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然眸色沉了沉,不知道為何她心生不滿。
沈慈恩差點沒了命。
這一家子還有臉在這里求情。
“夫人,是小碗的錯。老婆子我求夫人該打該罵,盡管打罵。只是,別不讓我們失去了差事。”
陳三婆之前在沈家這里得臉。
連帶著在村里都比旁人更有面子。
現如今,若是沒了差事。
她有什么臉面?
“三婆。你知道我們夫人性格軟和好說話,怎么強求著我們夫人寬恕?”穆雅撐著雨傘走進來,站在陳三婆幾個身邊。
她手里雨傘上的雨水落了下來。
滴在了陳三婆的頭上。
陳三婆動也不敢動一下。
穆雅衣服下擺上沾了些泥漿,就在陳三婆的眼面前。
“穆雅姑娘,也是聽說姑奶奶平安生了一對龍鳳胎,老婆子才厚著臉皮才求情。我們可不是替陳大田求情,只想著夫人千萬別惱了我們一家。”
跪在后面的陳小碗媳婦聞言抬起頭來。
忙急切的出聲:
“娘,你前面可不是這么說的。那可是我的親弟弟啊,怎么能不求情呢。”
“都是何小芳那個賤人的主意,要怪就怪何小芳。”
穆雅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陳三婆,沈姑奶奶平安那是我們少夫人的醫術好。跟你們陳家可沒有什么關系。既然知道自己厚著臉皮就該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
“往日的情分是我們少夫人憐老惜貧。可不是你們照顧了我們主家。”
穆雅的話說得不好聽卻句句在理。
陳小碗的媳婦激動地抬起頭來,“都是何小芳那個賤人的主意,你們也該找了她才對。”
“穆雅姑娘不過是傅家的下人,怎么也得讓沈云玥來說話。”
穆雅一腳踹了過去。
“我呸。我們少夫人的名字也是你敢叫的?”
“你算什么東西?還想我們少夫人來跟你說話。”
陳三婆呵斥了她的兒媳婦。
她知道,往后的好日子到了盡頭。
突然后悔這會過來了。
原本陳三婆不想過來,可幾個兒子兒媳婦都說要過來賠罪。
還說越早賠罪越好。
穆雅叫了猴子過來,“將他們趕出去。往后別讓他們過來污了沈家的眼睛。”
穆雅那一腳讓陳小碗媳婦倒在了雨地里。
她哀嚎了一聲:
“你們放了我弟弟。那是我唯一的弟弟啊。”
猴子拎著她丟在了外面的雨地里。
陳三婆幾個人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忙站起來穿上脫在一旁的蓑衣。
陳小碗心里氣憤被自己小舅子給算計了。
出去的時候踹了他媳婦一腳。
頭也不回地離開。
后面的事情都是穆雅回去了告訴沈云玥的。
沈云玥沒再管這些事情,“讓我二嬸警醒點。她是沈家的管事人,一個尋常的老百姓都能進去傷了人,是我平時對他們保護得太好了。”
沈云玥有點郁悶。
傅玄珩聞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
“云玥,不怪你。即使在鄉下,也得時刻警醒點。”
“嗯。”沈云玥只是不開心了一小會兒。
傅玄珩拿到密信說是傳來了消息,找到了紋娘和她兒子。如今兩人平安,紋娘被一個青樓女子所救下來。
將她們藏在了青樓的后院做一些漿洗的活計。
沈云玥聽了很高興。
“國師不是說被賣去縣里有錢人家當小妾了嗎?”她細細地看了密信,“難不成國師自從成親后,影響了他算卦的能力?”
一旁的龍逸之:……。“沈云玥,你說我壞話好歹避開我。”
女皇笑得噴了茶。
“在南理,還沒人敢質疑國師大人。”女皇一臉的揶揄。
龍逸之無奈地看向女皇,眼中滿是寵溺。
“你到底站在誰那邊?”
女皇得意地挑眉,“自然是云玥這邊。”
沈云玥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哎,你們想不想玩一個游戲?”沈云玥瞧著外面還是在下雨,“國師,這雨還要多久才停?”
龍逸之:……。不是說我不準了嗎?
“國師,算不出來了?”
國師揉了揉胸口的地方,“沈云玥,你知道怎么戳我肺管子?”
“還得要個七八天吧。”
“什么游戲?”女皇沒有錯過沈云玥說的話。
沈云玥收斂了心神,“打麻將吧。下雨天也只能打麻將了。”
她起身去隔壁的屋子里。
說是去找麻將,其實是去空間里找那副翡翠做的麻將。
用意識看了一眼空間。
那條紅色的赤練蛇傷痕累累,生無可戀地變成了一根直直的棍子。
從頭到尾,被小呆瓜和雪球抓得全都是傷痕。
“小呆瓜。”
小呆瓜憨憨地舉著兩個爪子放在眼睛上,“主子。我們跟它做朋友,這條小蟲子不禁玩。”
雪球很贊同地點頭。
兩只前爪子立起來,屁股坐在地上。
不像狼,倒是更像狗。
沈云玥漫不經心的瞅了一眼赤練蛇,“別把它弄死了就成,別讓它逃跑了。蛇這玩意最陰毒了,小心它咬你們。”
赤練蛇瑟瑟發抖。
這兩玩意不怕它咬,它緊緊閉著嘴巴。
害怕小呆瓜玩它的牙齒。
“好,我們會好好照顧它。”小呆瓜很狗腿的說了一句,“祝主子把把胡牌。”
沈云玥拿了麻將出去。
“咱們坐這里吧。”
女皇第一個跑了過去。
傅玄珩曾經看過,沈云玥也介紹給他聽過。
他大概了解了怎么打。
國師很有興趣,瞧著上面的有字有符。
云八叔剛好過來,聞言也進來搬了一把凳子在一旁看。
穆雅送上了茶水和瓜子點心。
“少夫人,夏荷說讓您多贏點銀子。”
沈云玥笑了笑,“贏了銀子,給你們發賞錢。”
“那奴婢們先謝過少夫人。”
國師摸著下巴淡淡的抬眼,“穆雅姑娘,你怎么就肯定你家少夫人贏錢呢?”
“那是自然的,我們少夫人一看就是財氣很旺。”
傅玄珩點頭道:
“穆雅說對了。”他想到了什么沉聲道:“穆雅。你父親已經進入了朝堂,他很好。”
穆陽本就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只要給他一個機會,必然會做得很好。
穆雅聞言很高興,“能為主子做事,是我父親的福氣。”
她說完退后了幾步。
在香爐里點上了沉香,隨后才出去。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樣子。
牧修瑾和牧小山兩人終于到了石寒縣。
他們找到了一家客棧。
去洗了個熱水澡。
牧小山害怕牧修瑾的身體受不了,畢竟病了這么多年的人。
去年冬天才漸漸好了起來。
“爺。咱們歇息一天再趕路吧。”牧小山緊了緊眉頭,讓客棧的伙計煮了兩碗預防風寒的湯藥送過來。
牧修瑾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他摁了摁眉心,“不用了,已經到了石寒縣。再有一天也就到了百家村。”
“主子,就是馬都受不了。”牧小山瞧著現在已經到了下午,總不能夜里趕路吧。
“夫人知道了怕是會大發雷霆。爺心里惦記夫人,夫人又何嘗不惦記爺呢?”牧小山很會挑話說。
牧修瑾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爺,歇一個晚上。喝點傷寒藥,好好的睡一覺。”
牧修瑾摸了自己一臉的胡茬,想到必然很丑。
“罷了。就明天早上早點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