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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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的防備心很重。要是現在問他什么的話,那太貿然了。
于是沈愉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以“傅振聞的崇拜者”身份,和院長聊了很多。
她細致地觀察著院長,能看出他興致缺缺,看起來并不想提傅振聞那個人。
很好,起碼她現在可以確定,院長對傅振聞的印象并不好。
否則傅振聞這種社會上的“大善人”,是他們這種福利機構的領導該爭相追捧的存在。
沈愉當天就給孤兒院簽下了五十萬的福利款項,并且表示自己之后還會捐贈。
院長顯而易見的開心。
之后一段時間,沈愉隔三岔五就會來孤兒院看一看。有時候是和院長坐一坐,有時候和院里的工作人員們聊一聊,也有時候,陪著里邊的孩子們一起玩。
里邊的孩子們年齡不等,小的還不會走路,大的已經十來歲。不過那些十來歲的,都是身體或者心理不怎么健康的,否則在小的時候就被人領養走了。
他們有的身體殘疾,有的心理自閉,并不喜歡和外來人員溝通。更喜歡和沈愉接觸的,還是那些小朋友。
她來得多了,院里的孩子們也和她熟悉了起來,興致勃勃地叫她“小愉姐姐”,纏著她做游戲、講故事。
有好幾次,沈愉在和孩子們玩的空檔時,發現院長站在窗口看著她。瞧見她望過來,院長的目光也不躲,只是朝著她微微笑笑。
不知不覺已經在寧北呆了一個多月,孤兒院也來了七八次了。
是第九次來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天她來得稍微晚了點。其實那天她在遠光地產開了一天的會,不打算來了。但是院內的工作人員給她打電話,說有一個小女孩過生日,想請她過去,不知道她有沒有空。
沈愉在電話里聽到了旁邊有小女孩哭,很可能就是那個過生日的。
沈愉當時便答應了。還讓助理幫忙去訂了蛋糕和零食,她每次去孤兒院都會大包小包帶很多東西。
過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那個哭的小女孩果然是今天的小壽星。見到她,立刻跑過來抱她,破涕為笑。
沈愉知道,這里長大的孩子,很沒有安全感。她今天沒來,他們以為她再也不會來了,當然會難過。
沈愉陪著孩子們玩了兩個多小時,才將她們哄去睡覺。
已經快要十一點了,她第二天一大早還有會議,于是便準備回酒店。
還沒走到孤兒院的大門,沈愉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她在干凈清潔的春日空氣中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很淡,淡到不細心的人幾乎無法察覺。
但是現在的沈愉,對這個味道已經太敏感了。因為在水月灣的那間地下室,她聞到過太多這樣的味道。
她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地往味道傳來的方向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助理雖不明所以,卻也沒有多問。
側面是一片花園,這個季節還沒有多少鮮花盛開。院長說,秋天會很好看,因為里邊很多都是彩菊。
越靠近花園,血腥味越濃,顯然跟著她的助理也聞到了。
“沈總助……”
“別怕。”沈愉說。
她走到墻根,瞧見一團黑漆漆的東西。打開手電筒一照,身后的助理一下子驚叫出聲。
那是一個倒在血泊中的人。
“去叫急救人員!”沈愉一邊說,一邊迅速摸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她蹲下身,仔細看了看,認出了這個人。
是孤兒院的一個女生。前幾天聽護工提過,她其實已經十九歲了,但是發育遲緩,看起來也不過是十三四歲的模樣。有自閉癥,平時不和人交流。
她割腕了。
孤兒院的醫護很快趕來,進行簡單的止血包扎,卻無濟于事。幸虧醫院的急救車來得很快,將女生抬上了擔架。
沈愉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搶救室的燈光亮起,沈愉坐在外邊的長椅上等。孤兒院一起跟著來的護工反而安撫她:“沒事,您別擔心,這樣的事情其實我們已經見多了。孩子們不懂太多,一般不會劃到要害的。”
孤兒院的護工就那些,孩子們來來往往,他們見慣了各式各樣的孩子們,盡管他們依然對這些孩子抱有同情心,卻也已經對這樣的慘狀習以為常。
在這種地方生活、工作的人,總是更加容易習慣生死、世俗、人情。
沒多久,院長也來了。
不過他沒有和沈愉多說話,就和她一起坐在外邊等著。
一個多小時后,手術室的燈光滅掉,醫生說人救回來了。
沈愉向醫生詢問女生的情況,她比較關心,所以沒注意到醫生看向了院長的方向,院長朝著那名醫生點了點頭。
沈愉跟著醫生去了辦公室,醫生摘下了口罩。
是名女醫生,四十多歲的樣子,皮膚很好,就是法令紋微微有些深,顯得她有些嚴肅。
醫生打開一個鎖著的抽屜,從里邊拿出一本很厚的文件袋,打開翻到某一頁:“這是該患者的就診記錄。”
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沈愉仔細一看,竟然是從十年前開始記錄的。
她往后翻了翻,后邊幾頁都是。
回到開頭,她仔細一看——
患者九歲,體表有輕微燒傷痕跡,下體撕裂。
一個多月后,又是一次就診記錄:輕度小面積燙傷,體表有毆打痕跡,嘴角撕裂,下體撕裂。
半個多月后,又是一次就診,依舊是類似的內容,只是更嚴重。
往后,就保持著頻繁的就診記錄。有時一周來兩次,有兩個月來一次。從一開始的撕裂到后邊的重傷,從燙傷到鞭傷,再到骨折……
光是看著這些字,就讓人毛骨悚然。
這些文字,冰冷卻直白,不用多問,就知道都發生了什么。
女醫生一直密切關注著沈愉的神情,她在她臉上看到了心痛、悲憫,也看到了氣憤、厭惡。
她忽然問:“你知道這些記錄為什么都是紙質的嗎?”
沈愉看向她。
她并未真的等沈愉回答,自己就給了答案:“因為以前的檔案,已經全都被銷毀了。這些,是我自己偷偷留著的。我在等一個人,等一個可以幫她們的人。”
四目相對,女醫生又問:“你是嗎?”
沈愉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我是。”
女醫生笑了起來。
她又說:“外邊的院長,是我先生。”
沈愉倒是有些意外。
她并不知道,院長這些日子回家,和妻子提起過很多次她。
他說:“院里來了個人,我感覺她可以幫到那些孩子們。”
所以剛才,女醫生用眼神詢問丈夫:“是她嗎?”
院長點頭:是。
她又無聲詢問:“要告訴她嗎?”