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藝青看著自行車后座久久無語。她不是嫌棄,而是酒吧距離這里近8公里,開車都要二十多分鐘,他蹬個自行車得蹬到什么時候?
關鍵他還要用自行車帶自己,體力這么好的嗎?
“別看了,我們趕緊走。”朱十堰又看了下手表,“現在六點十分,我們爭取一個小時趕到酒吧。”
婁藝青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她雖然心里諸多想法,嘴上卻什么都沒說。
朱十堰的自行車也不知道是哪個時代的產物,又破又舊。婁藝青側坐在后座上,心里打鼓,不知道它會不會在半路散架。
朱十堰騎上自行車,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就開始蹬車。
朱十堰很健談,他一邊蹬自行車,一邊和婁藝青聊天,“我跟你說,別看我的自行車舊,這么多年,它還從來沒在關鍵時刻掉過鏈子。”
婁藝青之所以轉變態度跟他去酒吧,主要是不想太早回家。
雖然她發瘋的時候會胡言亂語,說得好像和楊梓鑫他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可她又不是真的完全瘋了,她心底對楊家人的怨恨怎么可能輕易消除。
她好好一個姑娘,秉承內心的選擇,和楊梓鑫結婚,那是沖著過日子去的。可楊梓鑫拿她當傻逼,自己陽痿就算了,還打她,想奴役她,讓她敢怒不敢言,成為楊家人的奴隸,任打任罵。
楊大剛和李槐花也看著她受欺負,甚至助紂為虐,也學著楊梓鑫對她又打又罵。
婁藝青從小到大,討厭過很多人,維度對楊家人,是徹骨銘心的恨。
她恨楊家所有人,恨不得他們全都去死。
所以,她內心深處根本不愿意在家和那群她討厭的人一起呆著。她沒什么朋友,在外面又不知道該去哪里。剛好朱十堰一再邀請,她也就順勢答應了。
但坐上自行車后座后,她卻有點后悔。這么個小破車,夠嗆能把她帶到酒吧啊!
哎,只能希望自行車真的不會掉鏈子吧。
朱十堰騎著自行車,剛開始還挺順溜,一溜小跑,一點不費力。半個小時以后,他開始大喘氣。
婁藝青聽著他的喘息聲,心說,這人也太虛了。這才多少時間,他就已經撐不住,還能干個啥?
她看一眼手機地圖,距離酒吧還有近5公里。看著朱十堰隨時能在半路累趴下的樣子,婁藝青有點嫌棄。
“停車停車!”
朱十堰靠邊停下,先喘了兩口粗氣,才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問:“怎么了?”
婁藝青:“你坐后面來,我帶你。”
朱十堰:“你這什么話?我可是個男人,怎么能讓你帶我?”
婁藝青不懂:“你是男人我怎么就不能帶你了?”
朱十堰:“男人就要有個男人樣,關鍵時刻得扛得住事兒。我連個自行車都蹬不動,我還抗啥事,我還算個男人嗎?”
婁藝青可不慣著他。她從自行車上跳下來,強行將朱十堰從自行車座上拉下來。
朱十堰有些力氣,但他也不能真對婁藝青動手,被婁藝青輕松按在車后座上,“本事沒有,屁事還多。”
朱十堰被罵的有點不服氣,但一想到自己還有求于人,也開不了口為自己辯駁。
兩人重新啟程,朱十堰鵪鶉似的縮在后座上,感覺挺丟人的。
一開始,婁藝青帶著朱十堰也不是很費力,過了二十來分鐘,婁藝青也開始覺得吃力。
就像拎東西,剛拎在手里的時候感覺東西很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手上的東西會變得越來越重。
婁藝青的呼吸聲也慢慢重了。
婁藝青也是個倔脾氣,沒有提議和朱十堰換位置。
她正咬牙堅持,手機響了。
一看是楊梓鑫打來的電話,婁藝青隨手掛斷,繼續蹬車。此時的她腦海里不知怎的居然想起駱駝祥子,感覺自己現在跟他拉車時的狀況是一樣一樣的。
婁藝青懶得接電話,楊梓鑫卻很堅持,打了一個又一個。
終于,婁藝青對煩的不行,接起電話就吼了起來:“有病啊,我不接電話不就是讓你消停點的意思嗎?這點道理你都搞不明白,幾十年白混啊!”
楊梓鑫還什么都沒說,就被婁藝青劈頭蓋臉一頓罵。
他火氣騰地就上來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婁藝青放飛自我,算是在楊家站穩了位置,而且他已經吃過藥,還等著婁藝青回來救火。
楊梓鑫耐著性子,“你之前不是說一個小時后就回來嗎?我已經吃好藥了……”
剛好遇見一個上坡,婁藝青說話帶喘地道:“你吃藥關我屁事,我又沒吃藥。”
楊梓鑫覺察到婁藝青聲音的不對:“你在干什么?”
婁藝青莫名其妙:“騎自行車啊!”
楊梓鑫:“婁藝青,你踏馬還要不要臉,你跟我還沒離婚呢,你踏馬在外面亂搞!”
“哈!”婁藝青完全不理解楊梓鑫的話。
“你踏馬吃藥吃多了,腦子吃傻了吧。別說我沒在外面亂搞,我就是搞了又怎么樣?就你踏馬干的那些破事,我送你一片大草原都不算對不起你。
你這種又陽痿又騷聊的爛人,你有什么資格要求我。
你還吃藥,你吃屎去吧!”
婁藝青一氣之下掛斷電話。為了防止對方繼續騷擾自己,婁藝青直接拉黑了他。
做完這些,婁藝青還覺得不解氣。自從學習泰拳后,她已經習慣有仇當場報,不讓自己生氣。她現在不為自己狠狠出一口氣,她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
她在手機地圖上點了點,她現在的位置距離家里有接近10公里的路程。
有點遠,她猶豫要不要先回去揍楊梓鑫一頓,再去酒吧。不過楊梓鑫現在吃了藥,回去后面對的場景有點惡心,想想還是算了。
家里,楊梓鑫一腳踢翻了面前的茶幾。
“瑪德!還還敢掛老子電話,給你臉了是吧。”
楊梓鑫粗暴地扯了扯衣領。身體的變化越來越明顯了
瑪德,該硬的時候不硬,不該硬的時候瞎踏馬硬。
他咬牙又罵了一句,心里對婁藝青的怨恨更深。要不是她說會回來,他怎么會提前吃藥,搞得現在不上不下。
藥都吃了,不辦事肯定不行,他拿上車鑰匙出了門。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楊梓鑫雖然硬件設施不行,但他一向熱衷勾搭女人。他交的朋友和他差不多德性,并且因為沒有楊梓鑫的缺陷,他們干的事情更加惡心,經常組團出去嫖。
楊梓鑫雖然沒去過,倒也知道大概位置。眼下,婁藝青不肯回來,他也不愿意讓自己就這么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