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調解。
法官坐在中間。
周墨森跟奧登坐在法官的左邊。
理查德、霍華德、漢森三人坐在右邊。
雙方先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當周墨森聽說漢森教授的身份……
這是個權威呀！
而且，還是UCLA醫學中心的。
一想到這個醫院，周墨森就忍不住好奇。
為什么原主不繼續在那里當醫生呢？
可相關的記憶，卻總是想不起來。
是原主已經把這段給忘了？
漢森教授也向周墨森投來目光。
這目光十分復雜。
有好奇，有善意，還有警告。
是覺得我太囂張了？
那你等著。
這時，法官說話了。
“雙方可以交流了。”
相當于裁判在擂臺上，示意拳手可以開打了。
理查德是檢察官，這種民事案件，他還真的很少接觸。
眼下，他是原告也是律師。
自己給自己當律師，本來就合法，對他更是優勢。
率先發難！
“周醫生，你為什么沒有經過我跟我妻子的同意，就為被害人進行整容？”
一聽這話，奧登律師直接舉手。
“反對！稱呼亞歷珊德拉·達達里奧小姐為被害人，現在是不合適的！”
奧登這是直接把這里當成了法庭。
法官點點頭，“確實不應該如此稱呼。”
理查德也向法官點頭示意，表示自己明白。
其實，理查德剛剛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這樣講，用言語先設定立場。
就算被駁斥，可法官也聽進去了。
“我跟我妻子完全不知情……”
這個問題，奧登來回答。
“據我說知，令愛馬上就18歲了，而且，她是個模特兼演員，已經有獨立的經濟來源。根據法律，她已經成年，自然可以自己做決定。”
法官點點頭，看向了理查德。
檢察官接著出招，“那么，心理篩查呢？”
還是奧登回答：“那不是手術。”
理查德馬上就接著質問道：“周醫生！你沒有用手術，那你用的是什么方法？難不成你給我女兒吃了激素類藥物？”
這個質問，真的厲害！
理查德不愧是優秀的檢察官，他這樣問。
就是堵死了周墨森所有的路子。
周墨森只能是回答那個所謂的‘東方療法’。
那么，周墨森如何應對呢？
還是讓奧登來應對？
要知道，奧登作為代理律師，他是可以用一些手段的。
可讓理查德他們很是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周墨森笑著說道：“我用的是安慰劑療法。”
安慰劑？！
理查德還沒什么反應，可霍華德跟漢森則是十分驚訝。
他們從來沒聽說過，安慰劑療法可以用來整容！
你周墨森難道在騙人？
卻見周墨森拿出了一份兒文件。
“這里是達達里奧小姐的病歷，整個治療過程，我都記錄的非常詳細。”
周墨森當初如實寫了病歷。
現在，有用了。
這文件給到了法官。
而法官看了一下后，對理查德招了招手。
意思就是，你也來看看。
理查德經驗豐富，當然明白。
可他這一看……
“what！？”理查德忍不住驚呼。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兩個醫學專家，異口同聲的問。
理查德臉色十分不好看的對著他們說道：“生理鹽水。”
生理鹽水？
霍華德跟漢森兩個醫學專家人都傻了。
那姑娘口中的‘東方療法’，其實是‘安慰劑療法’。
而原本他們猜測的，沒有經過FDA認證的‘藥’。
其實是生理鹽水！
這官司還怎么打？
老霍華德最為沮喪。
他原本以為，這次能干掉周墨森。
贏了官司，然后借機吊銷他的醫生執照！
現在竟然是這樣……等一下。
老霍華德發出了一聲質問。
“周醫生，你這不就是騙人！”
這質問，有損他醫生的專業。
安慰劑療法，本就是騙人。
可周墨森卻笑道：“理查德先生又怎么發現的呢？”
這個反問可太厲害了！
我都懶得跟你們解釋安慰劑療法。
你們就說我這療法有效沒效吧？
而理查德，特別的尷尬。
“小女友人跟我說，她身材有變化。”
不愧是檢察官，這個回答消除了他是個變態父親的可能。
但也承認了周墨森的療法有效。
那既然有效……
漢森教授發出質問，“如果只是生理鹽水，又怎么可能起到治療效果？”
是呀，這玩意根本沒用啊。
而漢森教授這個問題還有一個更厲害的關鍵。
你周墨森是不是病歷造假？
你用了有效果的藥，但只是寫了生理鹽水？
病歷造假可是違法的！
可周墨森還是一笑。
“教授，我想問伱，情緒會不會影響人體？”
情緒？
漢森聽后眉頭緊皺，但還是說了一句。
“有可能。”
這個回答很是保守。
周墨森卻笑意更深，他這次卻對著理查德說話。
“我第一次見到亞歷珊德拉，就明顯的感受到，她對身材的那種焦慮。
于是，我的安慰劑療法，其實是緩解她的焦慮。
而現在的變化，應該就是緩解焦慮之后，她的青春期也就來了。”
這個說法……有道理嗎？
現在所有人都看向了漢森。
你是權威，你說說呀。
漢森教授此刻臉色十分古怪。
其實，他聽的懂周墨森的說法。
雖然治療方案是安慰劑療法，用的藥是生理鹽水。
但，真正起到效果的，其實是緩解了達達里奧小姐的焦慮情緒。
這才是真正的‘藥’！
可情緒就是心情，這難道也能治病？
還真別說。
情緒是真能影響人體，甚至是直接影響器官病變。
舉個栗子，腸胃疾病。
比如有個病叫，腸易激綜合征。
這個病，在西醫是無解的，中醫反而效果好一些。
但，西醫也有治療方案。
西醫的方案，非常重要的一環就是心理治療。
甚至很多醫院對付這個病，是肛腸科聯合心理科來治。
穩定患者的情緒，真的是一味良藥！
但，現在談的是整容……
真沒聽說過，情緒變好還能整容。
可眼前就有達達里奧小姐這個病例。
漢森最后實在是沒辦法，他甚至想笑。
說道：“我無法認同你，但我也無法否定你。”
這回答……模棱兩可？
不，漢森是醫學權威，他這么說，其實就是認同！
也就是說，周墨森贏了？
理查德是檢察官，他辦的案子太多了。
他當然明白，現在應該攻擊對方病歷造假。
卻不想，周墨森淡然的說道：
“我只用了生理鹽水，而要驗證這一點也不難，只要給達達里奧小姐驗血就行了。”
他連驗血都不怕！
理查德已經幾乎絕望。
……
法院外。
琳達他們沒走。
這大熱天的，也確實讓人難耐。
可就在這時，來了一個漂亮姑娘。
“你是記者嗎？”
“你是？”
“我就是那個私自整容的家伙。”
沒錯，亞歷珊德拉·達達里奧她來了！
琳達一聽，高興極了。
趕緊的招呼攝影師。
可之前人家周墨森科說了，希望保護這姑娘的隱私。
不難，后期打碼！
琳達這就要采訪，可突然的，周墨森他們也從法院里出來了。
達達里奧一見到他，立馬就撲了過去。
“周醫生！你是個好醫生！”
好一招乳燕投林。
周墨森只能接住人家姑娘，而直到這時，他才感覺到。
這姑娘確實是長大了。
理查德見到這一幕，十分吃味，卻也沒辦法。
亞歷珊德拉又十分勇敢的面對記者跟鏡頭。
“周醫生解決了我的問題！他是個好醫生！”
其實，姑娘之前也很是猶豫。
理查德這當爸的又威脅要帶她回紐約。
可最后，姑娘還是來了。
不能讓好醫生被冤枉！
而且，他還幫了我……姑娘這想法很樸實。
姑娘的出現，讓這場秀更加的完美了。
可這樣就結束了嗎？
“正好，我們去驗血如何？”漢森教授如此提議。
他其實還是不相信，情緒能整容。
那就去唄。
琳達自然也跟著。
可能有更大的新聞！
驗血在美國挺麻煩的，但眼下這不是著急嘛。
也不差錢。
結果很快出來了。
“一切正常，她非常健康。”
這充分說明，周墨森只是用了生理鹽水。
目前所知能讓姑娘長大的藥物，基本都是激素類。
到此，周墨森終于贏了！
琳達之前就查到漢森教授的身份。
他是權威呀。
周墨森贏了一個權威？
也許不能這么說，但這絕對是一個有趣的新聞！
立馬麥克風懟上去，攝影機懟著拍。
而在周墨森看來……
等這個新聞播出去，我的診所外不得排長隊？
下周沒準20萬美刀的業績也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