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喧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說,冠卓也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在老皇帝還在世時,這幾個有意爭奪皇位的皇子,心中就都很清楚,這是一條不歸路,成了,君臨天下,敗了,身首異處!
大家都了解彼此的野心,最后登基的那一位,絕對不會放任其他幾個有野心的皇子存活于世,給自己留下隱患。
現在三皇子趙倫,在爭奪皇位方面,領先于其他皇子,一旦他正式登基,那等待趙喧的,必然非死即囚禁,那都是不是他愿意接受的,所以,他要拼,哪怕是知道成功的希望很小,哪怕是知道很危險,他也要拼,因為,他沒得選擇。
另外,冠卓也像索命鬼一般的盯著他,雖然,現在冠卓還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但心虛的趙喧依舊心中不踏實,若是就這么讓冠卓調查下去,他暴露的風險很大。
因此,即便是趙倫不找他的麻煩,他也有身敗名裂的危險,唯一能夠解決他目前困境的辦法,就只有登基這么一條路,只要他登基稱帝,趙倫和冠卓,自然也就不會成為威脅。
齊凱看著瘋狂的趙喧并未反駁,因為,他的心中也是認同趙喧這話的,一旦趙倫登基稱帝,不管是趙喧還是趙珂,都難以脫身,或者,到時候,死亡對他們而言都是一種解脫。
但,那是趙喧和趙珂的事情,和他齊凱有什么關系?他又不會威脅到趙倫,趙倫自然也不會將他如何,趙倫要下手的人越多,他就越安全,因為,他在那些大人物們之中,排名相對靠后。
想到這里,齊凱搖搖頭,說道:“抱歉殿下,我不能答應你,這事,微臣無能為力。”
趙喧雙眼虎視齊凱,似要將其生吞活剝了一般:“齊凱,你可要想清楚了!”
“微臣已經考慮清楚了。”齊凱說道:“也請殿下能夠體諒微臣的處境。”
“你的處境?”這個時候,一直不曾開口的谷林,也終于開口:“齊尚書是覺得,不參與進這件事里來,便可自保吧。”
齊凱看向谷林,面無表情的說道:“不錯,我只求自保,昨日的事情,我已經犯了錯,不能再犯錯,相信谷先生能夠理解我的難處。”
“齊尚書昨日的決定對與不對,還要看最后誰坐上那皇位!若是三皇子殿下坐上那皇位,那你昨日自然是犯了錯,可若是大皇子殿下坐上皇位,你昨日的決定就是明智之舉。”谷林說道:“昨日,就只有齊尚書您明確表態支持大皇子殿下,大皇子自然銘記在心,若是大皇子能夠登基稱帝,自然不會虧待齊尚書您。”
齊凱面色有些意動,他昨日那般明確表態,可不就是為了能夠獲得趙喧的賞識嘛,只可惜,三皇子趙倫手中有遺詔,讓他功虧一簣,徒呼奈何。
谷林看著齊凱,接著說道:“相對于的,你昨日的明確表態,必然會讓三皇子殿下記恨在心,一旦三皇子登基稱帝,你覺得,他會怎么對待你?”
齊凱面色再變,這正是他擔心的地方,只不過,嘴里自然是不愿意承認的:“昨日并無一人明確支持三皇子殿下,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三皇子殿下登基之后,未必會因為此事而記恨我。”
“其他人或許不會,但您、元尚書、侯尚書以及侯重四人,必然會被三皇子殿下記恨,因為你們有了明確的支持對象。”谷林說道:“三皇子殿下是什么人,你應該也清楚,像周尚書這種中立態度的,三皇子殿下即便是登基,也不會動他們,但像你這種明確表態的,三皇子殿下就不可能會再信任,再重用,罷官是輕的,嚴重的話,關入大牢甚至的掉腦袋,都是有可能的!”
齊凱心頭一跳,眉頭抖動了數次,表明著他內心并不平靜。
齊凱知道,谷林說的不錯,三皇子趙倫的確是這樣的人,并沒有多大氣度,自己昨日已經當眾表態,趙倫絕對不會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自己的仕途多半是要遭遇挫折了,雖然齊凱覺得,趙倫要動手的人很多,輪到他的機會比較小,但想要更近一步,卻已經不可能,甚至,等趙倫騰出手來,或許還會記起昨日的事情。
谷林看到齊峰的反應,就知道齊凱心中已經變得猶豫,便接著說道:“齊尚書年紀并不大,難道就甘心一輩子如此?難道就不愿意再拼一把?”
“拼一把我自然愿意,但明顯送死的行為,我不會去做。”齊凱說道:“很顯然,現在三皇子殿下已經手握遺詔,大皇子殿下您已經沒有任何的機會。”
“不,還有機會!”趙喧說道:“只要證明老三的那封遺詔是假的就可以!”
“遺詔是假的?”齊凱雖然是疑惑的語氣,但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的神色。
其實,對于那封遺詔的真實性,齊凱也有過懷疑,齊凱也相信,不但他自己會懷疑那封遺詔的真實性,其他人同樣也會有這樣的懷疑,這不是巧合,更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因為,平日里,老皇帝對趙倫的態度!
可以說,幾個對皇位有想法的皇子中,誰最沒有希望,眾人一定會投趙倫一票,因為,老皇帝平日里對趙倫并無多少欣賞,在其駕崩之前,更是當眾宣布不會立三皇子趙倫為太子。
而現在,老皇帝駕崩之后,趙倫卻突然拿出這么一封圣旨,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也難怪眾人都會有此懷疑。
只是,圣旨上的璽印眾人都看過,的確是真的,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誰敢貿然懷疑趙倫?
“不錯!”趙喧說道:“老三的那封遺詔一定是假的!雖然我還沒有證據去證明這一點,但我敢保證,那遺詔一定是假的!”
趙喧一再強調那封遺詔是假的,這是在說服齊凱,也是在說服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