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說到這里十分肯定地道:“所以只要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我要做什么,他大概率都不會攔。”
“有你在我身邊,我們之前能闖得出齊國,再闖個定北王府問題應該不大。”
“所以我爹大概覺得,有你在我的身邊,我的人身安全得到了保障,剩下的事情就沒什么好擔心的。”
寧孤舟想想棠九歌的行事風格,他覺得棠妙心可能真相了。
可能是棠九歌從小的長大環境造就了他的處事方式。
他雖然疼愛棠妙心,卻絕不會溺愛,他甚至還覺得身為國主,除了責任外還需要有極強的能力。
人的能力絕大多數都是靠經驗練出來的。
這事從棠妙心上次被齊劍蘭擄走后棠九歌的應對方式能看出端倪。
這一次棠九歌讓棠妙心不費一兵一卒地滅定北王府,不僅僅是讓她在朝臣中立威,更多的是在鍛煉她。
寧孤舟想通這些后心情復雜。
同為皇族,成明帝歷練皇子的方式和棠九歌完全不同,一個是自相殘殺,另一個則是放出去殺人。
兩者的格局和境界從本質上來講差了不少。
他想起棠九歌之前交代他的話,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就算是要滅定北王府也不急在這一時。”
“左右現在陸盈袖和趙焰的婚期定在三月份,而趙焰和趙燁現在斗得不可開交,這一場婚事能不能成還是未知數。”
“最重要的是馬上要過年了,國主就算是由得你膽大包天的胡來,你怎么也得先跟他一起過個年。”
棠妙心愣了一下,才發現如今已經臘月二十五了。
她最近玩得太過開心,都把時間給玩忘了。
她便道:“那我們過完年就去定北王府。”
寧孤舟點頭,他知道棠妙心胡鬧歸胡鬧,但有一點說的是對的,那就是要滅定北王府,他們必定是要走一趟的。
隔空過招也許能打壓一下定北王府的氣焰,卻不太可能滅得了定北王府。
兩人商量完之后,棠妙心就跑去找棠九歌賣乖去了:
雖然她知道她爹大概率不會攔著她去定北王府,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要乖一點。
棠九歌一看見棠妙心過來,立即就把身邊的一堆折子推給她:“你也理了一段時間的政了,這些折子由你來批。”
棠妙心:“!!!!!!”
她有一種被抓壯丁的感覺!
她輕咳一聲道:“爹,我學習的時間還有點短,之前也都一直處于熟悉流程的階段。”
“你現在一來就讓我來批這些折子,這個會不會太過兒戲?”
棠九歌淡聲道:“為君者,謹言慎行沒有錯,但是也不需要畏手畏腳。”
“你是我的女兒,歸潛未來的國主,這些事情你遲早都得學會做。”
“早做一天,就意味著你能多累積一分經驗,等你真正登基之后,做起來也就更加得心應手。”
棠妙心想起另一件事情:“爹,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挺好的,我這次回來,你為什么一直讓我做這些事情?”
棠九歌十分淡定地道:“只有你學會了,我才能騰開手親自去找你娘。”
“所以你別磨嘰了,趕緊學!”
她想起她之前想坑小甜豆的事情,原來她是另一個小甜豆!
難道,他們家坑孩子的這個能力是遺傳的嗎?
棠九歌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趕緊批,批錯了也不打緊,我會昭告天下,這是你下達的政令。”
棠妙心頭都大了,她可不想她還沒有登基就被扣上昏君的帽子!
她在心里琢磨,棠九歌現在就想把歸潛的活全往她身上甩,她也不能坐在這里等他甩啊!
畢竟她之前還決定,滅了定北王府后她就跟寧孤舟去秦州。
她要是真被棠九歌在儲君的位置上按死了,那么她大概率是別想離開歸潛了。
棠九歌見她的一雙眼睛轉來轉去,問道:“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棠妙心果斷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想這些我也不太會……”
棠九歌淡聲道:“你學了這么久還不會,那一定是你身邊的人沒有盡到教導之責。”
“跟在你身邊的那兩個丫頭,天天慫恿你出去玩,要不先把她們的手指一人先剁掉一根?”
她算是發現了,論黑心,這天底下真沒有幾人能黑得過她爹!
她深吸一口氣道:“明明是我這段時間為了滅定北王府忙得不可開交,怎么就變成她們慫恿我去玩呢?”
棠九歌回答:“我這是在給你上另一課,等你真正位高權重的時候,事實的真相不重要,全憑你意愿判定。”
“且某件事情要如何處理,你擁有絕對的控場權利。”
“我若對外說她們慫恿了你,你覺得有人敢當面指出我的不對嗎?”
棠妙心愣了一下,棠九歌緩緩地道:“也許會有人心里不服,但是絕對沒有敢當著我的面指出來。”
“因為我是歸潛的皇帝,我擁有著對所有人殺伐之權。”
棠妙心的眸光微動,心情略有些復雜。
棠九歌又道:“我今天對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不要濫用你的任何權利,否則會讓人心生反感。”
他說完對在旁伺候的劉興旺道:“傳令下去,書秀和寧長平誘導皇太女出門游玩,各打兩記板子。”
棠妙心:“!!!!!”
她沒想到棠九歌真的會動她們!
她忍不住道:“爹!”
棠九歌微笑:“是不是很不舒服,很不服氣?”
棠妙心點頭:“你覺得我不好好學習理政之事,你罰我就好,罰她們干嘛?”
棠九歌回答:“這個邏輯很簡單,罰你我舍不得啊!”
她竟無言以對。
棠九歌又道:“你要是還不服氣,那就趕緊學會處理國事。”
“等你登基之后,你就是歸潛最厲害的那個人,沒有人能傷到你身邊的人。”
棠妙心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