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有密旨,是要削玄冥的權嗎?”
齊太后的話,就像一記重錘,把齊桓砸傻了。
齊桓也沒那個膽子在齊太后面前說謊,只好閉上嘴巴,不敢回應。
齊太后在深宮幾十載,想讓齊桓開口說真話的法子,向來不少。
她也不著急,直接開口說道,“你也不必掩藏,哀家雖年老,卻還不是老糊涂,不至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這些天,齊太后裝做無事發生,和玄冥演著祖孫慈目的一面。
這不,玄冥前腳剛走,齊太后后腳就開始搞事情了。
有些事玄冥不想讓她知道,是不愿讓齊太后為難,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安排。
可對齊太后來說,有些事沒有玄冥想的那樣簡單。
齊桓糾結了好半天,最后還是磕磕巴巴地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齊太后坐在主位上,良久才看向齊桓,“你的意思是,圣上不僅派霍老國公來肅鄴城,還讓陳閣老去炎陽王城。”
“是。”
齊桓點頭。
這是事情,沒有否認。
齊太后揮了揮手,“知道了,回去吧。”
齊桓微訝,太后娘娘居然就這么輕易放過了?
齊桓心里意外,卻還是乖乖提出告辭,走得飛快。
就怕自己走慢一步,會讓齊太后留下,然后把她的怒火全砸他一個人身上。
那才是真的冤啊!
齊太后讓喜鵲送客,她還是坐在那個位置上,臉色不怎么好看,良久才盯著涼透的茶盞,輕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啊。”
她以為,自己離京的時候,那番重話,已經給圣上聽進心里去了。
沒想到,這才過了兩年,圣上又開始自以為是。
如此逼迫自己的兒子,是要與兒子離心啊!
玄冥去九州帝國也好,省得看見這鬧心的局面。
齊太后嘆氣的時候,她是萬萬沒想到,先與圣上翻臉的人,不是玄冥,而是太子玄朝!
等事情發生的時候,齊太后選擇了沉默,不幫圣上,亦不幫太子。
她的不幫,其實已經是偏向太子。
畢竟,太子并無過錯,是圣上過于專權,不僅想攬功勞,還想抹殺太子的功績,著實讓人看著生氣。
大岐接下來的太子與圣上通過陳閣老互斗一事,玄冥和云冰是不知道的,因為他們一路歡歡喜喜的前往九州帝國。
這一次到九州帝國,玄冥為了掩藏身份,沒有再用內力掩飾自己那雙海藍色的眼眸,還在臉上佩戴著銀色面具。
云冰沒有在江湖中行走,認識她的人也沒多少。
她在肅鄴城也只是在拍賣場,流云閣走動。
加上她只是玄冥的一個妾室,就算是側妃,那也并不引人注目。
這不,她就算雙腿恢復如初,加上無人把她的情況往上報,在京城大部分的人記憶中,云冰還是坐在輪椅的廢物。
于是乎,旁人調查的云冰,還是熟悉的配方,依舊是小廢物。
九州帝國一直往東行,可以說是東面大陸那一片。
九州帝國分為九州城,分別是一州崇樂城(喜樂),二州斗破城(好斗),三州沂千城(千湖),四州封丹城(喜煙),五州長安城(萬物之靈),六州梧桐城(鳳凰),七州力士城(大力),八州鵬萬城(速度),九州百花城(喜花)。
其中長安城是貞氏一族的領城,而梧桐城則是林家人的。
兩城毗鄰而居,也因為各自家族爭斗,以前面上還會笑笑,現在是只要一見面就會掐架。
云冰和玄冥要去的地方,就是長安城。
云決那個萌包子,就在長安城求學。
一路前往九州帝國,好不容易抵達長安城的時候,云冰整個人都是有些虛脫的。
主要是她從來沒有坐馬車坐這么辛苦,路程遙遠,路面不好走,馬車顛得人難受。
就算是有防震設備,但整整兩個月的陸路,云冰真的是吃足了苦頭。
出門在外,還是第一次出行,也遇過沒有歇腳的地方,只能在路邊找個寬敞的地方歇歇。
也遇到過想要趁火打劫的匪徒,不長眼的家伙,自然全都被好好的教訓一頓。
云冰到了長安城后,整個人再瘦了一圈,好不容易養的肉,又沒了。
這可把玄冥心疼壞了,開始收刮好吃的,想把她喂飽。
在長安城歇了兩天,云冰在客棧里總算是回神了,這一天又是窩在玄冥的懷里,吃著清淡的米粥,配上一點小咸菜開開胃口。
“我今天好多了,一會陪我出去走走,正好找找找云決住的地方。”
云冰在床上躺了兩天,坐馬車,坐到身子骨都散了。
玄冥有些擔憂,“要不,再歇兩天?”
云冰搖了搖頭,“不了,還是找到云決,在他的宅子里歇也是一樣的。”
主要是,她還有一個懷疑。
她以前累歸累,絕不會這么疲累了。
心里有個疑惑,但不敢確認,所以還是早點安排好才是。
所以,在她的要求下,玄冥乖乖地帶她找到了云決的住處。
這是一處三進的宅子,不得不說,貞子郁給安置的宅子不錯。
在長安城里,是鬧中取靜的位置。
而且距離書院也不遠,走個兩百米就到了。
上午的時間,云決是不在宅子里的,但貞子郁居然在這宅子里。
所以當他打開門,看見云冰和玄冥二人的時候,有些愕然,還以為自己大白天見鬼了。
他根本沒有收到祖父給自己消息,也不知道玄冥和云冰會來。
“怎么發呆?不讓我進去?”
云冰瞥了貞子郁一眼,聲音有些無力。
貞子郁這才回過神來,“快快進來!方才是我想事想得出神了,對不住。”
等把人迎進屋里后,不用云冰問話。
貞子郁已經倒豆子似的,把話全說了,“云決在書院,午時不回宅子,下午放學才會回來。夢瑤去買菜了,約莫一個時辰后會回來。”
“辛苦你照顧了。”
云冰看了看四周的家具擺設,看得出來,貞子郁并沒有虧待云決。
貞子郁并未松口氣,“是我應該做的。”
他的皮繃得緊緊,因為做了虧心事。
云冰不知道他在緊張什么,玄冥則察覺到了異樣,卻不揭破,“有客院嗎?安排一間,我們要休息。”
“有有有!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