明宗雖然也昏庸,可他昏庸在一心只想求仙問道上,論起拿捏朝臣的本事,其實不算差。到了夏綽這兒,學了明宗的形,卻沒有掌握其中的精髓,看著就讓人覺得可笑。

顧如畫知道,夏綽也未必不知道這旨意會被看穿用意。可他也是沒辦法了,京城被圍這么久,天下一個要勤王的都沒有,倒是打著擁立這個擁立那個的名義,舉起反旗的不少。

他現在是賭一把的賭徒心態。姚伯言要是遵旨了,皆大歡喜。要是沒遵旨,也就損失一個太監幾十個御林軍而已。

以姚伯言以前的性子,他也許不會去云州調兵,但是那太監要調走幽州兵馬,十有八九是會同意的。現在嘛,顧如畫抬頭,“大舅舅,您打算讓那太監調走兵馬嗎?”

“旨意都來了,自然是要讓他調走的。”

顧如畫吃了一驚,大舅舅還是打算要讓那太監調走兵馬?京城里有幾萬,再有這兩萬人馬到京,到時里應外合的話,京城被圍之危,或許就能解除了。

顧如畫沒想到自己鋪墊了這么多,大舅舅竟然還打算遵旨而行?那她來這兒一趟,不就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