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寧公主將國公府和宮里買棉花的錢都裝好,交給府里的精銳,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將東西親手送到宋寧手里。
聽說謝臨洲讓捎了一封信去,別的什么都沒說,也什么的都沒帶。
嘉寧公主聽聞,欣慰兒子還懂得寄信,隨后又嘆氣,送東西也不說送點姑娘家喜歡的,就寄一封信能頂啥用?
“年輕人嘛,這以信傳情的不少,說些好聽的話,可比送東西管用多了。”
“還說好聽的話,人家二丫心里都沒他,說的再好聽有什么用?唉,還是得等二丫來京城,才能有后話。”
就算他們現在心里再著急,人不在跟前,有啥用?
“對了,將那些東西給舒月送些過去,這孩子也喜歡二丫,見著了肯定高興。”
“殿下放心,已經派人送去了。”
此刻,距離宮城不遠的公主府,姜舒月摸了摸柔軟白皙的棉花,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揚。
“這就是二丫種的棉花?”
丫鬟上前回話:“回公主,國公府那邊是這么說的,說是宮里的人親自從宋姑娘那里拿回來的。”
“二丫果然有本事,竟將棉花都種出來了,可惜啊,我不能親眼看看這些棉花是如何長出來的。”
“公主若是想想看,咱們就跟宋姑娘要些種子,在府里也種一些?”
姜舒月搖搖頭:“你當真以為棉花就這么好種?”
“這么多年,你見過誰種出過棉花?要真的這么好種,咱們晉朝早就棉花遍地了。”
這些棉花在晉朝獨一份,只有宋寧才種得出來。
“殿下,您老提起的這位二丫姑娘,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丫鬟甚是好奇。
姜舒月笑了笑:“她呀,是一個很聰明很豁達,很獨特的人。”
丫鬟想了想,這些詞...聽著好像干沒什么特別的。
正想著,外面有人進來稟報:“公主殿下,祁王殿下前來拜訪。”
“知道了。”
吩咐身邊的丫鬟:“將東西拿下去吧,給我留兩身,剩下的就給府里的人做衣裳。”
“是。”
姜舒月對這位父皇剛封不久的祁王并不了解,但是這人自從回京,好像就愛往她這里跑,外面都已經有了傳言。
說是陛下有意將她指給祁王做王妃。
雖說他長得很像她認識的一個人,但是也明白,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人。
當初那個人風光霽月,謙謙君子,可是現在這個祁王,卻是圓滑心機,讓人看不透。
“告訴他,就說本公主累了,不見客。”
“我看公主殿下身子好得很。”
一道聲音在門外響起,就看到祁王正站在門口。
姜舒月冷下臉:“祁王殿下,你這般擅闖公主府,陛下可知道?”
唐興懷笑的淡然:“陛下自然不知,不過陛下也說了,讓本王與公主多相處,本王也不能抗旨不是?”
姜舒月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要不是看到他是王爺的份上,她真是恨不得上前就是兩個嘴巴子。
真的太欠揍了。
“祁王殿下,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就算是陛下的吩咐,但是我這公主府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唐興懷也不生氣,嘴角仍舊噙著淡淡的笑意,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本王倒是不覺得,殿下貴為公主,千金之軀,這身份地位,正好與本王相配。”
姜舒月徹底冷下臉:“唐興懷,你可真不要臉。”
“那是自然,若是要臉,又怎會出現在此呢?”
唐興懷來到京城已經有幾個月,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號人。
但是南邊的戰事平息,她父皇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竟然直接將人封了王。
這樣的事情在晉朝可是很久沒有過了。
這人一回來,就得到了陛下的重用,現在就連她母后都有意拉攏。
就想用她來換唐興懷的幫助。
但是唐興懷這樣的人,就連表哥都看不透,又怎么會聽話?
她才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人是真的喜歡她,怕是肚子里憋著什么壞。
“既如此,那就在這等著吧。”
她還就不信了,她一個公主,這人還真的敢闖她的臥房不成?
唐興懷剛要說什么,外面匆匆有人跑進來,在唐興懷耳邊說了什么。
唐興懷嘴邊的笑意更深:“無妨,本王與謝將軍也是舊識,正好見一見。”
謝臨洲聽到唐興懷來到公主府的消息,怕姜舒月受委屈,就趕緊來了。
一進院子,唐興懷就像在自家一樣,正在院子里喝茶。
見謝臨洲走進來,還很是熱情地朝他招招手:“謝將軍來了,正巧,我泡了茶,一起喝一杯啊?”
謝臨洲朝內院看了一眼,身邊守著的丫鬟搖搖頭。
“祁王殿下泡的茶,自然要嘗嘗。”
“自從那日在天祥縣一別,我與將軍也只在朝上匆匆見過一面,這么久了也沒去府上拜會,還望將軍見諒。”
說起天祥縣,謝臨洲就想起了宋寧。
一想到宋寧對這人那般好,這人卻將宋寧推出去當擋箭牌,眸子里就升起了冷意。
“當初本將軍還要尊稱你一聲唐大夫,現在嘛......”
“無妨,謝將軍在朝中位高權重,我只不過是陛下剛封的王爺而已,自然是不敢與將軍爭論這些。”
“聽說,你在湖州見過她了?”
唐興懷知道他說的是誰,也沒遮掩,倒是坦蕩:“是見過。”
“她竟沒將你的腿打斷?”
按照宋寧的脾氣,唐興懷的做法實在讓人生氣,再次見面,就算不要命,那也得斷一條腿。
唐興懷垂眸,輕笑道:“如將軍所見,我完好無損的來到了京城。”
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宋寧能打斷他一條腿,腿斷了,大不了再接回來。
但是如今,宋寧對他大概是徹底失望了吧?
謝臨洲微微闔眼:“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不久之前還是通緝犯,如今卻一躍成為朝廷新貴。
唐興懷給謝臨洲倒了茶,端起來作勢就要遞給他:“將軍若實在好奇,自可以去問陛下。”
見謝臨洲不說話,也不接杯,輕笑出聲:“謝將軍,其實我們可以做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