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青山秀信這個國賊來說。
無論是美國人,韓國人,甚至是三體人,只要對他有好處,那大家什么事都可以合作,什么事都可以談。
他之所以抵觸和在日大韓民國民團接觸,是不喜其做事風格,但如果是田宮慧子當會長,那就不一樣了。
畢竟他對這個女人還算了解。
雙方有信任和合作的基礎。
如果真能通過田宮慧子掌控韓國民團為己所用,那絕對是利大于弊。
兩人這次溝通得十分愉快。
次日,9月1號,周天,青山秀信接到了稻川鴻邀請他去喝茶的電話。
能夠抓住長谷川澤,稻川會功不可沒,再加上之前告知武井寶雄藏身點一事,已經盡顯他們的誠意,所以青山秀信當然要給面子,欣然前往。
地點是在江戶川區的一間茶社。
今天這里被包場了,外面都是稻川會的成員在站崗,穿著一身灰色和服的青山秀信在門口脫了木屐,踩著雙白色足衣,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他身材高大,寬闊的和服罩在他身上也不顯得累贅,昂首挺胸,腳步邁動虎虎生風,頗有古時猛將之姿。
來到茶室,就看見稻川鴻靜坐在里面,一個穿著白色繡花和服的妙齡女子跪坐一旁,一絲不茍的煮著茶。
“青山警視您來了,快請入座。”
看見青山秀信,稻川鴻面帶笑容起身相迎,畢竟彥川十郎要舉辦認親儀式收青山秀信為干孫子的消息已經傳遍東京上流圈子,暴力團雖然是下流行業,但消息靈通,也有所耳聞。
所以他現在面對的已經不是警視廳警視,淺井家女婿,而是彥川十郎的干孫子,必須要給予加倍的尊重。
彥川十郎是大人物,他收干孫子當然不是青山秀信那天給他磕個頭就行了,這事必須廣而告之,讓所有人都知道青山秀信以后彥川家的一員。
搞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以后裝逼打臉的機會就少了,青山秀信遺憾。
日本很流行收義子,有的還可以改姓繼承義父的家業,對這方面是很重視的,當然,青山秀信不用改姓。
“稻川會長,真是好久不見。”青山秀信微微一笑,其對面屈膝跪坐。
“嗨!”稻川會跟著坐下,年過五十的他面對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透著一絲恭敬,“因為知道警視您最近日理萬機,所以一直沒敢打擾您,知道今天你休息,才斗膽相邀品茶。”
“就算稻川會長不約我,我也準備抽空對稻川會幫助抓捕長谷川澤一事表示感謝。”青山秀信微微低頭。
稻川鴻鞠躬回禮,說道:“能幫上警視,是我們稻川會的榮幸,何況為社會治安做貢獻是國民的責任!”
你們就是擾亂社會治安的源泉。
“是嗎?沒想到稻川會長的覺悟那么高,讓人佩服。”青山秀信頓時肅然起敬,接著嘆道:“原本還想著讓稻川會入股野原金融株式會社作為報答,現在看來似乎是用不著……”
“啊?”稻川鴻一驚,顧不上失態就連忙改口,“不不不,請警視務必給我們稻川會個機會,拜托了!稻川會原為警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雙手扶膝,深深的鞠了一躬。
“野原金融株式會社現有的七家暴力團股東里,唯有住吉會還獨占百分之七,是最多的,你們稻川會自己去談,最終能拿到多少,我都認。”
青山秀信沒有直接讓他們出資買股份,而是給了個機會去從住吉會手里買,至于怎么談,則是他們的事。
畢竟他之前已經強行把住吉會獨占的一成里劃了三成給福龍幫,再強行這么干的話,那著實是有點過分。
讓稻川會自己去談,如果能談下來說明住吉會也是自愿交易,自然怪不到他頭上,若談不下來,那就是稻川會自己的問題,他已經還了人情。
“嗨!多謝警視!”稻川鴻連忙表示謝意,雖然要從住吉會手里拿到股份肯定得付出很重的代價,但總比之前一點都沒有機會加入這個體系好。
青山秀信微微一笑,“喝茶。”
“嗨!”
“啪啪!”
放下茶杯,稻川鴻拍了拍手掌。
隨后擋在青山秀信他們側面的樟子門緩緩推開,露出了十幾名吹拉彈唱的女子,她們秀發盤起,身上只穿著裹胸和一條薄透的裙子翩翩起舞。
隨著舞姿,裹胸下沉甸甸的良心跟著晃動,也算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青山秀信覺得真下流,一邊品茶一邊用批判的目光欣賞面前的舞蹈。
9月2號,周一,秋高氣爽。
剛到警視廳,青山秀信就聽到一個消息,橫山亮平認罪了,承認了收武富士賄賂為其提供庇護,以及曾雇傭槍手企圖殺害證人長谷川澤一事。
他最終是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橫山亮平身上的罪名絕不只有受賄和雇兇殺人未遂這兩樣,其余的不予追究,也是他妥協的條件之一吧。
估計頂多判十來年,然后各種各樣的理由減刑,最后直接保釋出獄。
武富士的暗賬青山秀信早已經交到了干爺爺彥川十郎手里,橫山亮平的政治遺產已經被彥川家全盤接收。
否則認罪的不會只有他一人。
青山秀信對這些并不感興趣,直奔搜查四課課長宮崎稻文的辦公室。
“咚咚咚!”他抬手敲門。
“進!”
青山秀信推門而入,沖著辦公桌后的宮崎稻文笑道:“宮崎君,一大早就進入工作狀態,真是敬業啊。”
宮崎稻文今年42歲,和很多中年人一樣,身材開始發福,但幸好頭發還依舊在崗位上堅守,從圓潤的臉龐中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輕時也挺帥的。
只能說歲月真是把殺豬刀啊,哪怕是權力,也抵抗不了時間的侵蝕。
“青山君?”宮崎稻文抬起頭發現是青山秀信后有些意外,放下手里的工作起身相迎,“坐,什么風一大早把你吹來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能是找學長聊聊天?”青山秀信故作不悅道。
因為宮崎稻文也是東京大學法律系畢業的,所以兩人關系還算不錯。
宮崎稻文給他倒了杯水,對這話只是笑了笑,“行了,直接說正事。”
“多謝。”青山秀信接住水,在沙發上坐下,“我聽說宮崎君的長子已經到了升中學的年齡,明年就要進入高等中學了吧,嘖嘖,這可是個關鍵的時期啊,能不能考個好大學,這個階段是重中之重,學校找好了嗎?”
亞洲幾個有點名氣國家,在教育上都挺卷的,考個好大學和考個普通大學的差距,未來簡直是云泥之別。
就像他們東大畢業的,一畢業進入工作的起點,就是很多人的終點。
“唉,別提了,這件事忙得我和我妻子頭都大了。”宮崎稻文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嘆了口氣,“關鍵是他學習還一般,否則我也用不著這么頭疼……青山君怎么突然問這個?”
他意識到兒子的學校有著落了。
“學長是東大畢業的,覺得東大附屬中學怎么樣?我看啊不如就讓孩子去這個學校吧,我有門路,能夠送他進去。”青山秀信笑吟吟的說道。
警視和警視也有區別,比如宮崎就沒能力輕松把學渣兒子送進名校。
畢竟名校之所以是名校,除了教學質量夠硬,本身的門檻就足夠高。
宮崎稻文瞬間睜大眼睛,喜色流于表面,“哦……真的嗎?這真是太麻煩秀信你了,今晚請務必到我家里做客,讓我和妻子向你表示謝意。”
因為涉及到孩子的學業,他甚至沒有一絲矜持,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宮崎君太客氣了,都是為了孩子嘛。”青山秀信淡然一笑,接著話鋒一轉,“如果宮崎君實在是過意不去的話,不如幫我一個小忙如何?”
“嗨!請青山君直言吧。”宮崎稻文在接受青山秀信好意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要付出的準備,這很公平。
青山秀信拿起文件袋遞過去,嘴里說道:“這個人叫金宏益,是一名在日韓國人,據我所知他長期從事走私人口的買賣,宮崎君您作為負責這方面的警官,請將其繩之以法吧。”
他昨天看完了全部資料,金宏益買通了碼頭的人以及幾名海上保安廳的官員,直接把人裝在貨箱冒充貨物在碼頭卸下,然后拉走,簡單粗暴。
走私過來的女人,會根據質量不同流向不同的場所,大部分從事低端賣銀工作,小部分會被當禮物送人。
“嗨!青山君放心,打擊這種為非作歹的犯罪分子,本就是我的份內之事!”宮崎稻文毫不猶豫的應道。
青山秀信起身鄭重的鞠了一躬。
“一切就拜托宮崎君了,告辭。”
“嗨!青山君慢走,我會隨時向您告知進度的,等我的好消息吧。”
田宮慧子作為家賊,給青山秀信的資料里有金宏益走私船的詳細信息和路線,宮崎稻文根本不需要調查。
只需要派走私系的負責人帶下屬到碼頭上蹲守,一旦發現金宏益的走私船靠岸,上去抓個人贓并獲就行。
在當天他就做出了相應的安排。: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