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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七嬸笑了笑,心里松了一口氣。“自然是我親生的,要是撿的也該撿個聰明伶俐的孩子。”
“誰能撿個小笨豬回來?”
云翳:……。“娘,你別說話了。”
沈云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從隨身的布袋里將千年肉佛拿了出來。
夜蒼眼尾掃了一眼,忍不住驚呼:“這色澤,形狀大小。在千年肉佛中也是極品了。”
沈云玥眼尾挑起,到底是藥王谷內門首席大弟子,見到過的好東西不少。
“我手里的自然是好東西。”
夜蒼走完針后,默默地走到沈云玥旁邊幫忙打下手。
“云翳。將這一半的千年肉佛用文火蒸之。注意火候。”沈云玥將其中一半的千年肉佛放在盆里。
夜蒼斜眼橫了過去。
“還是我來吧。那小子毛手毛腳的,只怕糟踐了好東西。”
云翳不敢多說話。
師父說什么自然是什么。
“師父,我給你打下手。”云翳趕忙狗腿的過來端著盆。
夜蒼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算默認收了云翳這個徒弟,他和云翳一同走了出去。
沈云玥坐在椅子上。
神色嚴肅地在調配藥膏,綠油油的藥膏漸漸地變了顏色。
云七嬸見此也不敢在這里打擾沈云玥,叫了一個手腳麻利的姑娘留下來聽吩咐。
示意那姑娘不要驚擾了沈云玥。
她悄悄地走了出去。
云翳和夜蒼已經在忙著蒸千年肉佛了。
另外一棟房子里。
云家老爺子已經清醒過來,半靠在窗前的榻上。腿上蓋上了一床虎皮毯子,頭發整齊地攏起一個發髻。
眉眼間透著一片死寂和深沉。
“玄珩。說了這么多事情,你也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舅公這里有一枚玉佩。”
傅玄珩聞言將自己腰封上掛著的玉佩拿了下來。
之前沈云玥重新給弄了個新的絡子串起來。
“舅公,你看。”
他將彎月形狀的玉佩放在手里心給云老爺子看。
云老爺子摸索著將虎皮毯子下面的木盒拿出來。
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枚玉佩。
“你手中的玉佩為陰,我手中的玉佩為陽。這是當日我的父親親手給我和大妹妹的玉佩,之后大妹妹女扮男裝混進了軍隊里。”
“短短兩三年時間,她做到了將軍的位置,也收攏了一批能人異士。”
“世人皆說擁護皇帝的那批人,其實是擁護云皇后的人。”
“云皇后在軍中甚至朝臣中,威望都很高。時常有言官遇到爭論的問題,讓皇上多問云皇后的意見。”
云老爺子慘烈一笑,“總之。云家千余口人,幾乎命喪在那次莫須有的罪名中。”
“你作為云家的后人,這批人交給你了。”
“那些人實際也是追隨你皇祖母的人。”
云老爺子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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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日不多()•),將玉佩交給了傅玄珩。
“玄珩。不論以后怎樣()•),別忘了跟你同苦之人。”
“哪怕帶著他的尸骨都要給皇祖母謝罪。”
傅玄珩淡淡的睇了一眼手中的玉佩,“暫且我不會動用這些人。”
“幾十年了,他們也在等你。”
傅玄珩搖搖頭,“我得先按兵不動。至于京城朝堂之上,我會安插幾個釘子進去。”
云八叔和云九叔兩人雙手抱攏站在屋里。
互相對視了一眼。
云九叔擰緊了眉峰,“玄珩。對于未來,你有何打算?”
“徐徐圖之。”
傅玄珩輕語而有力量說道。
“九叔。如今朝堂還算穩定,這時候貿然動手不是明智之舉。”傅玄珩畢竟是廢太子府培養出來的人。
原本就是個擅長詭計謀略之人。
那幾年中毒身體羸弱,讓他變得有心無力。
不代表他沒有野心。
云老爺子一陣咳嗽,云八叔趕忙端了茶水上前。一只手替他撫摸后背,“大伯。你喝口茶水潤潤喉嚨。”
“玄珩媳婦醫術高超,有她醫治你必能活的久久長長。”
“哎。我一個老廢物自己做不成的事情,卻寄希望于你們去做。”
“實在愧對于你們。”
云老爺子掙扎著說完喝了茶水,云九叔趕忙端了一個痰盂過去接住了他吐出來的水。
云八叔已經拿了帕子給他擦拭嘴角。
傅玄珩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大舅公。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玄珩,云家莊的人聽從你的調令安排。”云老爺子眼中的渾濁散去了一些,多了仇恨和冷漠。
“行。”
“我這有幾個武藝高超的后生。你要是有需要,讓他們跟你簽個死契。”
傅玄珩略一思索,拒絕了云老爺子的提議。
“云家莊的人是九叔他們的底牌。暫且還是不動。”
“也吧。一切聽你的吧。”云老爺子閉上了眼睛,喘息了好幾下。“你們走吧,我得歇息一會。”
“玄珩。我送你去你七叔家里吧。”云九叔掩去心中的奇怪。
“多謝九叔。”
傅玄珩眼中一片清明,握緊的拳頭松了松。
云九叔和傅玄珩走了出去。
云八叔依然站在屋里不動,欲言又止的望著閉目假寐的云老爺子。
云老爺子動了動嘴唇,“有什么想問的直接說出來。”
“大伯。你不是說不讓我們報仇,為何又讓玄珩去呢?”
云八叔當年燒傷嚴重,這些年來一直一個人生活。
他最是心系云家莊眾人。
“你們和玄珩不同。他本就是問鼎那個位置的人,即使沒有我們他也會一步一步朝那個位置走。”
“順便替我云家報仇又有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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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云老爺子不再說話。
只是抬手朝云八叔做了個讓他滾出去的姿勢。
云八叔眉心依然緊蹙,最終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了屋子讓院子里的隨從照看好云老爺子。
“寧遠。等天亮了你去云七家。()•()”
“是。()•)”
寧遠臉上的皮肉因為藥物的關系,滲透著絲絲紅色。
紅色和綠色的藥膏交錯在一起。
叫人看了格外的猙獰。
他記得小時候云家小八少爺就長得很好,當時京城中不少官宦人家說要定個娃娃親。
云八叔低垂下眼眉。
“做吧。”
瞧著另外一只肉球一樣的手,云八叔挺直了脊背離開了這里。
沈云玥已經配好了藥方。
千年肉佛的汁水也被提取了出來。
夜蒼小心的將千年肉佛的汁水融入進藥方中。
“這可是好東西。”夜蒼扭頭看向沈云玥,“蒸過的千年肉佛切成片,讓大家分吃了吧。”
“雖說最精華的部分已經融入在汁水里,可那皮肉還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沈云玥點點頭,輕語:
“行。聽你的。”
沈云玥讓云翳去叫云九叔他們過來。
“對了,你讓八叔也一起過來。他也開始治療吧。”
“好。”
云翳忙跑出去,他被沈云玥和夜蒼的操作驚呆了。
在石寒縣縣城的醫館里,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
看來神醫出藥王谷,毒醫出鬼醫谷是真的。
云翳剛出了院門,便看到云九叔和傅玄珩走過來。
“九叔,表弟妹讓你們過來。千年肉佛的藥已經配好了。”
云翳眼中閃著精光,“九叔。托表弟妹的福,我拜了藥王谷的人為師父。”
云九叔詫異的看向傅玄珩。
只見傅玄珩點點頭,“夜蒼乃是藥王谷內門里的大弟子。”
“玄珩,你們夫妻二人來此。一直幫著我們,相反我們沒有給你們帶來任何幫助。”
云九叔眼中閃過愧疚。
按理說,他們是長輩。應該給晚輩提供幫助。
可……。
云九叔嘆息道:
“難怪大伯沒讓我們報仇。”
傅玄珩不知道如何去勸慰云九叔。這個報仇和其他報仇不一樣,不是有武功就可以。
“九叔。你別多想了。”
云九叔笑了笑,拍了拍傅玄珩肩膀。
“我就是有感而發。往后你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只管吩咐我們。”
“我們幾個別的不行。功夫人手還是可以的,太平山里也被我們摸熟了。”
“正好,確實有事情需要你們幫忙。”
傅玄珩想到了那南山紅茶葉。
到時候讓云家莊的人去采茶制茶。
再運送到永和鎮,送到各處售賣。
傅玄珩心念一動,忙將云和等人的存在告訴給云九叔。
云九叔想到了當年云家確實有一批忠實的奴仆散亂在各處。
卻沒想到,他們依然惦念著云家。
兩人說話間進了云翳家院子。云八叔也在后面追了上來。
他看向傅玄珩的眼睛多了心疼。
這孩子從小背負的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