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從餐車里取了一束很特別的紫藍色花束,開口說道。
“這是隔壁包廂的客人送給您的花,說是祝您離職開心。”服務生走近,將花束遞給了她。
喬惜猶豫著沒有接,她問道:“隔壁是誰呀?”
“對方沒有說。”服務生抱歉地說道。
反倒是舒雪捂著嘴,揶揄地喊道:“是你老公!我去上洗手間的時候看到了!他和周煜在隔壁談生意呢!”周煜轉告她的消息,也算是看到了吧。
“霍先生在隔壁啊?”
喬惜很驚喜,她接過了花束。外表精美包裝的花束里,是一簇簇一小朵一小朵的藍桉花,這在月亮村是很常見的。
喬惜的眼里泛著瀲滟水光,霍先生怎么知道她喜歡這樣的花?
難道是上次回老家的時候,看到了她窗臺的干花。喬惜低頭嗅了嗅,滿心都是甜蜜和一種被重視的感動。
喬惜對著服務生說道:“謝謝。”
“不客氣,您有任何需求可以按鈴。”服務生推著餐車離開了包廂。
門一關上,包廂里就炸開了鍋。
“哇!喬醫生老公好浪漫呀!”
“那可是天元集團的總裁呢!我還以為這種霸道總裁腦子里只有賺錢和工作,沒想到還有浪漫細胞的!喬醫生,你嫁對了!”
“誰說霍行舟不霸道的!”舒雪指著這束花說道,“你們認得這是什么花嗎?”
眾人搖了搖頭。
喬惜知道,這就是鄉下隨處可見的藍桉花。生命力極強,堅韌不拔。
舒雪揚聲說道:“這可是藍桉花!你們知道藍桉花的花語是什么嗎?”
眾人又搖了搖頭,醫生這個行業接觸的浪漫比較少,更不懂這種在花店少見的花。要是說玫瑰,向日葵或者是滿天星和雛菊,他們倒是能說出一二。
舒雪看著喬惜說道:“你知道嗎?”
喬惜疑惑地搖了搖頭,她從不知道藍桉花還有花語的。
小時候奶奶會指著漫山遍野的藍桉花對她說,這種野花的生命力特別頑強,怎么都除不盡。她那時候便喜歡上了這種特別的花。
“舒雪你就別賣關子了!藍桉的花語到底是什么呀?”
“是呀,你讓我們干著急!”
“快說,快說!”
舒雪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說道:“藍桉花特別霸道,它會殺死它身邊所有的植物,但它允許釋槐鳥在上面棲息。”
“所以藍桉花的花語是,我的溫柔只給你一人,我不愛這世間萬物,我偏愛你一人。”
藍桉已遇釋槐鳥,不愛萬物唯愛你。
“天吶!”
“霸道且深情,霍先生就是這樣的人呀!”
“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最喜歡的花就是藍桉花。喬醫生,你身邊有沒有優質資源介紹?我想吃一吃愛情的苦!”
女醫生們都快淪陷了。
喬惜抱著花束,嘴角翹起弧度怎么都壓不下去。她的心田里像是沁出一層一層的蜜糖,全身都散發著粉紅色的泡泡。
舒雪揶揄地看著喬惜問道:“采訪一下當事人,現在是什么心情?你就是人生贏家呀,愛情事業雙豐收。”
哪家貴公子會如此上心。
喬惜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聚會一個多小時候結束了。
喬惜走出會所的時候給霍行舟發了一個消息,只是對方沒有回復。她心想,這一定是很重要的生意。不然他一定會去她的包廂露面。
舒雪想要開車送喬惜回家,喬惜拒絕了。
她抱著花,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
晚上十點前到了霍家小別墅,進門的時候錢嬸已經去休息了。
喬惜到廚柜里取了一個花瓶裝滿水,小心修剪藍桉花插到了花瓶里。她反復看了好幾回,又在花園的工具房里找到了營養劑加入花瓶里。
這樣鮮花起碼能,都不會枯萎。
她將花束放到了一樓大落地窗前的白色小圓桌上,月色照進來,像是添了一層濾鏡。
她想,日光籠罩下也一定很好看。
誰說霍先生不懂浪漫,霸道且深情,她很喜歡這個花語。
富春園會所的內部停車場,停了兩輛豪車。
一輛勞斯萊斯,海城人都熟悉的牌照,這是霍行舟的。還有一輛是庫里南,帝都的牌照,數字還極為難得。
京A00007。
這個車牌號就代表了權,非常雄厚強大的背景。
此刻,一行人前后出了會所。為首的年輕男人氣質如同松竹,白色西裝將他修長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顯得腰細腿長。
他那雙眼睛生得極其漂亮,眼尾微微上翹像是帶了一把鉤子。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莫過如是。
整個人像是從少女漫畫里面走出來的貴公子。
而他也確實是帝都貴公子。
如果說霍行舟是高山雪原上的最后一捧雪,或是寂靜雪松,冷冽入骨。那這個年輕男人就如同水生植物,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表面讓人放松,骨子里卻是遺世獨立的清醒和克己復禮。
隨從恭敬地替他打開了車門,說道:“鐘少,請上車。”
“嗯。”
他輕輕應了一聲,聲音如同玉石敲擊,好聽極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會所大門,問道:“花送過去了嗎?”
隨從低頭回道:“已經安排服務生送過去了,只說是隔壁包廂送的。”
他聞言,眼眸閃了閃。
微微彎腰坐進了那輛庫里南。
“回帝都吧。”
“是,鐘少。”
那輛庫里南一路加速,離開了富春園會所。
而五分鐘后,周煜手指靈活地玩著銀行卡,對著身旁冷漠穩重的男人說道:“這一頓直接消費二十萬,記得給我報銷哦。”
霍行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你不點那瓶康帝,就不需要這么貴。”
周煜嘿嘿一笑:“就是想嘗嘗94年的康帝什么滋味嘛。”
“這頓算你賬上,我不想在財務那里看到你的報銷單據。”
那瓶94年的羅曼尼康帝,價值便要18萬。
周煜哀怨地看著他:“你和鐘家談的是幾個億的單子,太小氣了!二十萬可是我一個月的工資了!”當然分紅除外。
霍行舟冷哼了一聲。
司機老陳將車開到了他們面前,下車打開了后座的車門。
霍行舟直接坐了進去,無情地關上了車門。
剩下周煜扒著車窗大喊:“打五折!我出一半行不行啊?霍扒皮,你別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