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打不打第387章打不打→:順王在金陵登基為順安帝之后,先帝傳位詔書的內容也傳播開來。
寧王恨得摔碎了手中的杯子。
“怪不得,怪不得要毒殺我們,怪不得遲遲不肯立儲,怪不得打壓了這個打壓那個,原來都是為了給順王鋪路!順王……小小年紀,好深的心機!”
他幾乎要把一口銀牙咬碎了。
“原來這些年,順王一直在仗著帝寵扮豬吃老虎,以往是本王小瞧他了!本王本打算登基之后,留他當個富貴閑王,可他既動了這個念頭,就別怪我心狠!”
寧王一黨的幾個官員也意外極了,誰能想到先帝竟會把皇位傳給最年幼也最草包的皇子呢?先帝的心思,屬實難以捉摸。
“王爺,”謝允安出聲道,“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怎么辦?亂世之中,兵馬才是王道!繼續招兵買馬!”
寧王稍微平了平火氣,感慨道:“幸而本王還有從前豢養的私兵,和龐毅的大軍!”
加上,他財力充足,這么一想,其實他才是實力最雄厚的那個。
“那咱們,是先出兵攻打薄元道?”
“這個嘛……”
寧王沉思起來,這時,門外有人稟報:“啟稟王爺,門外有人求見。”
“什么人?”
“來人自稱韓策。”
“韓策?金陵韓氏!”
寧王激動地站起來:“難道韓氏也想投誠本王?”
謝允安一驚,隨即大呼不妥:“王爺,小心又是順王的奸計!別忘了順王就是在韓氏的地盤上登基的!”
寧王這才稍微冷靜,想了片刻道:“先聽他怎么說,叫他進來!”
寧王揮退了其他官員,倒是把寧王世子和謝允安留下了。
韓策在下人引領下走了進來,步履從容,一進屋便斂袖一拜。
“韓策參見寧王殿下。”
聲如清泉。
謝允安打量著他。
他還從沒見過韓策,只知道韓家與謝允伯同輩的有個很年輕的子弟,是謝允伯的表哥韓述的堂弟,今年才三十出頭,想來,就是這位了。
“平身吧。”寧王看了他幾眼,高高在上地問道,“你求見本王有何要事?”
韓策廣袖垂在身前:“韓策此行,是為大魏而來,想請王爺同關鴻將軍一起出兵,收復京城。”
寧王沒料到他是這個意圖,心中略思忖,頓時冷笑。
又是順王的詭計吧,想利用他攻打薄元道,驅逐北厥,消耗了兵力,順王就可以坐享其成。
做夢!
寧王冷聲道:“你是替誰來說這些話?”
“韓某是為京城、為大魏百姓而來。”韓策道,“若非要說是替誰,那便是替關將軍說情的吧。王爺當知,關將軍兵馬有限,何況如今朝廷南遷,軍餉糧草不繼,關將軍有心驅逐賊寇也難以達成。故韓某特來勸王爺出兵。”
“噢?你難道不是替秦恒來當說客的?本王可是知道,秦恒在你們韓家的地盤上,可是快活得很吶!”
韓策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便道:“韓家行事作風,王爺應當知曉,只做純臣,不干涉皇位更迭之事。韓某并非為順王而來,相反,韓某以為,誰能立下收復京城的不世之功,誰就是萬民所向的主上。”
“若王爺不愿,韓某便只能去找端王了。”
寧王被他說得有點心動,既怕有人撿了自己的便宜,又怕功勞被端王搶了去,一時難以抉擇,看了謝允安一眼。
謝允安站起來道:“韓五爺不辭辛勞,走這一趟有心了,且下去休息片刻,王爺再傳你說話。”
韓策知道這是要考慮的意思,便依言跟下人退了出去。
等他走了,寧王才問道:“你們覺得怎樣?要不要打?”
謝允安道:“王爺,下官覺得,韓策所說并非沒有道理,不如就出兵……”
“不可!”
謝瓊韞突然從屏風后走出來,長裙曳地。
寧王世子目露嫌惡:“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是你撒歡的地兒!”
謝允安也覺女兒出現在他們男人議事的地方不妥,跟著勸道:“韞兒,你別不懂事,快回去。”
謝瓊韞充耳不聞,徑直走到寧王跟前,行了個屈膝禮。xiumb
“父王,您已被順王戲耍過一回,難道不怕再上當受騙一回?”謝瓊韞道,“您一馬當先,端王在您背后撿便宜,甚至還可能趁您后方空虛,攻打徐州,你們兩敗俱傷后,豈不是順王又漁翁得利?”
寧王又猶豫起來:“可總也不能把京城拱手相讓……”
寧王世子卻翻白眼:“婦人之見,真真短視,父王要攻打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追隨,兵馬多了,還怕他們不成?”
謝瓊韞沒有理會寧王世子,對寧王道:“韞兒有一計,父王可愿一聽?”
寧王對謝瓊韞的眼界和才華還是有幾分欣賞的,便道:“說來聽聽。”
“與其受人擺布,不如把這件事做成交易。”謝瓊韞分析道,“兵馬我們可以出,但有個條件,韓家必須把傳國玉璽交出來,并設法殺掉順王,否則免談。”
寧王和謝允安都微驚了一下。
寧王世子齜牙咧嘴:“看看,看看,我就說她是毒婦,你們現在總信了吧!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她!”
謝瓊韞面對他的惡言惡語面不改色:“順王就在韓家,在他們的地盤上,殺個人,拿個物件,總不算難事吧?”
寧王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本就怕順王在背后搞鬼,先借韓家之手將順王除掉不就結了嗎?
“好!就這么辦!”
他立刻重新叫了韓策進來,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韓策驚愕過后,又覺痛心:“王爺,天下興亡,人人有責,王爺乃天潢貴胄,擔當更甚,您竟以職責為條件,讓韓某去行弒君之事?”
謝允安道:“并非如此,只是,王爺拯救蒼生,總不能讓他有后顧之憂吧?人人皆知,順王草包昏庸,豈能堪當大任?天子之位,本就不該由他坐著。”
韓策凝眉看著謝允安,好半天才道:“若韓某沒有猜錯,你應當是謝姑父之子,謝允安謝尚書吧?”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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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