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梓鑫拿著車鑰匙匆匆跑出家。一路上,他把婁藝青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個遍!
“臥槽尼瑪的,婁藝青,你給老子等著,老子要是弄不死你,老子跟你姓。”
楊梓鑫夾著腿,撅著屁股快跑下樓。
平時,小老弟怎么折騰都沒反應,眼下,藥效上來,他想讓它消停都沒辦法。
匆匆上了車,楊梓鑫一腳油門奔向那幫狐朋狗友平時玩樂的地方。
喜樂洗浴中心位于酒吧一條街左側一條僻靜街道。
位置不好并不影響洗浴中心的生意,男人就像偷腥的貓,總能聞著味兒找到地方。
楊梓鑫跟同事來過一次,對這里有些印象。撐了十幾分鐘,楊梓鑫全身發燙,卻流不出一滴汗,整個人開始出現心慌口渴等癥狀。
隨便找個地方停好車,楊梓鑫弓著腰,快步走進店里。
他熟練接過前臺服務員遞上來手牌,在男服務員引導下往里面走。
走進大廳時,楊梓鑫看見一個完事的男人正從里面出來,四目相對,雙方各自看向一邊,默契地當對方不存在。
平心而論,楊梓鑫不是很喜歡來這種地方。有件事他一直沒對任何人講。他懷疑他的陽痿病根就在這里。
大學那會兒,他跟著幾個同學去樸,剛好遇見公安掃黃,從那之后,就有了障礙,慢慢地越來越不行,搞到最后直接沒了反應。
所以每次來這種地方,楊梓鑫總感覺不對勁。
眼下卻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婁藝青不肯配合,他總不能就這么憋著。
他心里暗暗發誓,瑪德,等老子好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楊梓鑫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到一個光線朦朧的房間。很快,一個女人過來打招呼:“老板您好,38號很高興為您服務。”
洗浴中心外間收銀臺,和楊梓鑫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付好錢,剛走出大門,又急匆匆跑了回來。
“你看到我的車沒有?”
男人幾步走到收銀臺,語氣有點慌的問收銀員。
收銀員從手機上移開視線,有點茫然的“啊”了一聲。
男人:“我電瓶車停在外面不見了。你看到沒有。”
收銀員搖頭:“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店里沒出去過。”
“監控呢?監控給我看看。”
收銀員:“我們這里怎么可能有監控。”
男人氣勢洶洶地拍桌子沖收銀員吼:“我的電瓶車被偷了,你們必須賠錢。”
收銀員一臉為難:“我給你找店長來解決吧。”
不多時,矮胖矮胖的站長從里間跑出來:“啥事啊!”
收銀員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末了道:“他讓我們賠錢。”
店長:“賠錢是不可能賠錢的。”
男人:“我告訴你們,我的電瓶車在你們店門口被偷了,你們就要負責,你信不信,我打電話叫老鄉過來,讓你們的店開不下去。”
收銀員和店長都沒吭聲。
男人開始打電話搖人。
半個小時過去了,男人口中所謂的老鄉沒有來。
他繼續放狠話:“你們到底賠不賠錢?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不賠錢,我今天就守在這里,我看誰敢進去!”
恰在此時,一名男人推門而入,好奇地看了對方一眼,晃悠悠地拿著手牌進去了。
男人臉上有點掛不住,“這件事沒完!”男人氣哼哼地摔門而去。
……
小房間里,楊梓鑫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他摟著光溜溜的女人,辛勤耕耘。因為藥效的問題,他感覺自己精神狀態特別好,搞一個小時不成問題。
又折騰了十幾分鐘,原本光線暗淡,氣氛曖昧的房間驟然大亮。
白熾燈明亮的光線照亮房間每個角落。
楊梓鑫瞳孔驟然放大,又來!
他還來不及動作,身后的房門被人一腳踹來,兩名警察沖了進來……
楊梓鑫只覺得腦門一涼,下面隨之疲軟,再也沒有動靜。
洗浴中心不遠處,一個男人站在陰影里,沖著人仰馬翻地店面吐了口口水:“呸!我踏馬讓你不賠錢!我不好受,你們踏馬的也別想好受。”
……
酒吧里,朱十堰一把甩開對方的手腕,手忙腳亂地把電腦塞進包里就要走。
他承認他長得很帥,從小到大收到的情書不計其數。但這不是男人喜歡他的理由啊。
婁藝青一把拉住朱十堰,“你干什么去?”
朱十堰反手拉住婁藝青,“再不走,再不走我還怎么留清白在人間?”
李慶輝也趕緊攔住朱十堰:“朱哥,你別走啊!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我沒有其他的想法。”
“你還沒想法呢就對我動手動腳,等你有想法了,我踏馬還有臉見人啊!”朱十堰情緒激動,也顧不得紳士風度,連臟話都罵出來了。
他是尊重別人的取向,但如果男人看上的是他,那肯定不行。
朱十堰將背包往胸前一檔,隔開和對方的距離,“我跟你說哈,我尊重你的取向,你能不能也尊重一下我的取向?
我告訴你,你喜歡誰都可以,但你要說你喜歡我,那肯定不行。”
李慶輝眉頭一皺,拉著婁藝青的胳膊搖晃:“姐姐,你看他!”
“哎!你放開我!”
婁藝青不發瘋的時候是老好人性格,面對別人的哀求,拒絕時總是忍不住會產生大量的負罪感。但答應幫他追朱十堰肯定不成。
她還不至于為了不讓自己產生負罪感,就把別人推出去擋槍。
婁藝青靈機一動,抓住朱十堰就往外跑。
“哎!”李慶輝下意識就要去追。
“讓讓,讓讓!”婁藝青抓著朱十堰拼命往外擠。酒吧里人雖多,卻也沒到無法同行的地步。婁藝青仗著自己身體靈活,很快沖到酒吧門口。
酒吧外面,幾輛閃著警燈的車照亮夜空。
婁藝青感覺和自己沒什么關系,正準備趕緊離開,避免李慶輝追上來,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熟人。
一群男男女女被警察從店里押出來,他們或是雙手捂著臉,或是低垂著頭,排成一排,往警車里走。
人群中,楊梓鑫衣服皺巴巴地胡亂套在身上,腦袋幾乎埋進胸口,整個人縮成一團,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