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他的眼中充斥著瘋狂與快意。
圣傾看了他片刻,道:“我陪你一起。”
厲蒼溟意外地看向她,隨即又笑道:“你不是不喜歡參合進這些事嗎?”
圣傾笑了笑:“我想要的東西就在皇宮里,所以參合進來是一件無法避免的事,再則,在見月山地宮中你幫了我,現在就當是報答那時候的恩情吧。”
厲蒼溟扶額低笑,明明那時是她救了他啊。
他簡單地與圣傾說了自己的計劃后,看向了圣傾旁邊始終沉默不語的迦藍,問道:“他是龍玨吧。”
雖是疑問,可他的語氣里充滿篤定。
圣傾頷首。
“我就說這家伙沒那么容易死,果然是詐我們的。”
別人不清楚,他卻知道龍玨的真實身份,當初若非他手下留情,他就已經死在問天書院的招生考核了。
如此強勁的對手,怎可能死在格林山脈的獸潮中。
厲蒼溟說完,明道推門進來,大剌剌地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茶,然后道:“我向暮靄國丹藥聯盟分部的人打聽過了,血腥蜜尚在皇宮中,但如今只剩一半,另一半被暮靄帝當續命藥喝了。”
“另外我已經給暮靄皇室寫了信,稱我們明日前去拜訪。”
圣傾垂眸,看來他們得加快速度了。
在客棧中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圣傾一行人便隨明道進了皇宮,皇后攜一眾皇子皇女親自迎接。
宮門處,二皇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笑道:“聽說明道大師新拜了一個師父,此次拜訪我暮靄國正是與他的師父一起。”
三公主眼里含著笑意:“能成為明道大師的師父,這位大人的煉丹術一定在明道大師之上,真希望他能醫治好父皇。”
四皇子在人群后面撇了撇嘴,另幾位皇子也在聽了三公主的話后,眉頭緊皺,眼底掠過暗芒。
一眾皇子皇女中,就只有幾個女兒期盼著暮靄帝活下來,繼續享受她們的榮華富貴。
畢竟暮靄帝只疼女兒,因為女兒威脅不到他的地位。
至于兒子們,從出生起就沒感受過父愛,還得韜光養晦,提防著暮靄帝殺他們,所以他們都期盼著暮靄帝快點死了才好。
五公主暮戀芝哼道:“明道大師的師父肯定是個路都要走不動的老頭,估計一張嘴,里面連牙都沒有。”
說著,她咯咯笑了起來。
皇后蹙眉,冷聲警告:“五公主,明道大師的師父不是我們能非議的。”
暮戀芝已經完全被暮靄帝寵壞了,說話口無遮攔,遲早釀成大禍。
思及此,皇后在心中冷笑,等暮靄帝一死,緊隨其后的就是她。
這些年,暮戀芝可得罪了不少人。
這些人都在盼著暮靄帝倒下,然后找暮戀芝報仇雪恨。
暮戀芝絲毫不將皇后放在眼里,譏諷道:“還不讓人說了,六皇妹,你評評理,我有說錯什么嗎?”
六公主暮戀心柔柔一笑:“母后說得有道理,明道大師不是我們暮靄國能得罪的。”
得罪一個明道大師,等于得罪了全部煉丹師,孰輕孰重,她還能分清。
但暮戀芝卻明悟不了其中的厲害之處,見暮戀心不配合自己,她說起了風涼話。
“你怕什么,你都要成為煉器公會的少夫人了,就算得罪了明道大師,誰又能拿你怎樣呢,真羨慕你啊,命這么好。”
說起這個,暮戀芝便心里窩火,煉器公會少主尉遲燼野,她看一眼便喜歡得不得了。
可如今的暮靄國漸漸勢微,皇室里沒有一個天階大能可以為暮靄國保駕護航,連煉器師們也幾乎全部被煉器公會招攬,于是在滄瀾大陸上越來越沒有話語權。
強盛時的暮靄國,別說煉器公會了,就是諸如丹藥聯盟、馴獸宗都不放在眼里。
現在卻低人一等。
使得她根本不敢動尉遲燼野,否則,她早讓人將他綁到自己床上來了,哪怕是霸王硬上弓,她也要先把人得到。
她才不在乎他是不是自己的妹夫。
而現在尉遲燼野進了問天書院,成了她高攀不起的存在,她一年到頭,連人都看不到了。
她這個妹妹倒是好命,從小就與尉遲燼野訂下婚事,就算有朝一日,暮靄皇室沒落,變成晨曦國那樣,她也有煉器公會做靠山。
暮戀芝嫉妒得恨不得將她殺了,自己取而代之。
暮戀心因為暮戀芝的話紅了臉,她毫不在意她語氣里的陰陽怪氣,滿腦子都是“少夫人”三字。
圣傾他們走到時,見到的就是這一幕,皇后溫婉的臉上含著笑意:“明道大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明道擺了擺手,客氣地笑道:“是我們叨擾了才對。”
皇后的目光從圣傾、迦藍、厲蒼溟臉上一一掃過,看到厲蒼溟時,她明顯愣了一下,目光便沒有從厲蒼溟臉上挪開過,似在確認什么。
厲蒼溟眉梢一挑,流里流氣道:“怎么?暮靄皇后認識我?莫不是我哪個小情人?”
此話一出,即使淡定如圣傾,也被他語出驚人的話驚訝到了,她多看了他一眼。
心里思忖:看來厲蒼溟與這暮靄皇后的恩怨還不淺。
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目光看向厲蒼溟。
明道臉上帶上了一絲尷尬。
這讓他很難圓場啊。
皇后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難堪了一瞬,很快鎮定下來,皮笑肉不笑道:“這位公子真會開玩笑。”
厲蒼溟笑笑,打開折扇,風雅地晃了晃:“開個玩笑,皇后這般大度的人應該不會在意吧?”
暮戀芝此時的目光黏在了厲蒼溟身上,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這個人簡直是她的真命天子,竟然一見面就讓她最討厭的皇后吃癟了,還長了一張符合她心意的臉。
這個人她要定了!
暮戀芝眼中帶著勢在必得。
其他皇子皇女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這人雖說羞辱的是皇后,可皇后代表的是暮靄國,他開這樣的玩笑,等于是羞辱了整個暮靄皇室。
當著明道的面,這人又是明道帶過來的,皇后就算是心里有氣,也不能當場發作,只能扯著僵硬的嘴皮道:“怎會呢,一個玩笑罷了。”
她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于是轉移了話題,問:“明道大師不是在信中說,你與你的師父一同過來嗎?他老人家現在在哪兒?”
明道看向圣傾,語氣里帶著自豪,笑道:“這就是我的師父。”(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