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武林盟的規矩第一百七十七章武林盟的規矩賣報小郎君:、、、、、、、、、bbiquge,大奉打更人!
仇謙的表情出現扭曲,掙扎,這是許七安第一次遇到如此情況。
李妙真不是說人剛死,三魂沒有齊聚的情況下,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問什么答什么嗎?
這時,仇謙的臉色漸漸平靜,眼神沒有焦距,喃喃道:“我懷疑他是初代監正。”
像是一道焦雷在許七安腦海炸開,把所有思緒都炸的粉碎,腦袋嗡嗡作響,一片混亂。
他用了很長時間,才從這個信息量爆炸的情報里平復,而后察覺到姬謙的回答有問題。
姬謙用的是“懷疑”這次詞,從這兩個字里,許七安可以推理出兩個至關重要的信息:
一,姬謙在他所屬的勢力里,并不是最核心的人物,沒有接觸到最核心的機密。
二,他既然做出這樣的懷疑,說明他掌握了一定的內幕。
許七安定了定神,追問道:“你的依據是什么?”
仇謙沒有起伏的聲線回答:
“我曾偶然間聽到,他稱當代監正為孽徒。另外,他曾對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們說,屬于我們的東西,終將重新奪回來。五百年的隱忍是為了壯大自己。”
許七安默然,于心底分析片刻,認為姬謙的猜測是對的。
當年初代監正沒有死,并且留了后手,所以才能帶走那位皇帝的后裔,武宗皇帝沒能斬草除根,便是這個原因.........
這符合邏輯,說的通。
同時,許七安想到了很多細節來驗證這一點。
“我又要重新復盤穿越以來經歷的所有事情,所有案件了”
“最開始的是稅銀案,前戶部侍郎周顯平,效忠的人就是五百年正統的一脈,他二十年里貪污的幾百萬兩白銀的去向,終于有了解釋.........謀反最需要的是什么?是錢啊。
“云州案是齊黨兵部尚書和巫神教勾結,但云州查案時,那位疑似初代監正的神秘術士與我“擦身而過”,但幫助抓住了間諜,暗中助我。他幫我的目的是什么,沒理由啊........”
云州時發生的這件事,始終像一根刺卡在許七安喉嚨,但他缺乏相應的線索和證據,給不出猜測。
“最近的是鎮北王的屠城案,此案中,王妃隨使團秘密前往楚州,這是因為元景帝要防備朝中二五仔,我當時已經推理出朝廷中許多大臣暗中與神秘術士有聯系。
“是啊,如果神秘術士是初代監正,背后勢力是五百年前的大奉皇室,那這一切就合理了,要知道,部分臣子早就暗中不滿元景帝修道。他們可能早已被初代監正暗中策反。
“反正都是大奉皇族,既然你這一脈爛泥扶不上墻,我為什么不投靠五百年前那一脈?人家才是正主。
“另外,神秘術士幫助蠻族劫掠王妃,這也能得到很合理的解釋。初代監正既然要造反,那肯定不能讓鎮北王晉升二品,甚至要想盡辦法除掉他。
“一個二品武夫的存在,又精通兵法,必將成為他們造反事業最大阻礙之一。所以,初代監正的一切謀劃,都是在削弱大奉國力,只要抓住這個目的,反向推敲的話..........”
許七安想到這里,瞳孔略有收縮,心里浮現一個念頭:那魏淵呢?
想要造反,必殺名單榜首是監正,其次,應該是魏淵。
相比起鎮北王,魏淵這個只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就把來勢洶洶,堪稱無敵的北方妖蠻兩族打的落花流水的兵法大家;運籌帷幄,打贏人類有史以來最慘烈戰役,山海關戰役的的一代軍神。
他才是真正要鏟除的人物,魏淵的麻煩程度,僅次于當代監正。
“嗯,魏公確實一直被群臣攻訐,給事中那群噴子,動不動就高呼:請陛下斬此獠狗頭。
“這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已經投靠了初代監正.........臥槽,等一下!”
腦海里,一道閃電劈下來,照亮了已經藏于黑暗的一些小事。
他想到了一個案件,一個表面是針對皇后,涉及皇儲之爭,實際上暗指魏淵的案子。
福妃案!
“試想一下,如果這件案子沒有我的插足,那么它導致的后果就是皇后被廢,四皇子從嫡子貶為庶子,再也沒有了繼承大統的可能。
“而扶持四皇子繼位,是魏公一展抱負的開端。如此一來,魏公和元景帝,就是君臣決裂了。他們之間會留下無法彌補的裂痕。
“而福妃案的幕后主使是陳貴妃,陳貴妃背后有人撐腰是事實,嗯,這么想來,當初那個叫荷兒的丫鬟,能佩戴屏蔽氣息的法器,這就很有意思了。”
想到這里,許七安捏了捏眉心,無力的感慨:“術士都是老銀幣。”
福妃案應該只是對付魏淵的冰山一角,甚至都不算前奏,不知道后續還會有什么行動。
“氣運為什么會在許七安身上?”
他終于問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仇謙茫然呆立,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為某些原因,氣運不得不存放在他體內。原本在京察年尾的稅銀案里,他會被送出京城。”
“為什么要搞這么大陣仗把許七安“送出”京城?你們不能直接派人劫掠?”
仇謙表情呆滯,喃喃道:“我不知道。”
許七安問道:“你說要把許七安削成人棍帶回去,你那么恨他,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
仇謙回答:“他是盛放氣運的容器,氣運沒有取出來之前,容器不能碎。”
氣運沒取出來之前,容器不能碎,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許七安再問:“怎么取出氣運?”
仇謙:“我不知道,但父親和那位大人一直在做相應的籌備,籌備了很多年。”
取出氣運是一個困難,或者,繁瑣的過程,正如當年初代監正機關算盡才竊取到國運.........從他一系列謀劃中分析,這位初代監正似乎不復巔峰,只能茍起來謀算。
換個角度思考,如果大奉國力繼續衰弱,當代監正是不是也會面臨這樣的窘境?
嗯,這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啊。
許七安心想。
“那你知不知道,氣運取出來之后,容器會怎么樣?”他盯著仇謙,沉聲道。
“當然是死。”
........艸!許七安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氣運取出來后,他就會死?!
那么,初代監正是他的死敵,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沒有回旋余地。
問題是,當代監正.........同樣是他死敵啊。
現在他是兩代監正博弈的棋子,監正對他表現出的,大部分都是善意。可是,不管過程是怎么樣,結局其實已經注定。
當代監正必定要取回他體內氣運的。
只有還氣運于大奉,大奉的國力才會恢復,而一個王朝的國運和監正是息息相關的,國力衰弱,監正實力也會衰弱。
事關切身利益,當代監正怎么可能不取回氣運?之所以現在不取,那是時機未到。
將來呢?
許七安深切的泛起如墜冰窖的感覺,渾身發寒。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起事?”許七安問道。
“等魏淵死,等奪回許七安體內的氣運,等我晉升四品。”仇謙回答。
“為什么要等你晉升四品?”
對于前兩個答案,他心里早已有所預料,并不驚訝。
“晉升四品,我便能容納這股潑天的氣運。我是父親的嫡子,是將來的九州共主,這份氣運是我的。”
難怪他如此厭惡我,嫉妒我,聲稱我現在的一切都不過是占了他的便宜.........許七安想了想,問道:
“你父親告訴你的?”
“當然,如果不是選了我做繼承人,他怎么會把“龍牙”交給我。”仇謙說道。
“你們的藏身地點在哪里?”
“在許州。”
許州?大奉有這么個地方嗎.........許七安皺了皺眉,簡單的回憶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不過大奉十三州,州里還有州,數不勝數。
他前世又是個地理白癡,南方和北方的劃分標準都不知道。
“許州在哪里?”許七安直接詢問。
“我,我不記得了.........”仇謙喃喃道。
什么叫不記得了,自己家還能不記得?
“許州在哪里。”許七安又問。
“我,我.......”
仇謙模糊的臉上呈現出強烈的痛苦,他雙手抱住腦袋,痛苦的呻吟:“我不記得了.........”
魂魄炸散,化作陰風席卷房間每一個角落。
密林外的山坡上,白衣術士收回目光,屈指一彈,赤色的火焰舔舐尸體、豺狼,把它們化作灰燼。
大袖一揮,灰燼猛的揚起,飄向遠方。
“淮王死了,元景下過罪己詔后,氣運又降一分,下一個就是魏淵了..........姬謙,你的任務完成了,死得其所。”
他心情極佳,雙手負在身后,笑吟吟的走遠。
盛夏,房間里的溫度宛如深秋,涼意陣陣。
許七安站在寂靜的室內,懵了半天,是我的問題觸及到了某個禁忌,讓姬謙的魂魄自爆了?
不對啊,他都說出許州了,按理說,應該在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魂魄就產生某種抵觸,然后自爆,這才合理.........
現在,就算我不知道許州在哪,我回去查資料不就行了么。
他坐在桌邊,靜下來心,默默消化著今夜所得的情報。
初代監正沒死,五百年前的正統一脈也還有后裔留存;二十年前,竊取大奉國運的是初代監正;他們一直在密謀造反.........
這些情報要是公布出去,必將引起軒然大波。
舉國震驚也不為過。
“初代把我當工具人,容納氣運;當代把我當棋子,用來博弈;元景帝想要殺我,這個朝廷不待也罷,我恨不得有人把他從龍椅上拽下來。
“但是魏淵待我如子,裱裱和懷慶又是我的紅顏知己.........”
許七安深切的體會到什么叫左右為難,他捏了捏眉心,吐出一口氣:
“老規矩,遇事不決,找大佬。我把這件事告訴魏公,怎么做,讓他頭疼去。”
做出決定后,他便不再去想,從懷里摸出姬謙的皮制小袋,里面有床弩、火炮等重型殺傷力法器。也有寶甲、武器等法器。
許七安沒有找太久,發現了一只紫檀木制作的盒子,長約三尺,盒面雕刻著龍鳳。
把木盒子從皮袋內取出,放在桌上,打開,柔順明黃的綢布上,躺著一根微微彎曲的牙,有點像袖珍版的象牙。
潔白的表面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只看了一眼,許七安就頭暈眼花,惡心犯嘔。
他不敢多瞧,立刻蓋上檀木盒。
“這想必就是龍牙,嘶,這法器有點強的過分啊.........”
按照姬謙的說法,龍牙似乎是他們這一脈的至寶,順位繼承人才能持有?
許七安憑直覺認為,這根龍牙將來會有大用。
小鎮,一座兩進的四合院里,燭光高照,穿紫袍的曹青陽端坐在堂內,目光沉靜的看著兩邊的門主、幫主。
當場,共有十六位幫主和門主,其中有足足十二位是四品高手,五位資深四品。
曹青陽的左邊,坐著戴金色面具的天機。
這位執掌劍州最大江湖組織的武夫,手里端著茶,茶蓋輕輕磕著杯沿,堂內寂靜無聲,只有茶蓋和杯沿碰撞的聲音,微弱而清脆。
“楊崔雪,傅菁門,你們二人真的要退出這次行動?”曹青陽淡淡道。
楊崔雪是墨閣的閣主,傅菁門是神拳幫的幫主,昨夜,兩人聯手替許七安擋下了三名蓮花道士。
受了些傷,臉色都有些蒼白。
面對曹青陽的質問,兩人沉著臉,頷首。
傅菁門沉聲道:“曹盟主,蓮子對我等而言,固然是至寶,卻也不是非要不可。但要讓我和許銀鑼為敵,恕難從命。”
曹青陽“啊”了一聲:“許銀鑼對你施恩了?”
傅菁門搖頭:“我神拳幫的拳法,在剛,在直,在心胸坦蕩。”
曹青陽再看向楊崔雪,面無表情:“楊門主,你墨閣的劍法,陰險招式不少,你又是為什么?”
楊崔雪拱手,喟嘆一聲:“老夫最喜歡結交少年豪杰,很欣賞許七安這個人,僅此而已。”
曹青陽淡淡道,“所以,我的命令在你們看來,便是無關緊要的野犬亂吠,聽過便忘。”
他至始至終,語氣都很平淡。熟悉他的人卻清楚,向來豪爽的曹幫主若是做出這番做派,便意味著心情極差。
很危險。
萬花樓主蕭月奴柔聲道:“曹盟主,楊前輩和傅兄并非有意違背您的命令,只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再者,當年武林盟成立時,初代盟主與我們各派有過約定,聽令不聽宣,若是覺得武林盟的命令違背道義,違背自身意志,是可以拒絕的。”
“好一個聽令不聽宣。”
天機冷笑道:“曹盟主,素聞武林盟在劍州一家獨大,您更是一言九鼎。沒想到傳聞終究是傳聞,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您還怎么在江湖立足?”
曹青陽冷著臉:“大人覺得該如何?”
天機從懷里取出御賜金牌,輕輕放在桌上,聲音冷冽:“若是按照朝廷制度,公然抗命,殺無赦。”
曹青陽嘆口氣:“大人,再想想。”
天機冷哼道:“曹幫主,武林盟再大,大不過朝廷吧。大家聯手奪蓮子,合則兩利。而今墨閣和神拳幫公然與許七安為伍,陛下是容不得他們了。
“武林盟趁機斷臂求生,尚可將功補過。否則,來日陛下派兵討伐,你應該知道后果。縱使老盟主還在,但為了區區兩人與朝廷作對,值得嗎?”
天機這次來是興師問罪的。
區區江湖幫派,竟險些壞了陛下的大事,分明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此風不可長。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曹青陽嘆息一聲。
聞言,天機心里冷笑,雖說陛下的罪己詔讓他威信大減,讓朝廷威懾力大減,但朝廷終究是朝廷,對于這些江湖匹夫來說,是無法抗衡的龐然大物。
偶爾一兩個不顧大局的莽夫壞事,是不可避免的,只要鏟除罪魁禍首,掐滅風氣便成了。
下一刻,曹青陽一掌按在天機的額頭,將他推出了四合院。
氣機爆炸如雷,立柱和圍墻不斷倒塌。
從堂內到四合院外,短短十幾丈的距離,兩人的氣機對拼不下百次。
天機裹著黑袍的身體重重摔在四合院外的街上,面具皸裂,額頭鮮血沿著破損的面具流淌。
曹青陽只是甩了甩手,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曹青陽,你想毀了武林盟的六百年基業?”天機勃然大怒。
他是資深四品,雖說距離巔峰還有不小距離,但怎么都不該如此不濟。可方才的交手里,他完全無法對抗曹青陽的氣機。
只覺得自己與他差了太遠太遠,真要動起手,百招之內,必死無疑。
武榜前三的武夫,強大到令人戰栗。
“武林盟有武林盟的規矩,六百年里,換了一個又一個盟主,何曾給朝廷當過狗?”曹青陽淡淡道:
“你回去告訴皇帝,發兵討伐也好,派人暗殺也罷,盡管來。武林盟即使因此滅了,祖宗們也會豎起大拇指對我說一句:不曾辱沒武林盟名聲。”
天機臉色陰沉,卻不敢在說狠話。
“今日不殺你,并不是害怕,而是你不足為道。”曹青陽說完,轉身返回,紫袍袖子晃蕩。
先睡了,錯字明天再改。最近時常熬夜到凌晨,甚至通宵,狀態實在太差。睡的好,和睡不好,完全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