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一條龍服務:我就是“一條龍”第38章一條龍服務:我就是“一條龍”→、、、、、、、、、、、、、、、、、、、、、、、、、
陳威和柏辛樹都陷入了沉思。
左佑佑多說了一句:“所以為什么要古籍數字化,因為很多年輕人是真的沒什么錢,你覺得買書不貴,但他們確實會有壓力。所以才需要互聯網的資源共享,哪怕收點費,對年輕人來說,也劃算很多。”
陳威仔細地聽著,凝神思考。
柏辛樹有些羞愧。作為中華大典的負責人,他確實太過拘泥了一些。
如果說,關于古籍數字化,他之前是被左佑佑說服,現在,在聽了左佑佑這些話以后,他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并開始認同。
柏辛樹由衷地說:“確實有點慘,你辛苦了。”
“也還好。”左佑佑回頭笑了笑,擺擺手。
“年輕人的生活就像是月亮與六便士。就我自己而言,當我身處其中的時候,因為大家都這樣熬過來的,我根本就沒時間也沒心思去想“慘”,反而在一次次折騰中,努力把日子過下去。”
“如果能把日子越過越好,那就更好了。”
“慘不慘的,都是在解決了生存困境后,才有心思去自憐自嘆一下:‘啊,當年真的有點慘。’”
“在艱苦的人生中,也要努力裝飾花邊。”
柏辛樹總結:“旁觀者看見六便士,局中人看見月亮。”
“沒錯。”
陳威一直在仔細地聽,沒有說話。
左佑佑坐在陳威的車上,關掉了這個網絡段子合集劇。
而柏辛樹,經過與左佑佑的相處,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
就好像,沒有生活的文藝作品,無論怎么裝飾,都將懸浮于真實之上,不過是洞穴中的影子。
如果古籍把自己定位成精英文化,懸浮于大眾之上,那也總有一天,會徹底消亡。
在柏辛樹的思索中,司機把車子緩緩駛入“有錢人小區”。
左佑佑扒著車窗看。
房子大一些,綠化多一些,樓層低一些。
她有些疑惑地和柏辛樹小聲BB:
“好像……也沒看出哪里特別?”
柏辛樹小聲說:“旁邊就是某某局。”
左佑佑立刻覺得晴天霹靂:“是那個講名字都會被炸號的某某局?”
她再看這個小區,感覺一切都魔幻現實起來。
車子駛入地下車庫,畫風一下就變了。
整個車庫就像酒店大堂一樣,明麗堂皇,絲毫沒有一個地下車庫應有的自覺,是左佑佑自己租住的次臥的幾十個那么大。
干凈,漂亮,通透。
左佑佑覺得拿自己的次臥和人家的車庫相比簡直就是越級碰瓷,因為她的次臥甚至還沒有陳威的電梯大。
是的。
陳威的專屬電梯,竟!然!是!聲!控!的!
上下左右,包括電梯門,都是屏幕,科技感十足。這些投影出一個虛擬空間,所以小小的電梯,看起來足有一個音樂廳那么大。
走進陳威的“行宮”,左佑佑下意識抱住自己的肩膀。
那是什么,是客廳,還是網球場?
為什么看不清遠方,對面的墻為什么距離我這么遙遠!?
大!真大!
下沉式圓形沙發組合,一整面墻的巨大LED屏,可以躺下十個左佑佑的餐桌……
這里是NBA球星住的嗎?
人世間的參差啊!
有生活助理走了上來:
“博士、左小姐,給兩位收拾了客房,房間簡陋,但是可以看到西湖,不要嫌棄。”
“給您添麻煩了。”柏辛樹頷首。
他神情自然,沒有任何不自在。
左佑佑馬上想起,面前這一位也是富過的——至少是見過大世面的。
但左佑佑她沒見過世面啊!
左佑佑一邊在心里拼命發著羊駝叫聲的彈幕,一邊無意識地跟著柏辛樹往前走,一直到客房前面。
柏辛樹站住了。
左佑佑差點撞在柏辛樹的身上:“?”
兩個人對視。
柏辛樹看著左佑佑。
左佑佑:“??”你想說什么?
柏辛樹深吸一口氣,克制地說:“這是我的房間。”
旁邊的陳威沒忍住,發出了憋笑的聲音。
左佑佑后退兩步,眨了下眼,這才如夢初醒,竭力挽尊:“我……這不是有工作要溝通么。”
當著陳威的面,左佑佑胡亂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柏辛樹完全沒理會左佑佑的精神,聽左佑佑說有工作,馬上認真地問:“是什么工作?”
左佑佑心中連連叫苦,腳趾摳地板。正打算敷衍過去,誰知道,柏辛樹居然轉身離開房門口,走到一邊的桌子面前坐下,指了指面前:“你坐下慢慢說,不著急。”
左佑佑:“……”
陳威打了個呵欠,左佑佑馬上說:“時間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不!”陳威甩了甩頭,強撐著精神,“我對你們的工作內容好奇死了,千萬不要趕我走,讓我看看你們平時都做些什么?”
左佑佑:“……”
左佑佑看了看渾身是灰的柏辛樹,看了看自己結成一縷一縷的劉海,又看了看萬分疲憊卻又強打精神的陳威。
她認命的嘆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因為項目經費的問題,左佑佑沒有錢去給那本神秘日記排版,只好自己苦哈哈地用電腦把文字錄入進去。
從出土到出版一條龍——左佑佑就是“一條龍”。
現在,問題來了。
那時候的人寫日記,是豎排沒有標點符號的。
豎排好說。
以左佑佑多年看豎排繁體漫畫的經驗,尚且能hold住。
沒有標點符號這件事,就讓她分外難過了。
往沒有標點符號的原始資料上添加標點符號的行為,在古籍行業,叫“句讀”。
“句讀之不知,惑之不解”,說得就是“句讀”的重要性:沒有老師幫忙在文章上加上標點符號,讀者就很難看懂作者想要表達的意思。
東亞經濟史檔案里的賬本,原始也是沒有標點符號的,但是作者姜世欽已經手動幫左佑佑做好了句讀。
可是這本日記,實打實的要左佑佑自己進行句讀工作。
這不,問題就來了。
左佑佑把日記本翻開,攤出其中一則日記:
“七月二十二日星期三晴校《紅樓夢》一百三回至一百五回祖弟等為內子生日請伯父等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