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根本不給人阻攔的機會。
靈兒抽搐著倒在了地上,這一幕嚇得圍觀的女子發出尖叫。
一名侍衛迅速上前,檢查了一下靈兒,然后向陸寧晚道:“太子妃,她已經死了。”
見靈兒至死都睜著眼睛望著今芳華所在的方向,陸寧晚又何嘗不知剛剛今芳華表面上是在關心靈兒,其實是在威脅她。
現在靈兒死了,這件事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想到這里,陸寧晚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今芳華。
“晚姐姐,請你允許我將靈兒的尸身帶回去安葬。”今芳華白著一張臉說道。
陸寧晚神色冷淡的點了點頭,看向了其他人:“這件事就告一段落,大家可以散了。”
在場的人紛紛散去。
陸寧晚要親自去將事情的結果告知姜太妃和沈重夜,她與顏兒一同向花神廟的門口走去。
“娘娘,今日的事情肯定是忠義王妃在背后搞鬼!靈兒不過是替死鬼罷了。”顏兒的腦海中還是靈兒死不瞑目的畫面。
“沒有證據的事情,不可亂說。”陸寧晚緩緩地說道。
“真是沒有想到忠義王妃居然這么狠心!娘娘從前也待她不薄,她為何要千方百計地陷害您?”顏兒義憤填膺地說道。
“人心叵測,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以后防著點就是。”陸寧晚緩緩地說道。
她的聲音才落下,背后就響起了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
“晚姐姐。”
陸寧晚停下腳步,扭頭就看到今芳華朝著她走來。
小臉上還掛著淚痕,今芳華的眼睛有些腫,看上去當真是如一朵在風雨中飄搖的小白花,惹人憐愛。
“晚姐姐,今日之事,我很抱歉。”在陸寧晚的面前站定,今芳華小心翼翼地說道。
陸寧晚揚了揚眉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應該說抱歉的人不是我,是靈兒吧。”
今芳華怔住,但也只是一瞬間,她的神色就恢復了可憐兮兮:“靈兒那么做,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我錯就錯在,沒有教導好她,才讓她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
“是嗎?”陸寧晚那雙漆黑的眸子幽深得仿佛是勾魂的漩渦,直勾勾的盯著今芳華,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看穿,“你覺得問心無愧就好。”
說完,她就扭頭離開了。
顏兒跟著陸寧晚走之前,沒忍住看了今芳華一眼。
今芳華的鼻頭都哭紅了,看上去真的是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如此會演戲的女子,她還是第一次見,著實可怕。
今芳華目送著陸寧晚和顏兒走遠,臉上楚楚可憐的表情一點一點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陰冷。
抬手放到嘴邊,她狠狠地咬了自己一下。
手背上立刻出現了清晰的齒痕,劇烈的疼痛也讓她的頭腦變得清醒。
靈兒是陪著她從小一起長大的。
如今死得那么慘,都怪陸寧晚這個賤人。
她會為靈兒報仇的,她一定會讓陸寧晚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
等陸寧晚重新回到醫館的時候,薛凌煙已經醒了。
只不過,她又變成了那種麻木的樣子,坐在床上,看著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
陸寧晚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的經過和結果,有條不紊地告訴了姜太妃和沈重夜。
聽完陸寧晚所說的,姜太妃發出了疑問:“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有如此膽量?”
“眼下已經沒有證據可以指認其他人。”陸寧晚說道。
她覺得但凡是有些腦子的,都能看出來靈兒認罪認得有多蹊蹺。
可沒有證據,她也不能貿然指認今芳華。
她不得不佩服今芳華的狠。
靈兒可是從小跟著她一起長大的,她為了自己,能把靈兒活活逼死。
“忠義王妃管教下人不利,難辭其咎。”沈重夜冷冷地說道。
姜太妃看向了沈重夜:“阿夜,那依你之見,可是要罰她?”
沈重夜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
“那既然這樣,就罰忠義王妃閉門思過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內,每日掌嘴四十吧。”姜太妃說道。
這個懲罰對于心高氣傲的今芳華來說,不可謂不狠。
沈重夜微微頷首:“逐風,你親自去忠義王府傳信。”
“是。”逐風領命退下。
“今日之事,太子妃辛苦了。”姜太妃深深地看了陸寧晚一眼,“哀家想知道的是,既然那侍女身上搜出來的藥是無色無味的,你又如何從凌煙的身上聞到藥味的?”
陸寧晚從椅子上起身,盈盈地向姜太妃行了一禮:“實不相瞞,寧晚并沒有從凌煙郡主的身上聞到藥味。”
姜太妃立刻恍然大悟:“所以你一開始就是在做戲,就是想借此讓兇手自亂陣腳?你就不怕賭輸?”
“怕。”陸寧晚如實答道,黑眸燦若繁星,“可即便是怕,有的事情也必須去做。賭一把,便有一線生機。”
“好在你賭贏了,不然哀家肯定不會放過你身邊那丫頭。”姜太妃望著陸寧晚的眼神多了幾分贊賞,亦是多了幾分,旁人都看不懂的惋惜。
只可惜這么聰慧的女子,活不長了。
“你也折騰累了,回去吧。”姜太妃說道。
“是,寧晚告退。”陸寧晚這個時候才終于在心里松了口氣,事情總算是結束了。
雖然沒有抓到今芳華的把柄,但是她和顏兒平安無事,也就夠了。
等陸寧晚和顏兒一同走出內堂后,姜太妃看向了沈重夜:“今日你為何要幫太子妃?”
沈重夜低斂著眸子:“有么?”
“哼,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姜太妃的語氣幽深,像是窺探出了沈重夜的心思,“你之前從來不對其他女子上心,你告訴我。陸寧晚和那個女子有什么關系?”
“并無關系。”沈重夜說著,站起身來,向外走去,“來人,將太妃和凌煙郡主送回府。”
望著沈重夜離去的背影,姜太妃的眼底翻滾出一絲暗沉。
走出藥堂,沈重夜停下了腳步,看向門口的馬車。
在顏兒的攙扶下,陸寧晚緩緩地上了馬車,她低著頭,露出了一截白皙如天鵝的脖頸。
此時,她沒有注意到,她的手帕從她的衣袖里滑落出來,無聲地落在了地上。←→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