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類飼養員

第295章 自由日

第295章自由日第295章自由日→:殺戮日。

不知是誰定下的規矩。

上帝之城的居民不稱這一天為殺戮日,而叫,自由日。

唐柔從未想過會有如此荒唐的規則。

所謂非聯合體管轄區,本身就是荒誕無序的世界,沒有法律的約束,僅靠自身道德觀念的世界,很難堅守底線。

但罪惡需要宣泄,如果不給一天時間,那么罪惡就是隨機的,給了時間,就會固定在這個范圍里。

有許多人閉門不出,有人在街上拼命逃跑,更多的是加入這場狂歡的人。

瘋狂又混亂,像原始的野獸捕食,狼群撕咬羔羊,蟒蛇纏住獵物,失溫冰冷的肉體隔三岔五,陰溝里露出老鼠的眼睛,蓄勢待發,準備分一杯羹。

無秩序管轄下的規則,讓人大跌眼鏡,又有它邏輯自洽的部分,讓人瞠目結舌。

街巷里傳來腳步聲。

年輕的女性和一個小孩的影子映出來。

這樣柔弱的組合,一出現就成了整條街上鬣狗的獵物。

男人渾身是血,一條手臂正掐著人,對方奮力掙扎,蹬著腿在他手下緩緩咽氣。

他丟開了失去呼吸的身體,像丟了一塊兒垃圾,眼睛緊盯著外面。

這次的外來者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幾乎沒有任何殺傷力。

他甚至在想,對付這樣的女人,不需要用武器。

徒手就能……

正想著,女人走到了燃燒的樓房旁,被火光映亮了面容。

漆黑如墨的長發,溫潤干凈的眉眼,形狀姣好的薄唇透著恰到好處的粉,色澤柔潤,身材很好。

是一個非常漂亮柔軟的年輕亞洲女性。

或許直接丟去當祭品,有些浪費了。

男人目光貪婪,冒犯的眼神從面容向她的身體滑去,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

鼻腔里的血腥氣激發出強烈的欲望,讓他想要做點消遣紓解的快樂事。

頭頂如同落雪般,無聲無息地飄落了幾條纖細的半透明絲線。

它們纖細,又自帶生命力,先撫摸般輕柔地劃過了他的脖頸,再纏繞上他的身體。

疼痛襲來的瞬間,男人的聲帶已經融化,無法發出悲鳴。

他的視線忽然低了下去,頭顱重重地摔在地上,遲鈍了一秒,才看見自己正在融化的,失去了頭顱的軀體。

人類的頭顱與軀體分離后,仍然能保持十幾秒的思維。

短暫的十幾秒時間,他親眼目睹了自己肉體的衰亡,化作一灘緩慢流動的爛泥。

唐柔輕輕嗅著。

不久前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種極其貪婪令人作嘔的氣息,這會兒卻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難道走了?

她身旁,小男孩低著頭,沉默寡言,跟之前的乖巧討好完全不是一個人。

唐柔一直陪他守到女人停止了呼吸。

直到死,她都在尖銳地咒罵,一邊罵一邊流淚,用粗鄙不堪的語言讓男孩滾開。

“她是愛你的。”唐柔如實說。

原來愛與恨是分不開的,原來愛有時會披上荊棘的外衣。

人類很復雜,從那些咒罵和哭聲中依稀能窺得他們顛沛流離的一生,男孩的生母同女人一樣,用身體換取金錢,他不知道是哪個客人的種,從出生就不受祝福。

那位生母最終死在了一個偷偷嗑藥的男人身上。

女人便開始養活這位’好姐妹’的孩子,有客人在時,總會把他支出去,賺了錢,就吃頓好的。

為了活命,她傍上了’信徒’,為那些信徒們尋覓外來者,依附于他們生存,企圖熬過自由日。

可這樣的生存空間,太過狹窄。

“走吧。”

臨走時,小孩沉默著抬手覆上她的眼皮,手動閉合了女人不能瞑目的雙眼。

將魚餌掛在鐵鉤上,拋進大海,吸引魚群過來咬食,一旦咬中,便會被鐵鉤刺穿吻部,成為釣魚者的盤中餐。

唐柔此刻就是魚餌。

她看起來孱弱無害,沒有一絲一毫攻擊力,走在彌漫著血腥氣息,閃耀著灼目火光的街巷里,等待那些暗處徘徊的食人魚

撲上來咬鉤。

她需要引路人。

明明好幾次都嗅到了貪婪的氣息,卻又很快悄無聲息地消失。

唐柔不解,那些人難道是不敢上來傷害她嗎?

這附近有火,她讓月藏在暗處。

可直到走出街巷,都沒有人過來。

唐柔嘆了口氣,回過頭問小男孩。

“還有不少像我們這樣的人來到你們這座城市吧,你知道那些外來者現在都在哪嗎?”

男孩眼睛閃了閃,不說話。

唐柔柔下語氣,“你媽媽把你托付給我了,你要跟我相當長的時間,確定不說嗎?”

不知道哪個字眼刺激到他,男孩眼眶變得紅紅的,咬著下唇。

半晌后,小聲說,

“在祭壇。”

祭壇?

“什么祭壇?”

他似乎在害怕什么。

夜晚的風變得冰涼,拂面而過,像冰冷的手劃過脊骨,讓人頭皮發緊。

男孩嘴唇囁嚅,神色惶恐不安,

“自由日,是神的旨意,自由日的第二天,要向神……”

“救命——”

一聲呼救打斷了男孩的話。

唐柔瞇了瞇眼,朝聲源處看去。

不遠處的商業街后,緩慢爬出一道蒼老的身影。

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的老婆婆,蒼白的頭發亂了,腿部受了很嚴重的傷,在地上拖拽出長長的血痕。

她一邊向外爬,一邊喊救命。

唐柔沒有感受到任何惡意,只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濃厚恐懼。

無序的世界里,人性是奢侈品。

她朝周圍看了一圈,對男孩說,“你在這里站著,不要過來。”朝老婆婆走去。搜毣趣

其實道理很簡單,一個年邁的老人被人砍了一刀,是怎么樣從街巷里走出來的?

唐柔不相信她是靠自己逃出來的,然而她身上沒有惡意,那么只剩下一種可能。

她也是魚餌,用來吸引自己過去的魚餌,畢竟帶著孩子的年輕女人,一看就是容易對可憐老人心生憐憫的類型。

那釣魚的人在哪里呢?

商業街熄了燈,街巷深長空曠,漆黑一片。

唐柔彎下了腰,握住老人的手臂,“你受傷了,別動了,血液會加速流失。”

老人渾身發抖,很瘦。

隔著衣袖摸過去,只能摸到一把骨頭。

“他們人在哪兒呢?”她聲音輕柔。

問完這句話,老人渾身抖了一下,抬起頭,蒼老的面龐上寫滿了不忍。

“快逃。”

濃郁的臭味從緊閉的玻璃門后滲出來。

腳步聲在安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明顯。

老人的神色變得驚恐,看向唐柔身后。

鐵鏈的聲音快速劃過地面。

路燈投射出朝他撲來的影子,健碩粗壯的雙臂撐著一條鐵鏈,朝長發女性纖細的脖頸勒來,像要生生勒死她。

下一秒,一道極輕微的噗呲聲劃過空氣。

嘩啦,鐵鏈掉落在地上。

唐柔收回槍,抹了一把眼尾濺上的血液,像染上了魅惑的暈影。

男人捂住胸口倒在地上,似乎不明白,她為什么會有武器。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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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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