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洛森軍,阿斯加德騎士團安普拉師師部。
吉爾艾斯急切的等待著前線的報告。
投入進攻的除了安普拉師的擲彈兵營,還有另外一個擲彈兵師的兩個擲彈兵營。
另外還有額外從后方調上來的一個舟橋部隊負責架橋。
完成架橋之后,普洛森的裝甲部隊也會投入進攻。二號噴火坦克會干凈利落的清理所有的建筑。
這是普洛森在加洛林戰役中總結的諸多經驗之一,在煙霧遮蔽了雙方視線的時候,噴火坦克的火焰噴射器依然會有不錯的殺傷,只要對著有開火閃光的地方噴射就可以了。
根據記錄,羅科索夫的部隊還沒有遇上過二號噴火坦克,這次要讓他好好的嘗嘗厲害。
吉爾艾斯在司令部不斷的踱步,終于忍不住說:“我還是上一線去看看吧!”
“不行!”費利茲大聲阻止道,“絕對不行!雖然克魯澤師長已經脫離危險了,但他也沒有辦法回到指揮崗位!”
其實沒有把師部參謀們一鍋端的話,只是師長負傷退場對一個師的影響其實不算太大。
吉爾艾斯嘆了口氣,板著臉繼續來回踱步,結果原本安普拉師的參謀們大氣都不敢出——畢竟這位可是皇帝陛下面前的紅人。
別的不說,這位居然能說服急著結束戰爭的陛下接受他用土工作業推進減少傷亡的,這二十天里關于這件事的傳聞越傳越離譜。
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說,吉爾艾斯在皇帝陛下面前賣溝子,其實是皇帝的孌童。
吉爾艾斯從來沒有否定過這種說法——當然也可能他不知道。
總之現在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看著吉爾艾斯來回踱步。
進攻開始兩個小時,終于有消息傳來。
“報告中將,”傳令兵對吉爾艾斯敬禮,“我們的進攻部隊被安特人完全壓制在河岸上。第一波煙霧已經散去。前線指揮官請求直瞄射擊。”
“不行。”吉爾艾斯呵斥道,“再打一輪煙霧。敵人的反坦克炮火力兇猛。讓炮兵維持煙霧覆蓋,直到架橋完成!”
“是!”
吉爾艾斯繼續踱步,一邊走一邊嘟囔:“要是這時候投入空降兵多好啊。”
費利茲:“現在也可以要求空軍助戰啊。”
吉爾艾斯搖頭:“現在河邊全是煙霧,他們會借口看不到目標,不會來的。我們用土工作業減少了這么多的損失,現在到了用人命沖開敵人防御的時候了。”
王忠小聲嘀咕:“敵人損失這么大還繼續攻擊么?”
其實地堡里所有人都不知道普洛森人有多大損失,畢竟看不到。
現在近衛一師的所有火力都在盲射,按著一開始測定好的參數瞎打,以此來應對敵人的煙霧封鎖。
也就只有王忠這個穿煙的老六看到敵人整個河岸上已經堆滿了陣亡的普洛森士兵。
敵人的舟橋部隊還在頂著重型迫擊炮的火力努力架橋,目前浮橋已經架到了一半。
所以王忠下令道:“命令炮團轉移火力,讓觀察哨引導炮擊渡口。”
巴甫洛夫沒有懷疑,直接拿起電話聽筒。
波波夫則建議道:“要不干脆把敵人放一部分進來,這樣老是對著煙霧瞎打士兵們也會犯嘀咕的。讓士兵們看到敵人,然后再殺死敵人,這樣才行。”
王忠搖頭:“不,敵人沖破第一道火網阻攔幾乎是板上釘釘的,要在每一道關口最大限度的殺傷敵人,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波波夫:“你是師長,你做決定。”
這時候王忠忽然聽見了防空炮的射擊聲,他疑惑的抬起頭:“這是在打什么?”
瓦西里仔細聽了一下說:“不是我們的防空炮,像是港口那邊海軍在開火。”
王忠立刻切換視角。
結果海軍不算他下屬的部隊,只能看到部隊標志,不過確實能看到高射炮的火線。
王忠:“看起來是那艘內河炮艇。”
巴甫洛夫:“港口那邊煙霧散了嗎?能看到目標?”
王忠自己這邊很清楚港口的煙霧沒散,但只能附和了一句:“可能吧。”
海軍估計是聽到重炮在炸渡口,判斷渡口有敵人高價值目標,所以就用炮艇上的機關炮吊射。
只能說海軍確實素質高,戰斗意志和戰斗主動性都高得可怕。
渡口那邊敵人的舟橋部隊被重迫擊炮、重炮以及機關炮一起洗,早就停止了架橋作業。
問題是這種火力能持續多久了。
王忠正想呢,就看見被壓在師部這邊灘頭的普洛森人,開始爬防波堤。
他都看愣了,普洛森士兵竟然用工兵鏟插在防波堤的縫隙里,踩著工兵鏟爬上了路面!
第一個爬上來的士兵確認這個方法可行之后,直接扔了煙霧彈,確保煙霧覆蓋。
第二個爬上來的士兵背著一捆繩子,然后奔向路邊的行道樹。
顯然他準備把繩子困在樹上,讓普洛森士兵可以拽著繩子爬上防波堤!
這幫人——
王忠正要摸無線電下命令,二樓的守軍突然開始向下扔手榴彈。
怎么回事?
二樓的守軍可沒有王忠這樣的透視能力。
他仔細觀察扔手雷的這些守軍,終于明白這幫士兵是看到突然冒出來新的發煙點,覺得不對勁,這才扔手雷的。
普洛森士兵以為自己被發現了,直接向著二樓扔手雷。
結果手雷被二樓接住又扔了下來。
這下安特這邊也知道有普洛森人上來了。
王忠看見一個上尉在大喊,很快一挺繳獲的普洛森機槍被端過來,架在二樓對著下面就盲射。
其他人則開始了手雷大戰。
普洛森士兵人少,又被高度壓制,很快落了下風。
但是更多的敵人找到了爬上防波堤的方法。
當然對樓梯的封鎖還要繼續,不然敵人就會潮水般的沖上來。
王忠正關注防波堤附近的攻防呢,普洛森步兵炮又開始射擊了——剛剛明明都被重炮壓制了!
然而敵人第一波步兵炮齊射,因為煙霧的阻擋,直接落到了建筑和防波堤之間的河畔大道上。
好不容易爬上來站穩腳跟的普洛森士兵被自己的炮兵干了!
王忠嘴巴都合不攏了。
普洛森的炮兵,難道都是地獄潛兵嗎?打自己人比打敵人準?
王忠:“讓火炮觀測所引導壓制敵人的炮兵陣地。”
瓦西里:“確實,剛剛我聽到敵人步兵炮的爆炸聲了。但是這樣來回壓制手忙腳亂的。要不分成兩部分,各自壓制?”
王忠:“不!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傷其五指不如斷其一指嗎?炮火就應該集中使用,分散開來兩邊都無法取得良好的效果。”
說話間,敵人的炮兵部隊又送來新一輪的煙霧彈。
王忠咋舌:“敵人這是煙霧不打算停了啊。”
“煙霧不要停,直到用完煙霧彈為止。”吉爾艾斯下令道,“白天沒辦法完成浮橋,就一直進攻到晚上。不斷進攻,進攻!”
費利茲:“第一梯隊報告傷亡慘重,但是他們不撤下來,第二梯隊又上去的話,就會堆在狹窄的灘頭。”
吉爾艾斯:“讓第二梯隊從渡口上游渡河。進一步掩護架橋作業。”
“是。”
近衛一師地堡,電話鈴響了。
巴甫洛夫接起來:“師部。哪里在渡河?知道了。”
他放下電話:“敵人在上游試圖渡河。”
王忠:“派出裝甲部隊。上游河面這么寬,敵人也急了眼。”
杜瓦河現在雖然在枯水期,但畢竟是條能航運的河。紹斯特卡已經是這一段河面最窄的地方。
巴甫洛夫下令裝甲部隊出擊的同時,王忠聽見了引擎聲。
既然彼得修士沒有通知,那應該就是安特的空軍來助戰了。
果不其然,四架雅克1率先俯沖下來,對著西岸渡口扔下炸彈。
100公斤的航彈直接把普洛森人的架橋車都掀飛到空中,倒扣在河里。
第一波投彈結束后,第二波四架雅克1俯沖下來繼續投彈。
兩波16枚航彈直接把渡口炸成了一片火海。
這時候,瓦西里突然說:“有風!”
王忠:“哪有風?”
瓦西里把手伸出觀察窗:“是的,有風,風在吹向下游,這說明快下雨了。”
這時候,從北方來的強風開始拂過杜瓦河河面。
僅僅十分鐘,籠罩東岸的煙霧就被吹散了。
已經爬上防波堤的普洛森人全部暴露在二樓安特士兵的眼皮子底下。
于是暴風驟雨一般的槍聲響起。
好不容易爬上防波堤的普洛森士兵被居高臨下清掃一空。
同時敵人對岸的火力也開始射擊二樓。
兩邊的火力開始隔著杜瓦河對射。
王忠聽到57毫米反坦克炮開火的聲音,高爆彈不斷的射向西岸渡口。
這火力密度可高多了,57毫米反坦克炮組能打出三秒一發的高射速。
12門反坦克炮的猛烈射擊比任何重機槍都可怕。
敵人舟橋部隊一下子就灰飛煙滅。
王忠哈哈大笑:“好!這一波我們守住了!”
他轉身和其他人擊掌慶祝。
一直沉默的涅莉突然喊:“雨,下雨了!”
914年10月9日下午,雨季來了。
壓線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