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卿色

第403章 許澄寧的信

第403章許澄寧的信第403章許澄寧的信→:許澄寧……

她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不值一提的小螻蟻,當初她翹著手指輕輕撣開,許澄寧就像一粒塵埃,從此消失在她的視野中,甚至沒在她心頭留下一點痕跡。

就連適才她聽到的時候,還要想一想,才能記起這是誰。

許澄寧……她還沒死啊?

出了那樣的事,她竟還有臉茍活,還能再讓她聽到她的名字。

謝瓊韞抬起眼睫:“許澄寧?是那個許澄寧?”

“是,季連城親口所說,且女扮男裝,相貌極美,應該是她無疑。”

謝瓊韞聽完,略輕蔑地勾起了唇角:“她倒是會勾搭,從前傍上了壽王世子,現在又傍上了邊關守將。把人迷得五迷三道,又要開始攪弄風云了?”

寧王世子呸了她一口:“你有臉說別人?”

“你……”

謝瓊韞被他一激,按著扶手就要說話,又臉色一白,低頭捂住了肚子。

“世子妃。”

云霜雨露忙將她扶好。

寧王嘆氣,對寧王世子訓道:“韞兒懷有身孕,都是快當爹的人了,你別老是氣她。”

謝瓊韞月份尚淺,還看不出來,作為后院中與寧王世子同房最少卻頭一個懷上身孕的,寧王世子厭屋及烏,對要當爹的事情興致缺缺。

被訓了一句,寧王世子不太耐煩地說:“懷孕就在屋里好好待著,杵在這干嘛?牝雞司晨嗎?”

草包丈夫!

謝瓊韞一句也不想理他了,回過頭繼續問那小兵:“你剛剛說,他們手里有圣旨,以此為倚仗殺死了龐毅、奪走了兵馬?”

“是。”

謝瓊韞道:“實在奇怪,且不說先皇那么信任龐毅,即便不信任,怎么會突然封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守將為三軍統帥?這當中,會沒有貓膩?”

寧王也搖頭不知:“可這圣旨作不了假!”

“圣旨是不能作假,但擬圣旨的不一定是先皇。聽說先皇在南逃途中已經病得起不來身,到金陵便駕崩,依韞兒看,這道圣旨,更可能是出自海公公之手。”

“海盛……”

寧王一想,海盛不就是一心扶持順王上位嗎?

“順王!又是順王!”

謝瓊韞分析道:“許澄寧從前就與壽王世子和順王兩頭攀交,只不過那個時候沒人知道順王會奪嫡。她是看壽王倒臺了,就向順王示好。”

寧王覺得謝瓊韞分析得甚對,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他咬牙:“可惡!這個秦恒,又壞我好事!”

謝瓊韞道:“父王息怒,兵馬他們搶得起,但是養不起。天下糧米十有六七握在七表叔手中,只要糧價夠高,父王的軍隊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新兵,別人的軍隊也會有源源不斷的逃兵。”ŴŴŴ.ßĨQÚbu

她口中的七表叔,自然是寧王的表弟,鄭家七爺鄭業承。

寧王怒氣稍緩,贊許道:“韞兒果然冰雪聰明,怪不得連貴妃那樣挑剔的人,也對你贊不絕口。”

謝瓊韞垂眸掩下眼底的鄙夷。鄭貴妃從前連謝瓊絮都夸,她的夸獎誰稀得?

寧王聽取了謝瓊韞的意見,但對順王猶不解氣:“本王本來還想留他喘息片刻,可既然他屢屢跟本王過不去,本王就先拿他下手!”

“發兵五萬,本王要攻打金陵!”

金陵的順王卻并沒有寧王想的過得那么舒坦。

他現在該叫順安帝了,既然是皇帝,就不能到處走動。沒有皇宮,他就住在全金陵最大的一座別院里,整天無聊透頂、悶悶不樂。

海公公倒還貼心,挑了幾個太監,還在金陵城里找了幾個與他同樣愛玩的紈绔子弟來陪他。

陪倒是有人陪了,可新朋還是沒有舊友好。

順王咬著枕頭角哭哭唧唧:

“本王錯了……邱陽,我以后再也不嫌你娘了……”

“上官辰,以后你嘴臭我再也不戳穿你了……”

“鄒元霸,以后允許你出來玩也帶老婆行了吧……”

“許澄寧,嗚嗚嗚,我往后不叫你小冬瓜,叫你大美人……”

“嗚嗚嗚……你們都回來吧,我快悶死啦……哪怕一個也好啊……”

京城被攻打的時候,他突然就被宮里的人拉走,隨御駕一起南下,上官辰、邱陽和鄒元霸幾個現在在哪他都不知道。

現在在這雖然吃喝玩樂樣樣被滿足,可他還是覺得沒意思。

“陛下。”

海公公走過來,看了一眼滿桌子九連環、百寶箱、魯班鎖等東西亂堆亂放,軟聲問道:“陛下,你都玩厭了嗎?”

順王的聲音悶悶傳來:“別叫我陛下,煩。”

海公公又道:“老奴給您叫個戲班子進來唱唱戲可好?”

“不要,不想聽你說話。”

海公公看他不樂意,便向門口使個眼色,沒一會兒,就有個小太監提了個籠子進來,籠中一只毛色純赤的狐貍。

順王看到狐貍,眼睛倒是亮了一瞬。

海公公含笑道:“陛下,獸籠還沒修好,大的野獸還養不了,這只狐貍,您先耍著玩好不好?”

順王果然被吸引了注意,抱著獸籠低頭玩起來。

海公公低眉而笑,走到落灰的書案前,打開了書案上的匣子取出了玉璽。

他又從袖中拿出一塊明黃的詔書,用玉璽往上面一蓋,又把詔書收了回去,玉璽也放回了原處。

有小太監從外面進來:“海公公,韓刺史來了。”

韓清辭?

海公公心里揣摩了一下,道:“讓他進來吧。”

韓清辭進門后,對順王行禮:“微臣拜見圣上。”

順王敷衍地擺手:“起來吧起來吧。”

海公公走過去,含笑道:“韓刺史來找陛下?”

韓清辭道:“正是,上回陛下讓我去找尋陛下幾位舊友的下落,今日我把他們的書信都拿來了。”

海公公正要伸手,順王已興奮地揚起手:“我我我,在這!快,給我看看他們的信!”

韓清辭便越過海公公,將信遞交到了順王手中。

順王看著手里一封大樂:“這一看就是鄒元霸的!‘雨’字明明是四個點,他點了六個點兒!”

海公公微笑著走過來:“陛下,老奴給您念?”

順王擺手:“不要!你一說話本王就想睡覺!本王要自己看,他們三個認識的字,本王一定也認識!”

海公公偷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一個個稀稀垮垮,十個錯了七個,看起來是那幫子紈绔寫的。

他心中稍安,聽順王興致勃勃地又道:“我也要寫信!大表哥,你來幫我!”

海公公看他們一個兩個低頭忙活,外面小太監又喊他,便說:“陛下,那您且寫著,一會兒老奴再來伺候您。”

“不用你不用你。”

海公公低頭后退,這才出了門。

韓清辭看他出去了,便對順王道:“陛下,剛剛的信都是假的,這封才是真的。”

他從懷里拿了出來。

“是表妹的信。”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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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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