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長,您來了怎么不說一聲。”
木村合真剛走進辦公室,就見青山秀信正和顏悅色拍著一個下屬的肩膀在說什么,快步上前打斷了對方。
“木村君,都說過多少次了,你不用每次都專門來見我,我就隨便來看看,老實要麻煩你,我可不好意思來了。”青山秀信一臉聽見聲音收回手轉身,一臉無奈的看著木村合真。
但心里卻很清楚這家伙的想法。
可只要朕不死,你永遠是太子!
草,也沒見你不好意思來!還他媽天天來!木村合真心里惡狠狠問候對方,臉上卻帶著笑容,口吻客客氣氣的說道:“哪里哪里,青山警視身兼兩職,日理萬機,搜查一課的事那么忙都還天天來網安課巡視,您這都不嫌麻煩,我這又算什么麻煩啊!”
這話頗有一點陰陽怪氣的意思。
因為他知道青山秀信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也沒必要裝出一副純潔無辜的模樣,偶爾展露點頭角和攻擊性反倒是更有利于提升手下人的信心。
扮豬吃老虎是沒錯,但是太入戲的話,那在別人眼里容易成為真豬。
“次次這么麻煩木村君我本來還有些歉意,但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以后可是天天來了。”青山秀信笑道。
木村合真雖然明知道對方這只是撩撥自己的屁話,但心里還是忍不住感覺惱火,皮笑肉不笑說道:“青山警視是網安課課長,您天天來也是應該的,畢竟可不能厚此薄彼,那我們網安課可會吃搜查一課的醋啊,搞得我們網安課好像是后娘養的一樣。”
你精力旺盛是吧?同時管理兩個部門都忙得過來是吧?那你就有種一碗水端平,把對網安課的重視程度提到和搜查一課一樣,別搞區別對待。
大不了我直接把所有工作全部都推給你,倒看伱這還忙不忙得過來。
“木村君這是在點我啊。”青山秀信搖了搖頭,環視一周,沉吟片刻一拍手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以后爭取把更多精力放在網安課,畢竟這是我提議建立的部門,總得搞出成績讓上面看見效果,讓大家有個奔頭。”
搜查一課次長是他未婚妻,大不了他把那邊的工作全丟給淺井綾,自己一頭扎進網安課,這又有何不可?
見青山秀信答應得如此痛快,木村合真先是一愣,但很快想到了問題的關鍵,青山秀信不敢完全放手網安課這邊,但是卻敢放手搜查一課啊。
畢竟搜查一課次長是他未婚妻。
八嘎呀路!這該死的裙帶關系!
就應該立法禁止這種行為!
木村合真心里罵娘,嘴里卻連忙補救道:“玩笑之語,玩笑之語,青山警視切莫當真,搜查一課是東京治安工作的重中之重,您要是真因為我的話把精力全投入網安課,那國民知道后可得罵我,戳我脊梁骨了啊。”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腸子都悔青了,主要是他自己也是次長所以代入了自己的主觀念頭,卻忘了搜查一課次長和青山秀信的親密關系。
“木村君此言可大錯特錯,我管理好網安課,也是為東京治安工作做貢獻。”青山秀信哈哈一笑,不容其反駁,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看向眾人說道:“就這么定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搬到網安課課長辦公室辦公。”
趁機一鼓作氣把網安課經營成鐵板一塊,這總比一直兩處分心,隨時防著木村合真篡奪自己的權力要好。
“嗨!”眾人紛紛起身鞠躬應道。
除了木村合真拉攏和安插的幾個親信外,大部分人對此事都很高興。
畢竟現在很多人對他們網安課不夠了解,總認為他們這群坐辦公室的沒啥用,工作輕松,但待遇卻比一線人員更高,暗地里可沒有少說怪話。
現在青山秀信搬到網安課辦公就能充分體現出對網安課的重視,其他部門也會重新評估他們的分量,不敢再陰陽怪氣,背后對他們指指點點。
木村合真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真等青山秀信正式搬到網安課來辦公,那這還有他什么事?估計等其站穩腳跟,就會先把自己給踢出去。
“好了,大家就請繼續工作吧。”
青山秀信抬起手示意入座,又對木村合真微微點頭算是致意,隨后轉身離去,是朝倉有容辦公室的方向。
看著青山秀信往朝倉有容的辦公室走,木村合真的拳頭上青筋暴起。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隨后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幾個親信對視一眼紛紛跟上。
剛進辦公室,他就情緒失控發泄似的沖自己的臉連續扇了幾個巴掌。
該死!都怪自己剛剛嘴賤!
“啪啪啪啪!”
“木村警視別這樣,別這樣木村警視。”幾名親信猝不及防之下被嚇了一跳,短暫愣神后連忙上去阻止。
“松開我。”木村合真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掙扎著甩開幾人的手,單手撐在辦公桌邊的緣喘著粗氣,惡狠狠的說道:“剛剛是我大意失言了。”
失言的核心原因還是因為青山秀信之前不這么干,導致他都忽視了淺井綾這個青山秀信的賢內助的存在。
但之前并非青山秀信不是不想這么干,而是忙啊,從網安課成立之初就在因為野原金融株式會社的事而忙得腳不沾地,直到現在才騰出手來。
“我不能再想著許許圖之了。”
木村合真深吸一口氣后說道。
四名親信對視一眼,都有些擔憂和不自信,其中擔任網安課三系系長的人開口詢問:“警視準備怎么做?”
另外三人也盯著木村合真。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讓……”
木村合真閉上了眼睛,一邊用手輕揉太陽穴,一邊不斷的喃喃自語。
另外四人見狀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不小心打斷了他的思路。
另一邊,朝倉有容辦公室。
她其實也得知了青山秀信到網安課的消息,不過躲著沒有出去見他。
但當門被推開,看見青山秀信走進來那一刻,她頓時僵硬在了原地。
“朝倉警部不出來迎接我,莫非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青山秀信反手關上門,板著臉,故作不悅的說道。
朝倉有容本就膽小,被這話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沉甸甸的碩果也跟著跳了跳,“警視,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青山秀信打斷她。
“是……是……”朝倉有容支支吾吾實在說不出口,頭越來越低,臉越來越紅,小手緊緊攥著褲腿擰動著。
這讓她怎么說?
難道說我是羞愧,沒臉面對你?
她不好意思說,但青山秀信卻好意思說,繞到其身后,湊到她耳邊戲謔的說道:“難道是因為上次在辦公室摸魚被我聽到?或者是昨天早上在電梯被我捏屁屁的事而羞于見我?”
朝倉有容眼前一黑,沒想到青山秀信如此直白的說出來,讓她想裝傻都不行,臉蛋紅的似能滴血,牙齒輕輕顫抖著,張了張嘴,卻啞口無言。
“朝倉警部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老實啊,昨天在電梯還下意識的主動蹭我呢。”青山秀信繼續說道。
朝倉有容羞憤欲絕,抬起雙手捂住了臉,“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有的事做出來是一回事。
但被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警部,你也不想你的這一面被人知道吧?”青山秀信笑得很邪惡。
“不!不要告訴別人!”朝倉有容心慌意亂,瞬間失了方寸,一把抓住青山秀信的胳膊目露哀求,神色楚楚可憐的說道:“求求警視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然我……我就沒臉活了。”
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個老實木訥的天然呆,如果讓人知道她在辦公室登錄扣扣空間,那會怎么看待她?
那她還不如干脆從樓上跳下去。
“那你聽話嗎?”青山秀信抬手摸著她吹彈可破的臉蛋笑吟吟的問道。
朝倉有容連連點頭,“我聽。”
“跪下。”青山秀信命令道。
朝倉有容有些惱怒的瞪著他。
青山秀信坦然與之對視。
朝倉有容緩緩低下頭,緊咬著紅唇慢慢屈膝跪在地上,深深低著頭。
“沒做過,總看過,該干什么不需要我教吧。”青山秀信淡然說道。
朝倉有容心跳加速,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手顫顫巍巍的抬起來伸向了青山秀信的腰間,準備探囊取物。
半個小時之后,已經囊中羞澀的青山秀信神清氣爽的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桌后面,眼神迷離,臉蛋紅暈未散,嘴角掛著一絲晶瑩的朝倉有容還跪在原地沒回過神,足足好一會兒眼神才重新變得靈動,皺起眉頭。
因為她突然想到件事:青山秀信好像沒有證據證明他說的那些……
所以……自己剛剛是被騙了?
反應過來后,朝倉有容是又羞又怒又委屈,緊咬著紅唇,嬌軀直顫。
青山警視……他怎么能這樣!
她明明很氣,但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總不能去檢舉青山秀信,那還得從她嘴里取證,連跟別人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她可沒這個勇氣去丟臉。
而且她心里也沒太反感,因為有之前連續兩次親密接觸做鋪墊,加上青山秀信是唯一知道她小秘密的人。
“這女人是真的很笨啊。”
另一邊的青山秀信也正在感慨。
甚至是擔心透了傻逼會被傳染。
得好好培養一下,才能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把一個心里不安分但卻從不敢付出行動的老實女人培養成獨當一面的女官員,也別有一番趣味。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玩養成呢?
“那么笨,幸好遇到了我,不然被別人騙了都還得幫別人數錢呢。”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街頭行人熙熙攘攘,來去匆匆。
竹下俊,男,26歲,東京地方檢察廳刑事部年初入職的新人,剛轉正不久,最近同事都發現他比往日更加精神奕奕,而且忙碌了許多,但每當人問他在忙什么時他總是笑而不語。
因為竹下俊是中村龍一秘密搜查小組的一員,這事當然不能說出去。
自從被中村龍一挑中后,竹下俊整個人都處于亢奮狀態,現在干的事才是他加入檢察廳當檢察官的初心。
下班后,他是最后一個走的,帶著礦泉水和面包駕車直奔野原金融株式會社,他的任務是監視野原伊人。
將她每天什么時候去了哪兒,見了什么人都記錄下來交給中村龍一。
這種跟蹤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他如今是越發的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